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看你现在跟个没事人一样,只是迫不及待想要开荤了,”赖子揶揄了一声,眼神若有似无掠过一旁的成子身上。
“成哥,等下你要不要也玩玩,一起玩还是让你先上?”
赖子嘻嘻哈哈地问。
强子闻言,不痛快了,不客气地踢了赖子一脚。
这个赖子,平日里跟自己关系不错,没想到他暗地里还想巴结成子了。
“老子要先上,先来后到懂不懂啊?成哥要是也想玩的话,那只能捡我玩剩的。”
强子说话的腔调不阴不阳。
“老子可是被那女人踢了一脚的,你们要是也肯被踢一脚,老子就服气,让你们先上。”
强子撂下了狠话。
赖子顿时觉得蛋疼,得,他不跟强子这个傻子争了,那么狠的一脚,想想就心有余悸,他还想以后传宗接代、后继有人的,可不想因此断子绝孙。
成子没好气地看了强子一眼,这个强子针对自己的敌意太过明显,不管什么方面,都要插一脚。
“我没兴趣。”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仿若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似的。强子最看不惯他这副无欲无求的模样,明明大家从事的都是见不得人的行业,就成子表现得与众不同。
干绑架这一行的,还能高贵到哪里去?去他-妈-的高贵。
强子自己是个粗人,赖子也是,所以他看得惯赖子,却死活看不上成子。
也不知道赖子从哪里打听来,说成子还是个正儿八经上过大学的大学生。
上过大学,受过教育,还跟他们抢饭碗,这个成子上的肯定是野鸡大学,要不买的假文凭,反正没有亲眼见过的,强子是不会承认的。
再说,就是上过,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上过还干这一行,这是多想不开啊?肯定哪里都混不下去了,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强子听到他说没兴趣,又不爽了,搞得像是他没兴趣才便宜了自己似的。
赖子听了,露出贱兮兮的笑容,“成哥,我真好奇你还是不是个处?都没见你对某个女人有半点兴致的,别告诉我你其实是个弯的。”
赖子说完,菊-花一紧,自己开始吓自己了。
强子听了哈哈大笑,看了一眼赖子粗狂不修边幅的糗样,又觑了一眼成子斯文白净的模样,“就是个弯的,人家也不会瞧上你,你就放十八个心好了。”
……
靳家老宅。
靳韶琛在来的路上,就打了电话,他到的时候,那车已经在老宅门口恭候大驾了,黑色的房车,车门一开,出来一大帮黑衣墨镜男。
个个长得人高马大的,训练有素的跟在他的身后,簇拥着他气势磅礴入内。
这场面,十分的拉风,又轰动。
“少爷,少爷,您这是干什么?”
这么气势汹汹的,看着来干架,管家看得心慌意乱的,眼皮直跳。
夫人不在家,老爷在主卧室还没起来,不知道少爷是来找什么茬?
昨晚都没见他勃然大怒,给夫人太大的难堪,难道今日个是来秋后算账的?
就算是秋后算账,也不需要如此大动干戈啊。少爷自己的身手就是罕见的厉害,这么多人根本不必要。
“把人都看起来,别让他们有机会通风报信,让管家去执行,老九,你派几个人盯着就行了。”
靳韶琛声色俱厉地命令道。
“夫人人呢,在哪里?”
靳韶琛进来这么久,也没见到靳母半个身影。
难道还在睡觉?
“少爷,夫人不在家。”
管家被推搡着,一个趔趄,差点狼狈摔倒,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急急忙忙道。
少爷要是真的带着这帮人四处搜找,那夫人回来,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可少爷的怒火,发作起来,也令人胆战心惊。
少爷才是靳家的实权派人物,夫人跟老爷望其项背,夫人跟老爷能有今日的风光,都是依赖少爷的。
“她去哪里了?”
靳韶琛剑眉拢了起来,不好的那个预感愈发的强烈。
“夫人起床后就出门了,没跟我透露行踪。”
“连你也不知道?”
