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烟先前对桃枝的讨厌一秒扭转,如此真性情的女子……难怪会得到御宁台两个身份显赫男人的亲近。
原来还暗暗计划吃饭完上楼关着门儿教训男人,这个念头随着桃枝的仗义和言语之间表露出对银河的爱护,烟消云散。
不仅不会讨厌她而且还立刻对她产生了好感。总统阁下隐约觉察到她对桃枝态度转变,淡淡的眼神,在触及那抹笑颜时变得温暖。
一吃完饭,尹秘书抱着银河,桃枝笑呵呵得跟着他们出了正厅,到小花园前的内湖旁溜冰。
虽然隔着那么多树枝,他们的欢笑声回荡在御宁府上空黑色的夜幕中,姜暮烟趴在休憩房窗棂边听到那笑声,也笑不可支。
淡雅细致的和风构图,带来日式居家的恬静安宁。
“你不看人家送了什么礼物?”
她转过头,他温润的笑容引入眼帘,“桃枝是个不错的女生,她是不是喜欢尹秘书?”
“你看出来了?”男人坐在长桌旁泡功夫茶,面上挂着温润的笑容。
抬头看她,温润的目光染上一层怜爱。全御宁台的人都知晓,她才后知后觉发现这么明显的追爱。
“那尹秘书喜欢她吗?”姜暮烟半个身子从窗外缩回来,来到男人对面软垫上坐下。“你不是说尹秘书喜欢高奈月吗,难道——”
“傻瓜。尹秘书要是一开始就那么喜欢桃枝还会突然间出轨?”
“你才傻!”姜暮烟好笑的伸手拍他手背,“人家男未婚女未嫁怎么就是出轨呢?我看他们俩也就是桃枝倒追人家吧。”
就算没有结果,就算没有承诺,用心去爱就会开出美丽的花朵。
“桃枝大概以为只要天天和尹秘书在一起,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吧?”
“我不了解别的女人不好评说,来,喝完茶我们出去散步。”
“我今天又气又累,早想回房睡觉。”姜暮烟打着哈欠不客气的说。
男人上身前倾捏捏她温软的脸,心疼得说:“那好吧,我陪你回房睡。”
“你今晚不用工作?”
“要啊……我每晚都要工作——”
“那你陪我喝茶了就去书房吧。”
唐翰年目光直凝着她,唇边泛着邪恶的笑,低沉的说:“陪你睡……也是我的工作……”
“陪睡是男妓的工作。”
“……”
楼上不时响起总统夫妇俩的欢笑声,御宁府的所有佣人都只得眼巴巴望着楼上,不敢上去旁观。御宁府的警卫在大厅一端森然站立,身穿墨蓝制服,与佣人们墨然相对。
他怀中的人儿动了动,睁开迷蒙水眸:“我去洗澡睡了。”
“看你真的累了,那你先回房洗澡,我下楼去看看。”
唐翰年也有些倦色,只是儿子还在外面玩儿没睡他得撑着。
送姜暮烟回了主卧,他缓步走向走廊尽头的楼梯口。行至顶光,俯瞰着楼下所有人。“老徐——”总统阁下朗声叫嚷,语音响彻正厅穹顶。
徐总管忙不迭奔到他正下方,“先生请吩咐。”
“今晚让银河早点睡。”
早点是几点呢?
徐总管略略朝正厅门口望了望,“那我去广场看看,兴许银河这会儿玩儿得正开心,桃秘书两个月没见着银河少爷——”
“嗯……那就过会儿你再去接他。”
唐翰年说完便走下楼来,出了正厅。警卫罗列在由橡木镶嵌的铜制巍峨大门两旁,一动不动的立着。
“老徐,让人把喷壶拿来,我去花园浇花。”
“哦……”
小女佣们迅速消失,很快拎着一只小水桶还有喷壶出来。跟着唐翰年走进小花园里,来到银河栽种的那颗小松树旁停下。
唐翰年拿了喷壶装满水,挨个儿给花园里的花花草草浇水,他通常在想事情的时候一边浇花一边思索。很奇怪的是,今晚为何心绪不宁呢?总是闲不下来,总想找点事打发时间。
姜暮烟刚从浴室出来,听到开门声回头斜睨一眼,高大的男人便进来。
“这么快?好香。”男人十分享受的嗅了嗅有女人的空气,弥漫着淡雅迷人之香。
他目光掠过娇美粉脸,扫视到女人的一身粉色睡袍中间敞开的地方,两团浑圆的绵软显露出了二分之一,十分诱惑。
又像是在对他发出邀请、召唤他……
女人两手在身后摸索着丝带两端,听到男人温润的嗓音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你刚刚下楼做什么了?”
“浇花。”
缓步走到她面前,从她腰身后面执起丝带两端绕到她身前,两厢一紧,将女人拉进他怀中。
姜暮烟下意识的反手勾住他的腰:“你……你要干嘛?”惊诧得像只兔子,一双秋水般的眼眸回头瞪着男人。人家洗个澡都不放过!
唐翰年清俊的脸上邪恶笑笑,唇角弯起。
他霸道的口吻字字铿锵,忽明忽暗的眸光透着邪性,“帮你把腰带系好!”
还没等女人反应过来,男人已经三两下帮她拉好了敞开的睡袍,并把丝带在腰间紧扎扎的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姜暮烟低头看到被男人打的结垂在腰间一侧,那颗激动的心才稍微冷静。
“你……系带的技术很娴熟啊?有没有帮别的女人系过?”忽然心底涌上一抹酸味,不是滋味。
“我长这么大——男女之间的所有第一次都给了你!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男人心里顿觉自己幸运,能再和她再见。
那种无时无刻不煎熬着他的心绪总算渐渐消失。
他希望这样告诉她,以至于不会让她误会他是滥情的男人。
男人的第一次……
好羞人。
姜暮烟脸颊瞬间就绯红了,默默脱开男人的桎梏在梳妆台前坐下,“那你给我吹干头发吧,这也是你的工作喔。”
其实她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干什么。
“遵命,夫人。”
男人乐于为她服务,傻咯咯的笑着走到她面前蹲下,拉开抽屉拿出电吹风机。
屋里的电机轰鸣声像催眠大师,姜暮烟枕着这声音昏昏欲睡。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吧。”男人撩起她肩背上黑亮发丝在鼻子前闻了闻,放下吹风机抱住她。
“我刚刚做了个梦——”
“你……有这么累?”只不过是吹干头发的几分钟就睡着了?
姜暮烟靠在他身前,呐呐的问:“你难过的时候会不会告诉我?”
“我一般只有在你拒绝我睡你的时候才会难过——你感觉不到?”男人轻笑。
“我问你正经的。”
唐翰年伸手,拉着她的手朝大床走过去。“你今晚要让我难过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