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 说遗言吧(1)
沈安毅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缓缓走到韩雨凝面前,将她横抱而起,转身朝着窗外走去。
他步子一顿,回过头来,说:“韩家的经济危机是你们潘家搞的鬼吧?你们想用这种办法逼迫韩家将女儿嫁进潘家,然后再找机会将韩家的财产弄到手。”
他嘴角微微勾了勾,说:“到时候只要制造一起小小的车祸,就能害死韩家父母,所有的财产都由雨凝继承,自然就落在了你的手里。”
韩雨凝闻言,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原本以为潘家只是要人,没想到这是要命啊。
“你,你们……好狠毒!”韩雨凝指着床上的男人,咬牙切齿地骂道。
潘贤重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想要呼吸,却吸不进空气,仿佛马上就要窒息了。
韩雨凝虽然生气,但还是有些害怕:“安毅……你要杀了他吗?”
沈安毅道:“我还不想为了这么一个人渣脏了我的手。”
说罢,他手一动,压在潘贤重身上的力量一下子就消失了,他长长地松了口气,正要高声叫保镖,却突然感觉到小腹一痛,惨叫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沈安毅则抱着韩雨凝,消失在了窗外的夜空之中。
楼下的两家父母听到惨叫都吓了一跳,潘夫人惊恐地往楼上跑:“贤重?贤重?”
房门锁着,有一个保镖站在门外,他一听到叫声就踢开了门,发现潘贤重一动不动地倒在床上,脸色惨白。
“贤重,你,你怎么样了?”潘夫人焦急地拍着儿子的脸,却怎么都叫不醒他。
“还愣着干什么?”潘夫人冲着保镖喊道,“送医院啊!”
潘贤重被送进了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医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潘夫人连忙冲上去,焦急地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取下口罩,说:“病人的伤不重,只是正好伤到了男人的根本……”
“等等。”潘夫人惊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
医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他恐怕以后都不能有夫妻生活了。”
“什么?”潘家夫妻二人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他们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子,他要是不能过夫妻生活,以后潘家不是就要绝后了?
“不!”潘夫人大叫,“不会的,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医生无奈地摇头,转身离开,潘夫人身体晃了晃,几乎没有站稳,潘父搀扶着她坐下,转身冲着韩家夫妇俩吼道:“都是你们教出来的好女儿!把我儿子害成这个样子!我要你们偿命!”
潘夫人也从震惊和痛苦中醒悟了过来,恶狠狠地瞪着韩家夫妇俩。
韩家二人满脸愁容,说:“亲家啊,你们要相信我们啊,我们是真的给雨凝吃了药了,她一点力气都没有,怎么可能把贤重打成这个样子!”
走廊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他们也是急了,才会脱口而出。
听到这话的路人们都不敢置信地侧过头,朝他们看了几眼,这是什么父母啊,居然会对自己的女儿做这种事。
是亲生的吗?
潘夫人尖叫道:“是她,肯定是她!当时门锁得死死的,除了她还有谁!你们还我儿子!”
说着便冲了上去,对着韩母的脸一阵抓挠。
韩母也是有脾气的人,见自己一直保养得很好的脸被抓出了血,顿时就火了,指着她破口大骂:“你们儿子还在,我女儿还不知道在哪里呢!雨凝是在你们家丢的,你们还我女儿!”
骂完,也冲了上去,两个中年妇女扭打起来,抓着对方的头发,在地上打滚儿。
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对着两人指指点点,潘父冲着保镖怒道:“还不赶快去把夫人给拉开!”
潘父缓缓来到韩父的面前,眼睛像刀一样,刮在韩父的身上,咬牙切齿地说:“我儿子要是治不好,你女儿就等着给他赔命吧!”
韩父也不是吓大的,眼中满是怒火,道:“我女儿要是找不到,我也要你儿子赔命!”
我们将韩雨凝带回了家,给她吃了一点解药,她渐渐恢复了正常,哽咽着说:“安毅,君瑶姐,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今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韩雨凝迟疑了一下,说:“我要去首都找奶奶,奶奶是最疼爱我的,她一定会保护我。”
我点头道:“好,明天我就安排人送你去首都。”
韩雨凝点了点头:“谢谢你。”说完,她又看向沈安毅,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我牵起阿绛,说:“你们聊吧,阿绛该睡觉了。”
我们走后,韩雨凝深深望着沈安毅,沈安毅被她看得有些不舒服,说:“雨凝,我……”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韩雨凝开口道。
沈安毅愣了一下,韩雨凝苦笑了一声,眼圈有些微微发红,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我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而是把我当成了好朋友。还有……一点怜悯吧?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怜悯我,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我父母是这样的人?”
沈安毅有些无言,生死簿里说,她在大学的时候才会出事,没想到现在就出事了,很可能是他的出现,才引起了这样的变故。
韩雨凝抓住了沈安毅的手,沈安毅想要抽回来,却被她紧紧拽住,她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睛,说:“安毅,我喜欢你,哪怕你不喜欢我,我也很喜欢很喜欢你。”
沈安毅皱起眉头,说:“雨凝,你这样……让我很困扰。”
“没关系,安毅,你不用回应我,我喜欢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眼泪顺着韩雨凝的脸颊流淌下来,但她脸上仍旧带着淡淡的笑容,捂着自己的胸口,说:“今后,哪怕是你结婚了,我也会一直把你放在这里,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沈安毅震撼地望着她,直到她回了客房,还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坐在屋檐下,望着前面所挂的那一只红灯笼,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