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也没事,但是接下来要受点罪,看看到底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手段狠。”
靳韶琛言辞耐人寻味,对于不相干的人,还有可能危及自身安全的敌对份子,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替身倔强地低头,性子倒是挺轴的。
靳韶琛招了招手,进来了两个人,他低声吩咐了下,接着就有人过来把替身押到一个漆黑没有一扇窗户的小房间里,锁着他的手脚不得动弹,让他坐着,强烈的灯光照射他的眼睛,他当即不适应地眯起眼来。
这种刑法,现在广为应用,瞧着并不残忍,但是真正能扛得过去的人没几个。
靳韶琛不觉得眼前这人能够扛得过去,只是有些遗憾这一趟前来并没有多大的收获,下次再来至少也要等到明天了。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能被靳北冥看中招收麾下,也要有可取之处。
靳韶琛吩咐完毕后,就跟龙敬天双双离开了。
这边一有动静,自然会第一时间联系他的。
“爸,抱歉让你无功而返来这一趟。”
他略带歉疚地道。
龙敬天不以为意,笑得颇为玩味,“谁说无功而返的,至少能确定靳北冥手中替身是真实存在的。像,还真像。”
靳韶琛瞳眸转深,是像。
刚才他仔细看替身下颔跟脖子连接那粒痣了,一粒很小的痣,大小都跟韶白本尊没两样,就是颜色深了点,近似褐中偏黑。
如果不熟的,不对,哪怕是相熟的,也不一定能发现这个谨小慎微的漏洞。
要不是韶白是自己的亲弟弟,他又对韶白这个部位印象深刻,还真难以辨别出真假韶白。
这个假韶白,都能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靳韶琛如今算是顿悟了,既然有真假韶白,那肯定存在着真假靳北冥。
这样靳北冥的行踪不受限制,他神出鬼没,几人分饰一角,难怪自己的人没发现他的异常,一直以为他是那个胆小懦弱的靳北冥。
他的人设先入为主让人认定了,才能瞒天过海,过得如此的顺风顺水,幕后将所有人算计得丁点不剩。
车上,靳韶琛意外接到了夜淮的电话,他是为蔺赫求情的,说蔺赫前些天不小心做了一些糊涂事,希望琛哥能放他一马。
夜淮本是不打算干预插手这事的,但是蔺母求上门来,他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蔺赫也一块过来了,他脸色一阵青白交加,大概他自己也是极为难受的。
毕竟是多年的兄弟,蔺赫低了头,服了软,他也想试一下,琛哥到底能不能放他一马,当然蔺赫更想见琛哥,夜淮这一点就不好保证了,琛哥原谅不原谅是两码事,更别提见人了。
火上浇油的事情,他可不会做。
靳韶琛淡淡地回了一句,“让他自己来白山别墅。”
他已经给蔺赫无数次机会了,可是对方没有珍惜,他也有点恨铁不成钢。
当初他是真的把蔺赫当成自己的弟弟疼爱照顾的,虽说不如韶白在的时候亲,也差别不大。
他没了弟弟,蔺赫又嘴甜会来事,对自己没有心存畏惧。
可蔺澄的事情成了导火索引发后,蔺赫就变得不知轻重,是非不分。
当然,他亲姐饱受牢狱之灾,父亲又因此病故,靳韶琛对他还是心存怜惜的,可那点怜惜之情也被蔺赫给一再消耗光了。
如今,他通过夜淮找自己,八成是为了他的赫飞科技。
这次赫飞科技跟韶白联合对莫氏,靳氏却鼎力相助莫氏,韶白现在受困,赫飞失去了照拂跟庇护,独木难挡。
蔺赫并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夜淮跟蔺母一块同来的。
夜淮本是不想过来的,他打了那个电话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但是蔺伯母央求他帮到底,母亲心软了那么一下,他就被逼一块过来了。
他想着走一趟就走一趟,这事也需要解决了。
蔺赫是生是死,还等琛哥给最后宣判,他要是还冥顽不化,谁也救不了他了。
蔺赫是打算一个人去的,但是母亲不肯,还低声下气求了夜淮这个小辈。
他眼睛红红的,不是愤怒,而是羞赧。
他一直以为自己能起死回生,但是却没想到会走到走投无路的这一步。
今天,助理过来汇报公司的情况,被母亲给意外听到了,母亲大发雷霆,叫他跪下,又盘问了他的近况。
母亲表情十分严肃,还说他要是撒谎,就把他父亲的遗照请出来,让他当着他父亲的遗照说。
蔺赫不得已,还是老实交代了。
母亲气得气血翻涌,差点晕了过去。
她原本就身体每况愈下了,蔺赫真的十分担心母亲会气出个好歹来,一命呜呼。
父亲就是被蔺澄这个不孝女给气死的,自己要是再把母亲给气死,那他们姐弟真的是无颜见蔺家列祖列宗了。
楼下动静闹得比较大,大嫂挺着个孕肚下来,好言好语安抚着母亲,母亲的情绪这才稳定了下来。
他跪在地上,头越垂越低,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把你大哥叫回来。”
母亲的一声令下,大哥很快回家待命了。
蔺澈临危受命,自己的事情就忙得焦头烂额了,没想到弟弟这边也有了一堆烂摊子需要解决,而且恶化到一定的地步了。
蔺家的命运危在旦夕,要是警报不解除的话,那真的要…….
母亲那么坚强的一个人,这下看上去身子又苍老了十来岁。
“此事小赫需要去跟韶琛道歉,你做得不对,要勇于正视自己的错误。当初澄澄的事情暴露出来,我就跟你说过,好好跟韶琛服个软,这事不能怪韶琛,是澄澄自己自作自受。你一直犟着,我也不能拿你怎样,可眼下你怎么会把局面弄到这地步呢?还伙同别人一起对抗韶琛,韶琛对你一忍再忍,那是看在过去的交情上,你却作得把好好一手好牌全部换成烂牌。”
蔺澈说着说着,也气得不轻,“蔺赫,你这么能耐,你怎么不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