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原本皎月郡主身边便是有一个贴身侍女的,颜非儒的存在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看来你和本王的侧妃们关系还不错。”
拓拔玉泽眼神怪异的看着叶浮珣,说道。
这话听着怎么酸溜溜的,还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叶浮珣抿了抿唇,淡淡道:“索性没事做,正好她们过来,便当作打发时间。”
叶浮珣看向拓拔玉泽,若有所思的说道:“殿下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我对你的侧妃可不感兴趣。”
“一派胡言。”拓拔玉泽第一时间打断了叶浮珣的话。
叶浮珣挑眉道:“殿下来这边,所为何事?”
拓拔玉泽便将慕容澈递帖子的事告知了叶浮珣。
“他要来拜访你?”叶浮珣有些惊讶,她之所以没有和白玉仙的暗卫联系,便是为了防止暗卫中有一些心怀不轨之人。
加上云渊阁的势力已经足够自保,也并不需要。也是因此,对于南国那边的事情所知也就不多。
因为慕容澈是暗中回到沧州城的,知道的人也十分之少。
只是叶浮珣有些意外,慕容澈怎么会找上拓拔玉泽?
如今沧州王乃是拓拔玉轩,朝堂中掌权的又是苍溪王,无论是为了什么,找上逍遥王也说不过去,就算是有什么事情,找拓拔玉泽能做什么。
实在是令人费解。
叶浮珣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颜非儒,心头闪过一个微妙的想法。
该不会是为了自己吧。
不应该啊,叶浮珣自认为行踪从未透露出去过,云渊阁的消息是绝密的,就连白玉仙都不知道她的踪迹,慕容澈究竟是怎么查出来的?
“本王实在是想不通。”拓拔玉泽思忖道:“按道理南国首辅大人此时应该已经随着南国王回到南国了,可为何又回转了沧州,还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究竟有什么目的?而且还找上了本王,何况他那种身份贵重之人,究竟有什么事情能重要的到让他能不顾自己安危,独自一人跑来沧州。”
叶浮珣淡淡道:“有危险的是他又不是你。便是他自己要找死也与你无关。说不定只是来找你交流感情的呢。”
拓拔玉泽撇撇嘴道:“他一个堂堂南国首辅和本王交流什么感情,找王兄或者三王叔还差不多。再说就算是交流感情,也用不着亲自下场吧。”
说到此处,拓拔玉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本王又不会陆国一样,连别家使者都敢毫无顾忌都砍了。”
突然被点名的陆国皇后,叶浮珣愣了一下,旋即想起了当初似乎的确有此类事情发生过。
叶浮珣嘴角微抽:“倒也不至于。他既然要见你,你就照常见他便是。我看你的模样,好像对慕容澈不是很喜欢。”
拓拔玉泽皱眉道:“谈不上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沧州人都不大喜欢南国,尤其是南国王族,没几个好东西。慕容家世代忠于南国王族,还不是落得个灭族的下场。”
叶浮珣无言以对,毕竟拓拔玉泽说的的确是真的。而且据她所知,沧州之所以一直只是沧州,而非一个独立的国家,便是一直被以前的南国王族所压制着。
以如今沧州的实力,早就可以独立出去了。
不过如今自从宁浪继位之后,一切都好了起来。
见叶浮珣不说话,拓拔玉泽以为叶浮珣不喜欢听这些。
便转而说道:“这些不重要。本王只是好奇,究竟有什么在吸引慕容澈,什么事情值得他亲自跑这一趟,我这逍遥王府有什么宝物不成?”
颜非儒默默瞥了一眼叶浮珣,此时此刻他也大致才出来慕容澈的目的怕就是叶浮珣了。
毕竟这偌大一个逍遥王府中,唯一一个特别的存在也就只有这位伪装的皎月郡主了吧。
不过连这般滴水不漏的隐藏都能找到,那位慕容澈的确不是普通人。
叶浮珣淡淡道:“猜测也是无用,不如见面直接便能解开疑惑。”
拓拔玉泽闻言,盯着叶浮珣道:“你好像对什么都不好奇,胜券在握一般。”
叶浮珣说道:“因为好奇心是多余的,只有你这种没长大的臭小子才会有旺盛的好奇心。”
拓拔玉泽咬了咬牙,他头一回被人这般轻蔑的称呼。
虽然他的年纪是比拓拔玉轩小一些,但自小便知晓人事,而且怎么看也是他比皎月郡主大,跟所谓“没长大的臭小子”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本王比你大。”半晌,拓拔玉泽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蹦出了一句话。
叶浮珣看着拓拔玉泽因为自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气急败坏的模样,嘴角泛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或许是当初的太后有心培养,拓拔玉泽就是适合当一个无忧无虑的逍遥王。逍遥二字便最为相配。
而如今,本该逍遥一生的人却被重重锁链困锁在这沧州王城之中,争取着并不适合他的东西。
不为野心,不为其他,只为活下去。
叶浮珣脱口而出道:“你其实不喜欢争权夺利,也不适合成为掌权者。”
对于眼前这人不带敬语的称呼拓拔玉泽几乎已经习惯了,然而听完这句话之后,拓拔玉泽还是静了一瞬。
随后笑了笑道:“你说得对。”
论野心,他不及苍溪王,论权谋,他不及王兄。
除了身上流淌的纯粹的血脉,他根本没有争的筹码。
“既然你也不喜欢,为何又要勉强自己去争呢。若只是要保命,我也有法子保住你的命。”
诚然,如今收手已经为时已晚,不争也得争。不过现在只是闲聊,叶浮珣也只是随口一问,她的确有些好奇,拓拔玉泽为何会变化如此之大。
拓拔玉泽皱着眉头道:“三王叔伤害了本王在意的人,所以本王要替他报仇。他太过不择手段了。
况且,我并非如此天真之人。让他们彻底掌权,一旦对我生出忌惮之心,那必然留不得我的性命。想要实现一些东西,只能依靠自己,手中掌握足够的力量才行。”
许久,叶浮珣勾唇笑了笑:“报仇么……原来如此。”
她万万没想到,白月的“死”竟然是拓拔玉泽改变的关键一环,若早知如此,便该隐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