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吃了一惊。
这苏氏怀孕到现在,算起来也就不到七个月。
怎么会这么早就见红?
胎儿太小,产下来存活的几率太小了。
这古代的医疗设施又落后,早产下来的胎儿,想要个保温箱是天方夜谭,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这些念头在阮灵脑中转了个圈。
她急忙推裴殊,小声说:“快放开我,我得去看看奶奶。”
裴殊心中那叫一个郁闷。
他这不上不下的,也是难受。
但人命关天,耽误不得。
他只好不情不愿松开她。
阮灵急忙穿好裙子,钻进宿体中,回头看见裴殊也把衣服穿好,这才打开门。
云佩看见她们面色潮红,气息不稳的模样,心里也就猜到他们在做什么。
她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说:“囡囡,你哥哥在门口等着呐。”
“我知道了,娘。我这就去。”
阮灵应下,匆忙提着药箱走出去。
裴殊随后走出来,一脸的幽怨。
云佩看着儿子这模样,心中有些好笑,但她是当娘亲的,也不好在这种事上打趣儿子,就笑道:“你呀,别着急忙慌。好好念书,这过了元宵,你就得出发进京赶考了。”
京城距离凤凰镇还不算很远,即便如此,三月份的春闱,至少也要提前一个多月出发,才能勉强赶得上。
云佩问:“这次春闱,那沈家哥儿,还与你一道去吗?”
“自然是结伴同行。”裴殊说道,“长白文章极好,只要用心,这次应该能进的。”
“你们一起去,彼此有个照应,家里也能放心些。”云佩唠叨着说,“你的本事,娘从来不担心的。但我也听说过,这每次会试放榜的时候,都有不少京城人家,在榜下抢亲的。你可莫要被人抢了去。”
裴殊听了母亲的唠叨,体内那股子邪火也就慢慢消散了,不由得笑道:“娘什么时候还担心这种事了。儿子是什么样的脾性,娘还不清楚吗?”
“娘自然是知道的。”云佩端来稀饭包子,给他做早饭,“这京城的权贵官宦人家,多如牛毛,官宦人家的女儿,也是个个貌美如花。娘是担心你被那些富贵美色迷了眼睛!你可要记着,你是个有家室的男人了。”
裴殊笑:“娘什么时候也担心这种事了?”
“我可不想让你得一辈子的骂名。”云佩语重心长的说,“阿殊,你要记着,无论你将来如何,这槽糠之妻是绝不能抛弃的。”
裴殊心内暗暗好笑。
还槽糠之妻呢。
他娶的可是个小仙人,等他自己变成了糟老头子,人家还是青春貌美的小女子。
该担心的不是人家阮灵,反倒应该是他自己。
云佩见儿子不说话,就又唠叨了好些。
说完了,她想起阮灵走的匆忙,还没有吃早饭,便又忙用食盒装了一盒饺子,让裴殊给送过去。
再过几天,裴殊就要进京赶考,他心里也是极舍不得阮灵的,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与她在一起。
他当即就捧了食盒,去五柳村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