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有点不悦的说道:“这种事,本来是家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突然把老底给公布了出来,还要搞的全世界都知道,之前让他认祖归宗他死活不干,莫明奇妙的就同意了,还非要这样大肆宣扬。弄的我爸很难堪。”
邹子琛做事是很难让人明白。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跟欧阳雪……”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别提了,一提她我就什么胃口都没有了。”顾一晟说这话时,有一种无力感。
恰巧这时,李文斌推开包间门走了进来。
我忙起身迎了去上,“文斌哥。”
“童童,”李文斌有点小激动。
我上前轻抱了他一下,他还有点不好意思,身体僵了一下。我英式见面礼后,放开他,退了两步打量他。两年不见李文斌变化还挻大的,穿着上了一个台阶,整个人气质都变了,看来这两年多店里生意不错。
“嗯,看着越来越精神了,也比以前有派头多了。”我笑道。
“那是,在我的导引下,乡巴老也能变成香窝窝。”顾一晟调侃着。
我右左看了两人一眼,“这么说,这两年你们关系还挻亲密的。”
“顾总一直很照顾我的小店,”李文斌笑起来还是有点憨。
入座后,他便追问我这两年都跑哪里了,怎么一点音讯也没有,过的好不好呀,问了一堆,亲切如邻家哥哥。我大至了跟他们说了一下,自己这两年所去过的地方,又说了一路途上有趣的事,李文斌却越听面色越沉,望着我,眼底全是心疼,估计是觉的我一个姑娘家家的跑那么多个地方还那么偏,想着有点后怕吧。
我问他店怎么样?吴江吴小丽可还好?还有他跟吴小丽怎么样了?
李文斌倒是一一回答了,说到吴小丽身上有点不好意思了,说,他跟她没有什么。还说吴小丽下个月要结婚的。
我表示可惜,其实吴小丽挻好的。李文斌却不语,只说他又不着急。顾一晟也在一旁打趣说男人越老越值钱,比如他,都三十三了围着他的女人反而越来越多。
我想着邹子琛也三十三了吧,自己都三十了。时间过的可真怕。
一顿饭吃的我很暖心,散席后,走到门口,李文斌说他送我回酒店,他刚买了辆车,我看车还不错。顾一晟也不跟他挣,说他还有下一站,就先走了。
路上李文斌一再嘱咐让我有空一定要去他店里坐坐,说他亲手给我下厨。我说我一定会去的。
到了酒店门口,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怎么一点也不长肉呢。”
我噗嗤一声笑了,“你呀真不懂女人,女人都不愿意长肉的。”其实我不长肉跟我天天练瑜珈还是有关系的。
“我还是希望你胖点好。”他憨憨的说着。
“你呀,回去开慢点。”我解了安全扣,推门下车。
“记的一定要来店里。”他又叮嘱了一声。
“嗯,”我关好车门,站在车边朝他挥了挥手。
“你进去吧。”他摇下窗朝我挥手。
“我看着你走吧。”
他腼腆的笑了笑,车子滑动,流入到大街的车潮中。
“一回来就会老情人,还这么难舍难分。”邹子琛的魔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
我转身,见男人手上拿着外套,一脸的阴郁,我笑道:“不好意思,我未婚,这就是自由。”
他定定的看了我两眼越过我,眼底闪过一丝我看不明的酸涩,便往外走。
我转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似乎有点落寞,心头微微疼了起来。
我们这到底是怎么了?既便成不了爱人,以我们两的关系至少也是最亲近的人,可现在……一见面比仇人还愤外眼红。
次日我没有去上班,好像是感冒了,头冒脑涨很难受,我给陆正南打了个电话,他让我在酒店休息,反正早上的会议有他们在就行。于是我就在酒店睡了个懒觉,中午起来时,觉的头不那晕了,想着还是出去买点药吃。
在酒店吃过午饭,我随便套了身宽舒适的休闲服,准备出门买药,陆正南来了电话,问我怎么样。我说小感冒没什么事,他说下班回来给我带药,我说不用了自己正要出去买呢。我问他会开的怎么样,他说会没开成,邹子琛今早也没去公司,改成明天了。
挂了电话,我心想那人不会也感冒了吧。
出酒店,打车时,我忽然想昨天抄的那个中医院的地址,想着正好一块过去看看,便从小包里找出那张便签告诉了司机中医院的名称跟地址,司机一听名称就知道地址,说那家中医院很有名,号很不好挂,最好先在网预约。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想那就去碰碰运气吧。
下午医院的人相对少一点,但专家号还是很紧张,我还真的是幸运,挂到了最后一个号。拿着号我便到相应的科室门口排队去,排在我前面的有二十几人,所以有我等的,无聊,我拿着手机玩。
就在我玩的很欢的时候,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男人略带担忧的询问。
“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回去调养一个疗程就好。”女子轻柔的回道。
我闻声抬头望过去,只见邹子琛轻扶着一个女子,从另一个科室走出来。
“邹子琛。”我惊愕的叫出声。要捂嘴已来不及,他循声望了过来,与我错愕双眸对个正着。而在他看过来的同时,他身边的女子也望了过来。
那女子的眉眼竟跟我有几分相似。
我整个人都有点懵了。
邹子琛看到我也有点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他问这话的时候眼神有点怪异,然后就抽走我手里的挂号单。我挂号单夹在手机下面,没夹住,一下没他抽走。
他看了眼我挂的科室,蹙眉。
“你干吗。”我很快从他手中抽回挂号单。
“你看这个干吗?”他神情莫明的有点紧张。
我白了他一眼,往他身后瞟了一眼。
“子琛,她是……”女子走了过来,笑颜很甜,给人感觉很温柔那双眼很萌懂的眨着,手很自然的挽在邹子琛臂弯。
我眼眸淡淡的扫过她挽在他手臂上的手,嘴角荡起了笑意,“邹总,你还真的是家花野花都不缺呀。”
一股怒意从肾部以光速漫延至全身,让我握着手机的手不由的颤了一下。
女子脸上的笑意僵了下来。
邹子琛直愣愣的望着我,眼底竟然也承着怒意,冷声问:“你看什么病?”
“没看到上面写着妇科病,你不识字吗?”我冲口而出,声音有点大,引的前面一排人都回头看。
“子琛,”女子又轻唤了他一声。
他深深的剜了我一眼,带着那女的就往外走,那女还回头看了我两次。
我石化在原地,无法言表此刻是什么心情。
望着那两人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我视线一下模糊了。杵在原地不知道站了多久,连手上的挂号单飘落在地都没感觉。
病还是没看成,我失魂落魄的从医院出来,打了车又回了酒店,连感冒药也忘了买。下午我发起了高烧,陆正南来敲门的时候我正昏昏欲睡。
开门时,陆正南见我面色不好,人很虚弱,要带我去医院看,可我实在不想动,他拿我没办法,只好去药店给我买了药,又让酒店的医护过来看一眼他才放心。
问我晚上想吃什么,我一点胃口也没有,只想窝在床上。陆正南很无奈,只好给我在酒店要了一份粥,又给我烧了一壶热水,看着我把粥吃饭,再吃下药,躺在床上,他才回了自己房间。
次日我还是没有去恒远,在酒店躺了一天。
时间真的很可怕,它有可能发生很多你预想不到的事和你无法控制的事。
也许我回来的太晚了,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