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回客栈,你好好休息。”
“嫂嫂,谢谢你。”萧昀晨低声道,他自是知道叶浮珣的想法。
叶浮珣摇摇头,“没事,你大哥也在客栈等你。”
“嗯,我们先回去。”
叶浮珣随之点头,天色将晚,确实也该回去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她相信萧昀晨一定有他的苦衷,而芸璇想必也是安全的。
以萧昀晨的性子,若不是确认了芸璇的安全,他定然不会说出这些话来。
余宅
玉芸璇死死捏着那张休书,只觉得心痛如绞!
他真的这般绝情么?可以毫不犹豫地就休了她!她还竟然在心存侥幸,期待他会来利州救她!
可没想到竟等了一封休书!
徐鹤松见到她这般模样更是心痛得不行,也不顾她愿不愿意竟一把揽住了她,“璇儿,你还有我!这辈子,我定会对你不离不弃。从今往后,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什么复仇大业,我通通不要,我只要你!”
可是玉芸璇比较沉浸在痛苦之中根本没心思去听他在说什么,她只喃喃地念着休书上的话此后各自婚假,永无争执……
他就这么想要摆脱自己么?连一份虚无缥缈的希望都不给自己?
是啊,自己现在已经是残花败柳,又怎么还能不要脸地继续待在王妃这个位置上呢?
往后,大概会有更好的女子同他白头到老,相敬如宾吧……
“芸璇,不要再想他了。我新寻了一个厨子,他做的菜极为美味,去试试如何?”
既然再无瓜葛,便不要心存幻想了吧。玉芸璇,你没有资格的……
玉芸璇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一脸真挚的徐鹤松强迫自己露出笑容,“好。”
只一个字,已经让他欣喜若狂!
“好好好,我们这就去!”
玉芸璇轻轻点头,右手一松,那纸休书犹如残叶飘落风中,一如她零落的心。
从此,山高水远……再不相见!他们,就当个陌路人吧……
叶浮珣和萧昀晨一踏入客栈,就碰上白玉仙身边的隐卫提溜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往里面赶。
叶浮珣心头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忙拦住暗卫问道“出了什么事?”
暗卫着急得很,但是见到拦自己的人是玉偲苓才耐下性子解释道,“王妃,王爷突然晕倒了。这是属下找的大夫。”
“突然晕倒?”叶浮珣惊得退了一步,脸色顿时惨白,也顾不得其他,跌跌撞撞地跑到白玉仙的房间。
“本王妃还活一日,白玉仙的任何事情就轮不到你这个贱人插手!”
语罢,她抬脚把碍事的方玲踹到一边,径直就挤进了房门。
床上,白玉仙静静躺着,只是眉宇间的痛苦还没有全然散去。她慌乱地抚上白玉仙俊美无畴的脸庞,“白玉仙,你不能再丢下我,又一次!”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她跨越了两辈子的距离才和她走到现在,上次的悬崖已经让她胆战心惊。他不能,不能再出事!她真的会承受不住!
在她们纠缠之间,萧昀晨和大夫也已经赶了上来。
萧昀晨自然也看见了门口被踹晕过去的方玲,但是他自动地忽略。这个女人,他多看一眼就嫌恶心!多看两眼就恨不得杀了她!
“大夫,快看看我大哥!”
那名好不容易落了地的年迈大夫好不容易脚落了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被萧昀晨给推到白玉仙的边上,只能哆嗦着手开始给白玉仙诊断。
“病人是不是脑袋受过撞击?”大夫看向一旁的叶浮珣问道。
“是,还失忆了,他到底怎么了,为何会突然昏迷?”
“病人后脑勺有一块淤血,这就是导致他失忆的原因。但是他的身体里好像还中了毒?”
“是,失魂草。”
“这就难怪了。”大夫摸着自己白画画的胡子点头道,“失魂草会影响人的心神,按照他的身体来说应当中毒有一段时间了。气血亏损,心神不宁,想必是他强迫自己的脑子去回忆才会导致气急攻心,这才晕倒了。”
“失魂草?”萧昀晨惊声道,“大哥怎么会中失魂草的毒?谁下的!”
怪不得他觉得大哥性情大变,喜怒无常,原来是中了失魂草的毒!
“方玲。”
叶浮珣沉声道,眸中划过一道狠厉的暗光。
萧昀晨一听就炸了,拔了暗卫的刀就要去砍方玲。
“这个贱人,我就知道她不怀好意!我大哥掏心掏肺地对她,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大哥!今天我一定要把她剁碎了喂狗!”
叶浮珣一把夺回萧昀晨的刀,“现在你大哥最要紧,还不是处置她的时候。”
虽然她也很想把方玲千刀万剐,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因为现在紫宸情况不稳,如果醒来听到假“叶浮珣”死掉的消息,她怕他会承受不住。
思及此,她心中一阵苦涩散开。分明可以轻而易举取掉那个贱人的性命,如今她却还要亲手保住!
“哼,等大哥醒了,我便将她碎尸万段!”萧昀晨也知道现在不是个好时机,没关系,以后他还有机会!
就算大哥醒了之后会组织他,他也会不顾一切代价杀了她!
“大夫,他怎么样?”叶浮珣不想再去想那些无关紧要人的事情,现在她只关心白玉仙!
“这毒有减弱的趋势,但不足为惧。只是他后脑勺的淤血怕不好办了。”大夫摇摇头,有些遗憾地道。
人的脑袋本就是最脆弱的,而要清除脑袋里的淤血更是九死一生。从古至今,能够成功清除淤血并活下来的人不过十来个罢了。这十来个里面更有一大半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叶浮珣心头一惊,“这淤血该如何处理?”
“也不是不能清理,只是危险极高,几乎是九死一生。”
“那……若是不清楚会如何?”
纵然他一辈子想不起来那五年的记忆也无所谓了,只要他活着就好!
“怕是也活不过一年。”
“三年……”叶浮珣浑身犹如被人抽走了全部力气,靠在白玉仙的床边,面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