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困惑,显然他是真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微微的在心中叹了口气,不记得也好,总归是一段不愉快的记忆,忘了也就忘记了。
毕竟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急,倘若她再晚一步的话,那么有可能整个房间就会将他淹没在火海之中,想要生还,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言司远看到女人低头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很讶异的感觉,眼眸微微一眯,感到有些疑惑。
他问的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只是想要问问他这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而已?
他实在是想不起来在他昏迷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现在的脑海之中是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变成这副模样。
良久,女人像是想清楚了,轻声说道:“我是在一个燃烧的木屋里发现了你,只是当时你被一根木头压着腿,已经陷入了昏迷,想不起来也是正常的。”
女人略显温和的声音渐渐的传到了言司远的耳中,让他不禁抬眸看了她一眼,好似在审视她说话的真实性,亦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东西。
而女人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只是莞尔一笑,并没有太过在意,很是自然的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言司远的眼底不禁闪过一抹懊悔之色,也许是他疑心太重了,竟然会不相信眼前的女人。
“是你救了我?”
言司远说完这句,就有种后悔的想要撞墙的冲动,真的是有种明知故问的感觉。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便也只能够这样了,只是希望她不要太过在意就好。
“嗯。”女人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转眼间便消失不见。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毕竟之前因为缺氧的原因,才导致了你的昏迷,你还需要在床上躺着,暂时还是不要下床了。”女人见他没有出声,便又出声叮嘱道。
“我知道了。”言司远淡淡地应了一声,便默默的又躺了回去。
之前的话,他是真的有些后悔,也明白这个女人是为了他的身体考虑。
两人便也没有过多的交流,顿时,整个房间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声,阳光透过窗帘照到了房间里,明亮妩媚。
沙尔汗将初卿送回房间之后,便也回了房间,虽然没有帮到什么忙,但是心情却还是不错的。
“公主,你的早餐已经放在餐桌上了。”
“好,我这就来。”沙尔汗心情倍好的应了一声便直接往餐桌上走去。
心情好,看到什么都是美好的。
倏地,一道轻柔的敲门声在略显寂静的早上响起。
卡丽随意的擦了擦手便去开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看到便是巴伯柘衍站在门口,“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有事想找公主殿下,可否通报一声?”巴伯柘衍在房门口徘徊了很长时间,已经好几天见不到沙尔汗,便想着来这里找她。
他的心中也是有些焦急不安的,虽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但是他却只想要看看她是否安好。
“好的,稍等片刻,公主正在用膳,我去通报一下。”卡丽说着便将房门又重新关上,转身往沙尔汗的方向而去。
巴伯柘衍站在房门口焦急的等待着,不时的来回踱步,虽说他们两人的房间紧挨着,但是,却并不常见到彼此。
不知道是沙尔汗有意还是无意的躲着他,根本就没有让他来身边保护,反倒是让他知道,沙尔汗最近跟公冶凡东接触的比较多。
这让他的心中顿时有些不舒服,他才是沙尔汗的贴身保镖,即使是有行动也应该让他先知道,只是,并没有任何的人通知他。
沙尔汗正在愉快的用餐,也听到了敲门声,只是距离太远,她也正好饿了便也没有太过在意。
看到卡丽来到她面前,有些口齿不清的问道:“什么事?是不是初卿来找我?”
“不是的,殿下。是巴伯柘衍,他说有事想要见您。”
“跟他说我不在,不对,我不见,一会我还要休息呢,没空见他。”沙尔汗正在往嘴里放东西的手蓦地一顿,想也不想的便开口拒绝。
“可是,我看他好像真的有急事的模样,不如……”
“我说了不见就是不见,卡丽,你不要忘了你是谁的人,竟然还帮着他说话了。”
“我没有……”
沙尔汗才不管卡丽有没有,只是现在影响了她的心情,说再多也没有什么用了。
“好了,不吃了,就说我累了,休息了。好好的一顿饭就这样被破坏了,真的是影响食欲。”
沙尔汗将餐巾扔在了桌子上,有些烦躁的喃喃低语了一句,便直接转身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卡丽偷偷的抬眸看了眼公主的身影,又看了眼桌上还剩的饭菜,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也不知道这个巴伯柘衍是怎么惹得公主不快了,竟然直接连见都不见,好歹他也是公主的贴身保镖吧,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都不好跟巴伯柘衍讲了。
卡丽微微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走向房门的位置,巴伯柘衍应该还在门口等着她的回话。
她还真的想要问问巴伯柘衍,到底是哪里又惹着公主殿下,竟然生气的连吃了一半的饭菜都扔下了。
只是,她的身份并不适合去问这些,只能将沙尔汗的原话又告知了巴伯柘衍。
巴伯柘衍深邃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失落,本以为能够见到那个心爱的人,却没想到她竟然连见都不愿意见他。
巴伯柘衍向卡丽道了谢之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卡丽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这女人的心如海底针,根本就看不出来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巴伯柘衍作为公主的贴身保镖,按理说应该跟公主的关系挺好的,怎么现在看来倒像是巴伯柘衍将她家公主惹生气了呢?
不管了,反正是她家公主让她将人给赶走的,她只是听命行事而已,至于以后的事情,也不是她能够考虑那么多的。
傍晚,夜幕开始慢慢降临,黑色的幕布渐渐地笼罩了整个大地,月亮也已经升上了天空,竭力驱赶着黑暗的降临。
女人拿着一个托盘便走了进来,看到言司远已经能够坐起身,弯唇一笑,轻声说道:“该换药了。”
说着便直接走到言司远的面前,将盛着药的碗放到一旁的桌上,作势想要弯下腰给言司远腿上的伤口换药。
言司远见状,赶紧将腿往一旁抬了抬,阻止了她的动作。
女人不明所以,抬眸对上了言司远略显闪躲的眼神,像是在询问他原因。
“那个,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不用……咳,不用麻烦你了。”
言司远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虽然知道在他昏迷的时候,是眼前的这个人给他敷上的药,但是现在他已经醒了,能够独自完成。
他很感激眼前的女人救了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始终有些排斥别的人来触碰到他,尤其是女人。
尽管他们两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对方并没有询问他任何有关于他身世的问题,只是默默的做着她自己的事情,时不时的跟他有些交流。
言司远也能够从她的身上看出来,眼前的这个女人对他并没有任何的敌意,也没有故意的讨好他,只是尽力的来照顾他罢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太习惯有人这样对待他。
现在他是清醒的,对于腿上的伤,他还是能够自行处理的,就不需要别人来帮忙了。
女人只是微微的一笑,并没有太过在意他的话,察觉到了他神情上的紧绷,只是将药效和上药的顺序简单的告诉了言司远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她只是作为医者,就只当做他是一个病人而已,并没有考虑太多,而且她也只不过是看他身上还有伤,便想要帮助他而已。
既然他觉得有些不妥,那么女人也不会勉强的去做一些事情。
对于这一点,他们两人还算是比较默契,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各自忙各自的,也不耽搁。
言司远看到女人离去的背影,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不想要让其他的人触碰他。
虽然那个人还是救了他的人,她依旧是不想要让她来帮忙。
言司远沉默了半响之后,便拿起一旁的药瓶开始给自己处理伤口。
良久,当女人再次端着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言司远将腿上的伤口都处理好了,正坐在床头上,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该吃药了。”女人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端着药来到了言司远的面前。
言司远看着女人靠近,身体不由自主的又开始绷紧,薄唇轻轻的抿了抿,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却能够感觉的到他的紧张。
女人的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从一旁搬了一把椅子便坐在了言司远的床边,拿起碗里的汤勺,轻轻的吹了吹,便想要动手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