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外面冷。”
白玉仙却不可能听她的,只是怀中抱着这个女子,他觉得特别心安,仿佛他本就该这么抱着她。
可是,叶儿……
白玉仙眼神暗了暗,目光瞟向前方那驾马车。
叶浮珣见挣脱不开,所幸也就放弃了,将头埋于胸前让白玉仙看不到她的表情。
回到马车之上时,方玲已经醒来。
她本是看到马车上无人便下车观望,看到两人并肩而坐也是有些气愤,可现在见着白玉仙直接将人抱了进来,顿时再也无法掩饰自己恶毒的眼神。
叶浮珣感受到了那束如炬目光,微眯着眼对了上去。她虽是恼火白玉仙,但是能气一气那个方玲倒也是件好事。
“王爷,奴家有些饿了。”方玲也是没闲着,白玉仙一坐下便迎了上去。
坐在白玉仙的边上,一手挽了上去。
“紫宸,我受伤了,你得陪着我。”
叶浮珣没让她得手,而是轻轻抱住了白玉仙的手臂,人也不愿从白玉仙身上下来。
方玲见状,眼里隐约有了雾气。
白玉仙此时有点尴尬,这两个女人无论哪一个惹恼了都不太好对付。
于是只好坐在那像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叶浮珣嘚瑟地看了一眼方玲,不就是装可怜,谁不会。
只是让她没料到的是,白莲花也分等级,显然方玲的段位更高一些。
见着白玉仙没什么反应,方玲竟然是直接上手帕,掩住小脸,直接就哭了出来。
叶浮珣也是看懵了,这女人怎么说哭就哭。
白玉仙有些担忧,想要起身去扶,只是身上压着叶浮珣让他动弹不得。
白玉仙苦笑着看向叶浮珣:“灵儿你且起来,叶儿刚刚昏迷过去,这要是哭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叶浮珣眼睛微眯,似笑非笑道:“我受了伤,你理应照顾我才是。”
方玲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柔柔弱弱的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是啊,灵儿。叶儿她被我压了一下,想必也是不好受的。”白玉仙担忧道。
叶浮珣嗤笑一声:“不过是被压了一下就这般娇气。难道我的脖子被那锋利的剑刃伤着了你就不能照顾我了?你要知道,你那剑刃要是再深入几分,我的小命可就没了。”
白玉仙沉默了下来。
见着方玲还在那哭哭啼啼的,叶浮珣淡淡道:“方玲你不就是饿了,去找那些影卫要些吃的不就行了,那边好些人今天傍晚可是抓到了不少野味,现在应该在烤肉才是。你不去找他们打牙祭,来叨扰王爷做什么?”
叶浮珣这般说着,伸手掀起了一旁的窗帘,那边火光跳跃,显然是那些影卫在烤肉。
方玲捏了捏拳头,不甘地看了眼白玉仙,正准备说话却被一个刚到的影卫打断。
“王爷,王妃,叶儿姑娘。属下烤了只野兔,给你们充充饥。”那影卫提着一只肥的流油的野兔掀开帘子走进来。
只是,当他看见车内三人此时的样子的时候脸色不由得古怪了起来。
叶浮珣没理会他的眼神,而是看着那香气四溢的野兔,不由得眼睛一亮,咽了口口水压抑住自己内心想饿虎扑食的想法,而是看向方玲道:“方玲,你不是饿了吗?吃吧?”
方玲狠狠瞪了那影卫一眼,一脸不情愿地接过那只野兔,赌气似的扯下一条兔腿便吃了起来。
叶浮珣心疼地看着那条兔腿,看着方玲心不在焉的吃相和那残留的肉丝,心里直呼暴殄天物。
白玉仙看出怀里的女子想吃兔子的想法,笑着朝那影卫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那影卫如蒙大赦。他方才被那方玲狠狠瞪了一眼,只觉得后背发凉。此时被自家王爷告知可以走人自然是极为高兴的。
“等等,还有没有烤兔?”叶浮珣出声道。
那影卫愣然站住,道:“有。”
“再去给我考一只来。”叶浮珣笑了,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
“可是王妃……”影卫刚想问你吃得下吗,但是看着叶浮珣的眼神,顿知自己不该多嘴,于是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白玉仙笑着说“你吃的完吗?”
叶浮珣淡然道:“当然吃不完,可是还有王爷你呢,不是吗?”
白玉仙一愣:“你是说让叶儿一个人吃完这只野兔?”
不光是白玉仙,方玲也是愣住了,直到那油水滴在她手上这才反应过来,直呼太烫。
叶浮珣厌恶地看了她一眼:“照着方玲姑娘这种吃法,怕是再来两三只她都吃的下。”
此话不假,那方玲根本就没认真吃那兔子,只是撕一大口肉便吃下,完全没管还残留在那多少肉。
白玉仙笑道:“这是个好主意,酒楼总是打听消息最快的地方。”
此话不错,酒楼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出来喝酒胡侃,什么事情无论真假都会讲,也不计后果。
于是,说做就做,几人在小城中的客栈安顿下来后便一同去了城里最大的酒楼。
仙鹤楼。
仙鹤楼在利州是开了连锁店的,酒香浓醇这件事是人尽皆知。再加上不错的下酒菜,口口相传之间竟然是让这座酒楼成为了行业翘楚。
叶浮珣一行三人也是走进了这酒楼。
叶浮珣特地装扮了一番,将自己包裹上一层男衣。而方玲则是想不通她为何这么做,但是显然她不会跟着这么做。
但是很快她便后悔了。
酒楼是什么地方,通常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在这。
何时有过女眷?
况且,方玲这张脸说不上祸国殃民,倒也是倾国倾城之色。
三人进了酒楼没多久,无数双眼睛就落在了方玲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像是要将这女子看穿一般。
白玉仙是何许人也,来酒楼喝酒向来都是去到雅间,何时来过大堂。
而方玲也许是根本没进过酒楼,或许进过也是去到雅间,什么时候被这么多人盯着看过。
叶浮珣还好死不死地选了一个稍微靠大堂中央的位置坐下。没两秒,方玲只觉得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