第四百二十八章 自揭伤疤的疼痛(1 / 1)

他走在寂静的医院的走廊上,脑海中始终是那片鲜红的空地。他都不知道,在那个柔弱的,娇小的身躯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鲜血,怎么可以留下那么多的鲜血,染红了一地呢。

已经完全不需要验证的结果,因为在他的手上静静的躺着一刻沾着血迹的黑色石头,打磨的完美至极,一看就是上乘的物品,而他也不会看错,当初送给墨杭景的那串手链几乎每一刻都是最最上乘的黑曜石,所以,他一眼就在黄土的道路上看到了在太阳下耀眼的一颗。

只是,当时他还在幻想着,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可是现在呢,他感觉到身子很冷很冷,冷的几乎像是冬天提早来了,而当她躺在那冰冷的路上的时候,她会不会也是那么的冷呢,冷的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冷的几乎牙齿都要打颤了。

“阿恺。”安以爵追上了叶子恺的脚步,事实上他并没有走的很远,他走的很慢很慢,就像是在拖着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着,而当安以爵看着叶子恺一边慢慢的走着,一边看着自己手,而当他看到他手上的东西的时候,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在接到了阿城的电话之后,他会那么的绝望了。

“你说,会不会是一个误会呢?这只是一个假象,毕竟我连人都没有见到,会不会为了迷惑我们,所以制作出来的假象,人还是安全的,只是这是一个诱饵。”

叶子恺盯着自己的手,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转移,但是却轻轻的对着身旁的安以爵说道。

安以爵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发现一切的言语太过于苍白了,因为他的手上拿着一份刚刚出来的化验报告,他实在不忍心将结果报给叶子恺,只是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一脸你颓废的模样。

似乎回到了那一次,他也是这个模样,以为那个被烧死的女人就是墨杭景,那个时候的他尽管坚持着那并不是墨杭景,但是到头来他却换来了真正的墨杭景,可是这一次呢,他该怎么办,这一切已经检查了出来,他该用什么来支撑着自己内心的幻想呢。

“阿恺,报告,出来了。”看着面前的叶子恺,安以爵还是决定将检查结果告诉叶子恺,与其抱着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如就此心死,或许现在的他会难以接受,但是,事情总有过去的那一天,等到了时机成熟了,他也可以慢慢的将心中的伤疤慢慢的愈合,即使内里已经腐烂了,但是外表还是可是装作没有任何的伤口一样。

叶子恺的目光慢慢的转移到安以爵手上的那份报告上面,当安以爵以为叶子恺有可能又陷入了自己的幻想当中的时候,叶子恺却有了动作,他接过了那份报告,只是,映入眼帘的,让他的心彻底的陷入了无底的深渊。

“呵呵,你说,为什么一个人的身体里面可以有那么多的鲜血呢?那么一大片的地方,全是被染红了,你说,她那么柔弱的身体里面,为什么会有那么的鲜血流出来呢?”

看着面前的叶子恺,安以爵想要说话,但是又有什么好说的呢,一切都来不及了,他心底的伤口已经存在了,说再多已经无济于事了,流了那么多的血,人一定是不行了的,而她还怀着孩子,那么就说明,这是一尸两命。

“可是,你知道吗?我后悔了,为什么要在之前的时间里面没有好好的对待她,那么她就不会有小产的危险了,那么就不会让别人有机可趁了。或是说,要是我今天出去,只是留她一个人,那么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一切的错误都在我的身上,可是我到现在才知道,我到现在才真正的明白,她在我的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我不能没有她的,原来在之前那段时光里,我总是折磨她,不是因为我的自尊受到了挑战,而是我真正的在乎她,因为我想要在她的身上得到同样的爱。”

叶子恺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慢慢的细数自己心中的一切,“我想要占有她,不管是身还是心,我都要完完整整的占有她,不是因为她的不服输让我想要走征服她,而是我想要她知道,我在乎她,我在乎她整个人!”

安以爵听着叶子恺在这里表白心声,只是一切已经回不去了,他只能够承受着失去的痛苦,尽管会很痛,但是只是需要时间来愈合的,只是这个时间回合漫长,或许是十年,或许是五十年,甚至是一辈子,但是他知道,叶子恺是真的爱墨杭景的,不然他不会这么的失态的,在他的世界里面,那么的黑白分明,所以,爱了就是爱了。

只是,一切都知道的太晚了,当他想要挽回的时候,上帝连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都没有。

完美,有能够怎么样呢?即使在完美,他也留不住心底最爱的那个人,即使再完美,他爱的那个女人也不在了,这是他留在心底最深的痛。

而他自己呢,何尝不是呢,她自己何尝不是在爱里无法自拔,他爱的那个人也随着时间,慢慢的让他记不住模样了,只是,留在他心底的那份爱,却是不会被磨灭的。

只是,当安以爵想到了他心中的那个人的时候,不期然的与另外一张脸相重叠了,那是一张何其相似的脸庞,相似到让他有些分不清了。

只是一个念头让他忽然有些意外,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了很久了,而他居然回想到她,想到她的时候,心中划过了一丝的异样,那么的突然,让他完全没有准备。

“阿恺,时间会是最好的治愈的良药,即使很苦,但是咬咬牙就好了,坚持下来,你就会发现,即使是失去了,可是心底的那份想念也足够支撑你以后的回忆了。”

这是安以爵的亲身体验,他在安慰叶子恺的时候,何尝不是一种自揭伤疤的疼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