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跟公冶凡东都说了些什么?如实的回答我。”沙尔汗看着沉默不语的巴伯柘衍,垂在两侧的双手蓦地握成拳,然后又松开,微微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瓣,声音略显低沉的询问道。
“没什么,只不过是让他好好的保护你。”巴伯柘衍微微在心中叹息了一声,抬眸看向一脸怀疑的沙尔汗,本想要问她,公冶凡东在她的心中就那么重要吗?即使现在他没有在身边,即使她知道是公冶凡东泄露了他们的所在地,她再生气,还是那么关心公冶凡东。
巴伯柘衍的心中蓦地一痛,黑眸深处闪过一抹伤痛,眨眼间便消失不见,深深地看向正皱着眉头思索着的沙尔汗,见她好似并不相信他所说的,顿时感到有些烦躁。
“巴伯柘衍,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威胁他了?”沙尔汗想了一下,依旧还是有些不相信巴伯柘衍,毕竟之前她所听到的就让她感到很疑惑,一定是有原因的。
她必须要搞清楚,不然的话,若是因为她的原因而让公冶凡东受到连累的话,那么她一定会后悔的,更何况本来父王就对公冶凡东有偏见,而且现在好不容易因为比赛而有点好印象了,却被巴伯柘衍破坏的话,那么他们何时才能够真正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不行,沙尔汗不禁在心中暗自下决心,必须要知道巴伯柘衍到底跟公冶凡东说了什么,是不是真的威胁到他了,不管是什么,她都要弄清楚。
巴伯柘衍看着明显情绪波动有些大的沙尔汗,性感的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只是眼色深沉的看着她,并不答话。
沙尔汗被这样的眼神看着,顿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想到公冶凡东有可能被威胁,便又鼓起勇气,“巴伯柘衍,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是我让公冶凡东陪着我来这里的,若是父王问起来,我都会承认的,只是希望你不要在一旁煽风点火。”
“公主,你就认为我会是这样在背后放冷箭的人吗?”
巴伯柘衍听到沙尔汗口中的话后,不禁有些呆愣,眼底闪过一抹受伤,幽幽的开口。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知晓,这件事并不是公冶凡东的错,只是我一时兴起,才硬拉着他来陪我的,更何况你们也说过,要有人跟着保护我,既然公冶凡东比赛赢了你,那么他应该是有那个资格的吧。”
沙尔汗根本就没有看到巴伯柘衍眼底的伤痛,只是一昧的想要给公冶凡东开罪,并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了她的身上。
巴伯柘衍看到如此维护公冶凡东的沙尔汗,不禁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叹息了声,“公主殿下,你不需要将我当成是敌人,我并没有将此事报告给国王陛下,而且这件事不能全部都归咎于你,公冶凡东他……”
“公冶凡东他并没有错,是我怂恿他的,更何况我是公主,我的命令他能不听?所以这件事即使是父王知道了也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都是我强迫他的。”
巴伯柘衍的话才刚说到公冶凡东,沙尔汗便有些迫不及待开口打断了他,一副主动认错的模样,这让原本就有些情绪低落的巴伯柘衍更加的烦躁不已。
她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受罚吗?巴伯柘衍深深地凝望着眼前的女人,很想要从她的口中得知他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不能是他陪伴在她的身边,而非要是公冶凡东不可呢?
