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煜的声音很轻,轻的仿佛没有了自尊。
没有了自尊。
是不是用生命来去要挟别人的人,注定活的就更加快乐一些?
一瞬间,我有些心疼。
心疼简煜。
我站起身,拍了拍他衣服上的褶皱道:“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到时候南心妍生下孩子,再做DNA检查,一切结果就全部出来了。”
简煜嘴角勾勒出一分笑:“去海边看看吧?”
我突然觉得我很可恶,觉得自己是个所谓的圣母玛丽苏一样的人。
但,很多时候,我们都身不由己。
换句话说,如果我不圣母玛丽苏,那么,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南心妍,以及她的孩子死去吗?
我与简煜去看了海,只觉得海比我以往看的,都要灰暗许多。
下午回来时,我让简煜先走。
而后我给南毅打了电话:“南毅,我的车抛锚了。”
“在哪里?”
我看了看一望无际的海:“在海边。”
海边距离海天别苑有一定的距离,我相信南毅不会放弃自己的宝贵时间来去接我。
所以……果不其然,我听南毅道:“我让李华去接你。”
“好。”
十月的天,已经不像是六七月时,到了夜幕十分还那么亮了。
下午六点钟,已经变得有些黑沉。
那波涛的海,就好像是会吃人的怪物一般,一次又一次,孜孜不倦的朝着我冲过来。
我抱住自己,蜷缩的坐在海边。
这一瞬间,突然想到小时候。
曾经,我受到欺负时会跑到海边哭诉,对此,简煜会抱住我说:“简初,你别哭,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你骗人,你将来会娶别人!”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娶别人的。”
想到这些曾经的往事,我忍不住就想流眼泪,简煜小时候对我说的话,没有一点欺骗。
他真的不会娶别人。
反倒是我,不停的逼迫着他,让他与南心妍结婚。
简初!你就是个贱人!
我松开抱住膝盖的手,对着黑沉无际的海大声的喊道。
“南夫人。”一束车的远光打在我的身上:“南总让我来接你回去。”
我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泪,对自己暗自打气,事情还没有结束,我怎么可以不坚强。
走进车内,我坐在车的副驾驶上道:“麻烦你了李华。”
李华一如既往的冷漠:“并没有。”
以往李华来接我的时候,我都不会往坐在副驾驶上,但现在,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猜想,我不得不这样做。
李华开车很稳,稳中又带着速度,可以说,让人几乎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但在他转弯时,我一个没注意的倒在他的身上:“啊!”
李华立马推开我:“南夫人,你没事吧?”
我笑笑:“无事。”
我是故意往他身上跌倒的,所以又怎么会出事?
随即,我把手中从他头发上摘取的头发小心的放进口袋里。
但李华仿佛是知道一般道:“南夫人,南总说海边潮气重,让我带您去商店里再买件衣服。”
我哦了一声。
其实很想不明白,我既然得到了他的头发,他再怎么让我换衣服,也更改不了我想要去验证他DNA的想法。
当时的我,却是是愚笨。
一心脑子里想的就是验证DNA,却不知道南毅让我换衣服的最真实的想法,其实是间接的告诉我,让我不要插手管陈小小的事情。
其实南毅做的很多事,都在明确的告诉我,让我不要再管陈小小。
比如,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他,会告诉我,是流浪汉伤了陈小小。
比如,他几次三番不让我去看陈小小。
回到海天别苑又是深夜。
我因为太过在意李华的头发,在整个过程中,甚至还将它塞进了指缝里。
直到……第二天,我把头发带去医院做了检查。
但看到检查报告的时,我没由来的松了一口气。
里面对比显示,这与伤害陈小小凶手的DNA完全不同。
由此,也说明,陈小小撒谎了。
伤害她的是流浪汉,并不是李华!
我拿着报告,对陈小小说道:“小小,我偷了李华的头发,做了检查报告,上面显示,李华的DNA与在你体内提取出来的DNA是完全不同的。”
陈小小脸上依旧裹着纱布,让人看不出任何一点的原本面貌。
但经过调整修养,她显然是比以前要好的很多。
她只眼睛带着泪水的看着我:“简初,你不相信我。”
陈小小说的几个字,几乎戳疼了我的心。
一瞬间,让我开始有了迷茫。
我本来坚定的认为,李华不是凶手的心,随着陈小小的眼泪而变得支离破碎。
“小小,我会给你一个公道的。”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此时此刻,我隐约的感觉到,我在一步步的走进一场有关南雕与AL公司战斗中。
也很明显,南毅想把所有事情都撇清,想把一切事宜都丢给流浪汉。
但陈小小她却是一口咬定李华。
其实更让我感到不解的是,究竟是谁,招来的那一大批记者?
我去了趟派出所,拜托警察帮我拿了一根流浪汉的头发。
得到检查报告的那刻,我只觉得大脑空白一片,简白的来说,流浪汉与从陈小小体内体检出来的DNA完全不符。
这也就说明,流浪汉并没有伤害陈小小!
我皱眉,脑中浮现陈小小对我说的几个字:“简初,你不相信我。”
随即,我不由得想到,李华跟着南毅这么久,对于我装着不小心跌倒,摔在他身上取头发的事情,他应该是清楚不过的。
也就是说,李华应该是故意让我取得他的头发,从而去DNA验证。
得到这个想法,让我有点不寒而栗。
叮铃铃。
手机响起了电话,是陈小小的手机号码。
我赶紧接听:“喂?”
电话中,是陈妈妈的声音:“现在来了一大批记者,你好好想想清楚,要不要给我两千万,如果你不给我的话,就别怪我对记者再加些猛料。”
我皱眉:“我没有钱,我相信法律会实事求是。”
陈妈妈声音带着不屑:“面对外媒体的舆论压力,你觉得还能实事求是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