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顺着从前的路子走,源氏基础已经毁掉了,想要和圣帝以及风行这两个大佬竞争,只怕是被当成蚂蚁一脚踩死。
可若是转行,风险又太大,归根结底,源氏根基早就毁了,重新起步的起点又太高,钟念初这是将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这个圈子里的人从来都是看利益,如果有利可图,并且不需要自己担风险,大家都会前赴后继。”玄夜凌突兀的来了一句,看似没头没脑,钟念初却觉得眼前一亮。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让源氏的老员工看到希望,并且让他们相信,这次源氏不是被打垮的失败者,而是沉睡后苏醒的雄狮,那么一切都还有希望是不是?”
玄夜凌沉默不语,面无表情的斜眼看着天边的弯月,整个人沉浸在夜色中,一身灰白的睡衣泛着一层银练,神秘莫测。
钟念初忽然跳起来:“虽然你说的对,虽然道理我都懂,可是我该怎么做?”
她情绪有点激动了,周身浮动着躁动的因子,脸色因为血流加快而变得绯红。
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灵光乍现,她没抓住,她想,玄夜凌一定会知道她刚才想的是什么。
她希望能够得到玄夜凌的指点。
玄夜凌深吸一口气,一把将她拽过来重新坐下,只是无意中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看上去好像是钟念初依偎在玄夜凌怀里一样。
“你在学校里学的再多有个毛用,校园只不过是个象牙塔,老师会交给你的就只有美好和想当然,现实多残酷,你得自己去发现。”
他嘴里说着冷冰冰的话,掌心的温度却很灼热。
钟念初只穿着一层薄薄的雪纺衬衣,玄夜凌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递到她身上,四处蔓延。
他胸膛里的心跳清晰有力,钟念初起初并没有察觉两人之间暧昧的造型,等她察觉到玄夜凌节奏感十足的心跳声,正在自己耳边回荡,却已经莫名觉得,靠在他胸前,安全感十足。
这似乎不是个好现象……
钟念初猛然用力,试图挣脱,却不想玄夜凌手臂更加用力,将她牢牢攥在自己怀里搂着。
他目光幽深依旧看着一弯钩月,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好像表情很复杂,钟念初抬头看向他,有那么一瞬间,心底打翻了一坛蜜罐。
夜晚,是释放小恶魔的时刻。
偶尔有时候,天使会出来捣个乱。
当万物陷入沉睡,而只有自己醒着,仿佛这一刻就成了偷来的时光,做什么都可以无所顾忌,而天亮之后,一切都可以当做没发生。
钟念初脸上肌肉不受控制的牵动,扯开一个少女一般的微笑,咬着嘴唇,放松了身体,既然这个怀抱让她觉得安心,那么就不要脸的享受一下又如何。
反正只是偷来的时光。
玄夜凌抬眼看天,然而注意力却没有放在天上,怀里本来僵硬的小身子慢慢柔软下来,最后干脆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来,不走了。
他原本僵硬的脸色变得柔和,下括弧的唇角向上扬起,黑瞳倒映出银月的影子,花藤被夜风吹动,秋千轻轻摇,俊俏的男女背影相依,和谐极了。
早上,阳光初升,晨曦破晓。
钟念初舒舒服服的翻了个身,感觉到身边有一个热源体,还软软的,很舒服,她迷迷糊糊间抱了上去,还蹭了蹭,满脸都是享受。
昨晚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美很浪漫的梦。
梦中有个秋千架,她坐在秋千上,花藤摆动,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多了个胸膛,靠上去温暖极了,舒服到她都不想离开。
胸膛……胸膛?
钟念初一下子睁开眼,昨晚梦里是有个舒服的胸膛,那么眼前这个是什么?
她忽然觉得房间里的空调开得有点大,温度有点凉,浑身上下一瞬间冷透了,连脑袋都冷透了。
“啊……”
尖叫响彻了整个城堡,佣人们跑出来,一脸慌张,唯有谈格淡定的不动声色:“都慌什么?去干活,什么事都没发生。”
钟念初抓着被子捂着自己的胸坐在床上,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旁边玄夜凌还伸着一只手臂,另一只手垫在自己脑后,只穿着一条内裤躺在那里。
他这个姿势让他的好身材展露无遗,骨架匀称,结实壮硕的胸肌覆盖在胸前,八块腹肌匀称排列,线条清晰肌理分明,再加上健康的古铜色肤色,足以让所有见到这幅画面的少女尖叫。
然而钟念初尖叫却不是因为这个。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这里是我的房间我的床,所以你怎么会在这里?”
玄夜凌好整以暇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因为刚睡醒的缘故,一头整齐的头发变得很凌乱,脸色也不像平日里那样凌厉,慵懒高贵,性感极了。
钟念初扫了一眼四周,一时间无言以对,这还真是玄夜凌的房间。
于是就变成了她比较理亏,半夜睡着睡着,跑来玄夜凌房间了,可她是怎么跑来的?
明明昨晚睡着之前还在秋千上,而且……
“你睡觉怎么不穿衣服啊!”钟念初再往后缩了缩,对于玄夜凌这幅样子有点崩溃,无心欣赏美色,只感觉到满满的危险,只穿了裤衩,跟没穿区别并不大啊!
想干点什么都方便,说不定他已经干过了什么了……
玄夜凌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你睡觉穿着衣服睡?”
“那你起码穿个睡衣也行啊?”钟念初抓紧了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还好她的衣服穿得好好的,被子全都被她抓走,玄夜凌身上除了一条裤衩什么遮挡物都没有,“并且你这个造型是什么意思?”
她指着玄夜凌平铺在旁边的胳膊问道,这造型好像等着她躺上去投怀送抱一样。
玄夜凌眯起眼睛,依旧把手臂摆在那里一动不动,“很明显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知道,所以我现在想知道,我都起来了,你还这样是什么意思?”
“你那么重,压了我一整夜,我这条胳膊没有坏死截肢算我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