“既然公主这样说,我也无话可说,殿下请上车吧。”
不知不觉中他们两人已经来到了停车的地方,沙尔汗转过身看了眼不远处的公冶凡东,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但是她只希望他没有听到她跟巴伯柘衍的谈话。
“放心,他并没有听到我们都说了什么,殿下可以安心的回去了,请公主殿下上车。”巴伯柘衍自然也看到了公冶凡东,只是眼眸深处的眸光轻轻一闪,看了眼身旁的沙尔汗正定定的看着公冶凡东,蓦地升起一抹烦躁,冷声提醒道。
沙尔汗闻言,有些疑惑的抬眸看了眼身旁的巴伯柘衍,听到他话中隐隐有些不满,但是却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良久,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便又抬眸看了眼站在远处的男人,微微咬了咬唇瓣,便狠心转过头进了车内。
坐在车后座上,沙尔汗紧紧用手抓着裙摆,微咬着下唇,才能够抑制住想要开窗看公冶凡东的冲动,之后,巴伯柘衍便坐上了主驾驶,不一会,车子便扬长而去。
公冶凡东站在不远处,自然看到了沙尔汗与巴伯柘衍站在车边,比知道再说些什么,但是他知道沙尔汗一定会为了保全他而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她的身上的。
微微抿了抿唇瓣,公冶凡东本想要上前去打声招呼但是他又怕他会不忍心,会控住不住那种想要留下她的心情,便强迫着不去到他们身旁,只是远远的看着他们离开。
当车子的尾灯消失在拐角处的时候,公冶凡东这才微微叹了口气,他这样做才是对沙尔汗最好的选择,只要巴伯柘衍没有将此事报给国王陛下,那么沙尔汗就不会被罚。
只要是沙尔汗没有任何事,其他的事情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公冶凡东在心中暗叹了一声,这顿时间的相处,也算是他最开心的时刻,他会好好的保留在脑海里。
公冶凡东从口袋里拿出公园入口的票根,嘴角微微扬起一抹颇为甜蜜的弧度,眼睛定定的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等在店里的初卿不时的探头探脑的看着门口的位置,秀眉紧紧的皱在一起,脸上有些许的不耐烦。
“司远,你说巴伯柘衍刚刚那么怒气冲冲的出去,会不会出什么事啊?”初卿看着门口的位置,但是始终都没有看到任何熟悉的身影,不禁有些担忧的开口问道。
“不用担心他,他找不到人自然会回来的,我现在担心的倒是公主他们。”言司远淡淡地应道,伸手优雅的端起桌上的咖啡,就连眼皮抬也没有抬一下。
“为什么?沙尔汗刚刚都给我发信息了,说她出去玩了,更何况她身边还带了公冶凡东,这还会有什么事?”初卿闻言,这才回过头来看着一脸悠闲的男人,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这个吗?男人的感觉。”言司远状似思考的皱了皱眉头,沉吟了片刻,薄唇轻启,淡淡的吐出一句话。
初卿闻言,顿时感到很无语,这说了不也是等于白说,早知道的话,她何必要费那么多口舌来问他,还不如她自己仔细想一想来的容易一些。
有些不满的瞪了一脸淡然的男人一眼,小声的嘀咕着:“男人的感觉,我还女人的直觉呢,真是的,懒得理你。”便又转过头看向门口的位置,不再理会言司远。
而言司远只是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便不再多言,只是拿起一旁未看完的杂志继续翻看着,压根就不关心沙尔汗他们,毕竟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们就能够顺利回国了,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什么差错。
而且,当初国王允许他们回国,他们也同样提出了不会干预沙尔汗的任何事情,因此,现在的他只想要做一个安静的旁观者,不想要再参合进任何事情里。
言司远抬眸看着一脸担忧的初卿,不禁在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只是希望他的亲亲老婆能够安分一些,不然,若是插手了沙尔汗的事情,再想要离开的话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风儿携着一朵朵洁白的云朵去明净的天空中飘荡,好似在作自由自在的旅行。
沙尔汗在车内一声不吭,就好似整个车里都只剩下她一个人,并没有跟巴伯柘衍有任何的交流。
而坐在驾驶座上的巴伯柘衍从后视镜看了眼兀自陷入沉思中的沙尔汗,几次张了张嘴,但是话都到嘴边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他知道此时无论他说什么,沙尔汗都没有办法听进去了,更何况他还将公冶凡东独自一人留在了公园中。
巴伯柘衍的眉头紧锁着,但是始终都不知道该怎么对沙尔汗说,他当时为了找他们,并没有想到要向国王陛下汇报,只是他怕即使是这样说了,沙尔汗也未必会相信他说的话。
照这样看来,只有等到他们回到酒店才能够让沙尔汗明白,他不是她心中想的那般。
良久,车子渐渐的驶进了酒店的停车场内,而坐在车上的沙尔汗沉浸在她的思绪中根本就没有发现她已经回来了,就在这时听到了熟悉的嗓音,让她从思绪中醒了过来。
“公主,已经到了,请您下车。”
沙尔汗有些呆愣的看了眼车窗外,当看到窗外熟悉的景致时,不由得微微一愣,这才发现,在她思考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