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迟关心的看着她,却又不敢问她,盯着她的背影,轻轻哀叹了一声,将车子开往车库去。
安琪低着头走着,每走一步,都是那样的艰难,对她来说,前方就是地狱就是火坑,明明知道这样,可她还要走进去,为了所有人、为了所有爱她的人!
“琪琪,你回来了!”吴妈一见到她就很开心,她乖巧可爱善良又漂亮,谁会不喜欢呢? “吴妈!”安琪吸了吸鼻子,让它正常一点。
“琪琪,你怎么了?哭了?哎呦——!快告诉吴妈,谁惹你哭了?有同学欺负你了?”吴妈看安琪脸上还有残存的泪痕,吓了一大跳。这孩子是怎么了?辰少不在,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
“琪琪,告诉吴妈怎么了?真是别人欺负你了,吴妈打不过他,告诉大少爷,让大少爷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一听到大少爷三个字,安琪觉得心里一阵搅动。她强忍着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强打起精神对吴妈说:“吴妈,没有人欺负琪琪!我只是想妈妈了!”
对不起,妈,我应该想你的不是吗?每一次被人发现流眼泪,都会用这个理由。
吴妈审视的看着她:“真是这样的!”得到她肯定的点头,吴妈摇摇头哀叹一声说:“哎——!我说琪琪啊!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是老这样,吴妈看着会很难受的,再说了,你妈妈知道你这样,也会生气的。以后听吴***话,别再难过了,好好吃饭,看你瘦的,恐怕来了一阵风就能把你刮跑了!”吴妈听到她是因为想妈妈才哭的,放心的同时,又难过起来,哎!这个可怜的丫头,以后要多关心她一下:“来,把书包给我,洗洗手洗洗脸,一会儿就吃饭,啊!”
“不了,吴妈,我已经吃过了。我想上楼去洗个澡,这盒蛋糕给你吃的!”安琪说完将手里的蛋糕递给了吴妈,转身上了楼。
吴妈呆呆的看着她的身影,为什么会觉得她有什么心事呢?妈妈走的太早了,女孩子的心事给谁说呢?看看手上的蛋糕,看看上楼的瘦小的身影,哎——!这个懂事的丫头!
关上门,安琪紧靠在门上,将手里的书包紧紧地搂抱在怀里,一只小手不停地揪着书包上的小熊,一下又一下,眼里隐忍的泪水又决堤而出。她忽的扔下书包,跑到衣柜前,拿出睡衣,打开门,往浴室跑去,脱光了所有的衣服,将自己置于淋浴头下,打开水龙头,任花洒喷出的凉凉的水瞬间将她从头到脚淋透。
水的凉意丝毫无法冲刷掉她身上被他的抚摸和啃咬所留下来的耻辱的印记,那个恶魔一般的变态男人,他对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如果不是及时到了家,如果不是麦迟的喊声,今天她会被他吃了吧!
安琪紧紧地闭上眼,肆虐的泪混合着凉凉的水,清洗着她被他火热的大手摸过的身子。强忍着自己不去想他饿狼一般的眸子里闪现的yu火,不去想他大手覆上她的初绽的蓓蕾所带来的轻颤,不去想他粗重的喘息声,不去想他可怕的男人的雄壮!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却又挥之不去?安琪可怜的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一个被囚进牢笼的羔羊、待宰的羔羊!她还有逃脱的希望吗?
书房里,云上星临窗而望,远处在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点点,分不清哪个是星星,哪个是灯火。手中的打火机被他摁的啪啪响:“哒——哒——”一下又一下,在寂静的夜晚,每发出一声声响,就好象有一只小小的爪子,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烦乱的让人心里不安。他的嘴边还残留着她美好的味道,唇齿间还缭绕着她少女的清香。这个臭丫头,这个自己一直怨恨着讨厌着的臭丫头,十四年来兜兜转转,居然又让他们碰了面,天意吗?如果是天意,老天爷,对不起,我再也不会放过她!
他狭长的黑瞳,眯成一条缝,手中的打火机“啪”的一声,合上,重新装进了裤兜里。看着天空中飞过的流星,冷涩的笑铺展开来,许愿?如果愿望可以实现的话,世界上就没有失败的人了,这样幼稚的事情,自己从来不屑做,他只相信自己的努力和争取!眼中仿佛又看到臭丫头瓷白的小脸、未干的泪痕、惊惧的水眸、冰凉的小手、糯白的细密的牙齿咬出的失去血色的唇瓣!
他幽幽的黑眸里似乎又出现了一个电影般的片段,这个片段将他带到了十四年前的某一个大雪纷飞的下午,从那个下午开始,他终于知道了父母整日吵架打闹的根源,也终于第一次见到了那个小小的扎着两只羊角辫的臭丫头。
印象中,爸爸似乎很少带他和弟弟出来,当有一天爸爸好不容易接他放学,他提出要爸爸带他去游乐园玩玩时,爸爸竟然破天荒地答应了。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这件事是他一生中做的最让他后悔的事情,即使当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
假如人生可以重来,他宁愿爸爸永远也没有带着他去那个游乐场,也宁愿自己永运不要知道那个自己足足背负了十四年的秘密!
放学了,十岁的云上星独自站在学校大门口等人来接。
大雪纷纷扬扬飘落下来,世界几乎失去了缤纷的色彩,印如满眼的是素洁的白。天气实在是冷得很,他不停地跺着脚,但小手却顽皮的去接屋檐下飘洒的雪花,看它瞬间融化的神奇。
“小星!”一声熟悉的声音喊他。
“爸爸!”云上星惊喜的发现,今天居然是爸爸来接他,这可是他上学以来寥寥可数的几次之一啊!
“小星,今天爸爸下班早,特意来接你!”
云上星开心极了,难得爸爸会来,看着依然帅气的爸爸,突然问道:“爸爸,你答应我的要带我去游乐场玩的,还算不算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