靳韶琛接下来盘问起管家了,另外安排了人去把老宅的下人给看管起来。
出乎靳韶琛的意料,管家对靳母知道的并不多,像是并不知情。
高峰带着郑唯一也追了过来,郑唯一着实没料到高峰这把她带到了靳家老宅,这老宅的风水地理位置都是极佳,里面的景物更是优美,是个有底蕴的家族。
高峰在前面健步如飞,她小跑着追了上去,幸好今天穿得是平底鞋不是高跟鞋,否则的话,肯定追不上。
她没叫高峰等她,要是往常两人约会,他这么干,她肯定会鄙视他,可这会,她也分得清轻重缓急,他是担心靳韶琛一怒之下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憾事。
她隐隐猜到了这个主谋极有可能是他的父母,不然高峰不会把自己带到这里来,靳韶琛自己也不会到这来。
这主谋要是真的是靳家的人,那可真心棘手。
她一直以为安诺跟靳韶琛如今水到渠成,冰释前嫌,今后迎接他们的是康庄大道,没想到绊脚石、拦路虎层出不穷,他家长辈还真是不择手段。
一步登天,嫁入这样顶级的豪门,福祸相依,安诺几经生死,还真是可怜,上次侥幸大难不死,这回不知道会不会劫后余生脱层皮?
昨晚一个晚上过去了,也不知道安诺是否安好,更多的,郑唯一都不敢深想了。
有个下人说,夫人是坐小林的车出去的,她亲眼看到的。
在老九下属的严刑逼供下,有人招了。
靳韶琛怒意翻涌地睨着管家,管家的头,不由自主低了下去。
他还是隐瞒了事实,没有全部招供出来。
他直觉猜到少爷这次前来,是夫人闯下大祸了。
“小林的联系方式,给我。”
靳韶琛一字一顿地道,管家居然跟自己装傻。
管家脚底猛然蹿上来了一股凉意,少爷这眼神,盯得他毛骨悚然。
他颤颤巍巍地将小林的手机号码报给了少爷,少爷喉结滑动了下,那张薄凉的嘴唇一张一合了起来,“你打电话,打给小林,问行踪,要是你问不出来的话,你家孙子……”
靳韶琛并没有把话说完整,但管家却在第一时间就懂了。
他一颗心瞬间沉到了底部,少爷真的是太可怕了。
他家孙子。
他就一个孙子,那女人不三不四的,见他儿子死了没好处可循生下来后把娃扔给他不要了。为了给孙子一个完整健全的家,他给了亲戚一笔钱,把孙子是寄养在亲戚家,连户口都挂在亲戚家,他以为自己做得十分隐秘了,这事连夫人都瞒在鼓里,没想到少爷却查出来了。
少爷一直没有揪出自己的老底,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懒得说。
以少爷的权势地位,弄死自家孙子神不知鬼不觉太容易了,事后还不会有人知道。
管家心头一凛,他儿子就留下这么点血脉了,而且小孙子那么聪明伶俐,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自己就是不说,少爷迟早也会查出来的。
这么明晃晃的胁迫,他不接也得接。
以免被少爷犀利的眸光影响到情绪,管家背过身去打电话,以免自己泄露太多的情绪被小林发现端倪,小林对夫人也是忠心耿耿的。
这会夫人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夫人成天作天作地,少爷都隐忍下了,这一回估计真的是特别的严重的事情,不然少爷不会带这么多人登堂入室。
夫人做事向来都是跟自己有商有量的,这次不知道怎的,居然瞒地滴水不漏,自己还真没有听到半点风声,八成连小林都比自己知道得清楚。
小林是个难缠的对象,不过既然能成为老宅的管家,他对这老宅一切下人都是知根知底的,这个小林不好对付,但他是个人,便有弱点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管家打完电话,唇角微扬,比起先前的惊慌失措来,好多了。
靳韶琛心下了然,知道成了。
“在哪?”他也懒得废话,直奔主题。
“城北落霞山……”
管家报出来的地址,如雷贯耳,在场所有人都清楚,那是一处废弃的厂房,一直无人问津,交通什么的不方便,所以也没人有意向收购进行改造。
这处厂房原先是属于厉氏的,厉氏破产后厂房被法院查封,拍卖却一直拍卖不出去,一直不了了之。
有了地址,靳韶琛留下三四个人后,其他人都带走了。
高峰跟郑唯一,他吩咐不用跟来,留在老宅处理遗留问题。
“要是我知道谁通风报信,回头跟我皮绷紧点。”
他面布阴霾,漆黑的瞳眸,缓缓一转,视线带着晦暗深沉的寒芒,薄唇吐出来的字眼,冷彻心扉。
“你们这是干什么,开大会呢?”
靳东睿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穿着一套浅灰色的休闲居家服刚踏出主卧室,便听到楼下吵吵嚷嚷的声响,他快步走到楼梯口,看到下面黑压压的人头,十个手指头也数不过来,震惊不已。
回过神来后,他忍不住出声问道。
一个个抬起头来,视线一致投向了声音的来源,靳东睿莫名打了个寒颤,他看到了自家儿子那审视般的凛冽目光,带着排山倒海般的胁迫,让他接下来的话,又慢慢吞回了肚子里。
不过,他真的是很好奇,这韶琛带了这么多人来是干什么?
渐渐地,他心头一凛,自己没干坏事,并不代表靳母什么也没做啊,她之前跟自己说的那个天衣无缝的计划,还有神秘人物相助的。
不会吧?
不会这么快就被韶琛给拆穿了吧?
靳东睿眸底一闪而逝的心虚,消失得很快,靳韶琛还是敏锐得捕获到了。
他本来打算转身要走的,这会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示意几个人先过去,他迟点过去。
他差点把自己这个生父给忘了,母亲真要是有什么计划,一定不会瞒着他的。
靳东睿,那可是她的真爱。
没等靳东睿下楼来,靳韶琛疾步朝着他走了过去。
靳东睿傻眼,下意识地往后退步,退了几步后,他又立马停了下来,他暗骂自己是个神经病,没事心虚个屁啊。
韶琛眼神多厉害,自己稍微一胆怯,就会被他的火眼金睛给窥探出来。
指不定现在就……
他心里哀嚎一声,强颜欢笑地问,“韶琛,你兴师动众这是玩的什么游戏?”
问完,又觉得自己这说出来的话有点犯傻,他手握成拳抵唇,干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你跟她玩得是什么游戏?你是主谋还是从犯呢?”
靳韶琛步步紧逼,一字一顿道,靳东睿心跳差点停止。
“韶琛,你这是在含沙射影说的谁啊,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呢?”他装糊涂,一问三不知。
“我没空听你废话,你要是不愿意这会招供的话,等下我们车上慢慢说,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说。”
靳韶琛不耐烦地伸手就去扯靳东睿的胳膊,靳东睿如同碰到烫手山芋似的飞快地甩开了,又觉得自己这动作有欲盖弥彰的嫌疑,胳膊僵硬了起来,重新抬起,就停在了半空。
靳韶琛轻而易举伸手,将他给制住了,靳东睿虚有其表,看似锻炼得健美的身材,可手脚这会却动弹不得。
他成熟英俊的脸上浮现上了一抹狼狈,“韶琛,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快松开我,我是你爸,你可不小心伤了我。”
靳韶琛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就毫不客气地拽着他要下楼,靳东睿嘶了一下,“韶琛,你轻点,轻点,我胳膊都要被你给扯脱臼了。”
他说了这句话,靳韶琛依旧无动于衷,靳东睿这下急了,尼玛,韶琛这冥顽不化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一定是随了那死掉的老头。
毕竟是被那老头带大的,耳濡目染,长期受到影响,这性子真的一点也不可爱,一点也没当别人儿子的自觉,真的是个活祖宗,而不是个儿子。
靳东睿被扯得差点一脚踏空楼梯,他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我就实话跟你说吧,你妈做的糊涂事,我保证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我既不是主谋也不是从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