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珣并未遇上过其他用蛊毒之人,此物也就没了用武之地,一直以来都是沉睡在体内,今日却屡次三番发生异动,莫非是和卓浪有关?
本想用入梦蝶来探测卓浪的梦境,却发觉内中一片空白。
反而接触到叶浮珣的气息之后,卓浪的眉心也出现了一道金色的纹路,但很快消失。
淡淡的异香再度出现,萦绕在鼻尖。
叶浮珣瞪大眼,“原来如此……”
卓浪眨了眨眼,刚要张口问,窗户边却传来一道声响。
只见白玉仙神色冰冷的翻窗进来,盯着两人。
视线停止在叶浮珣点在卓浪眉心之处那只手上。
寒风从敞开的窗口吹了进来,原本便浅淡的异香瞬间消去。
叶浮珣被那针刺一般的眼神看着,不自在的松开了手。
卓浪却在下一个挡在了叶浮珣身前,眼神锐利,像是要拦住白玉仙。
白玉仙冷笑一声,他想到叶浮珣或许有办法收服采花大盗,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彻底。
甚至怀疑起了两人是否早就相识,尤其是白玉仙看清卓浪那张俊逸非常的脸时候,白玉仙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冰冷起来。
“阿珣是否需要解释一下?”
白玉仙冷笑着,摆弄着自己的拳头,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卓浪也丝毫不让,叶浮珣赶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啊!都是误会!”
随后她将小雨叫来,命小雨带卓浪到偏殿去暂住着,才跟白玉仙一五一十的解释了一番。
“卓浪体内似乎有黄金蛊王的子虫,而母虫在我体内,一般蛊的母虫和子虫相遇,都会有一些异状,想来卓浪便是想靠着母虫子虫相遇时散发的异香寻到母虫……至于具体是什么缘由,我还不清楚。”
此时白玉仙的面色已经好看了一些,他皱了皱眉,看向叶浮珣,她眉心之中还有极其浅淡的金色纹路还未消退:“这蛊王既然在你体内,你竟对它不了解,亦无法控制吗?”
以往蛊王只是沉睡在她体内,叶浮珣从未动过将它唤醒的心思,只能苦笑道:“蛊王自我出生之时便在体内了。
与其说是我的蛊虫不如说我是它的寄宿之体,只不过它不会对我有害罢了,但我从未听说过黄金蛊王还有子虫一说……”
这方面白玉仙也无能为力,但卓浪总得有个安顿之法:“朕明日会言明采花大盗逃跑,你不可再让他生事。”
叶浮珣自然连声应是,随后拍了拍胸脯道:“幸好无人见过卓浪的真面目,否则事情就麻烦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白玉仙的眼神更加阴沉。
白玉仙沉声道:“不准让他住偏房。”
与她住一个院子像什么样子!叶浮珣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被白玉仙打断了。
“让他和陆明他们住。”
“……也行。”
小气鬼,叶浮珣背对着白玉仙做了个鬼脸,白玉仙冷哼一声跳窗离去。
这些人真是……有门不走非要跳窗,在自家跟做贼似的,叶浮珣腹诽着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次日一大清早,叶浮珣迟迟没等到小雨来伺候她洗漱,只得自己醒来,推开房门,就看见卓浪跟个雕塑似的站在门口,一脸冷肃。
再远一点,是敢怒不敢言,端着水盆的小雨。
“主人!”
叶浮珣险些被卓浪一口白牙晃花了眼。
不远处的小雨急得跺脚:“娘娘,这厮不让奴婢靠近您的屋子。”
小雨一脸的欲哭无泪,鬼知道这个莫名其妙就出现在明月宫还管她们娘娘叫主人的臭小子是什么人啊!
她可是娘娘身边的第一贴身侍女!叶浮珣叹口气,又摸了摸卓浪的脑袋。
卓浪眯起了眼,叶浮珣发现,卓浪似乎很喜欢被人摸头,通常会舒服的眯起眼。
此时卓浪站在台阶下,叶浮珣则是台阶上,摸起来毫不费力。
“这个是小雨姐姐,你不准无礼。”
“哦。”卓浪点了点头。
小雨接到示意,抱着面盆一路小跑着进来,经过卓浪之时还朝着卓浪冷哼了一声。
叶浮珣无奈摇头,“卓浪,以后不可以挡在我房门口,知道吗?”
“卓浪要保护主人安全。”少年的神色有些倔强。
“此处是我家,是明月宫,守卫重重,很安全,你不必担心安危。”
“可我昨夜进来之时空无一人。”
卓浪皱了皱眉,显然不赞同叶浮珣的说法。
叶浮珣几乎气馁,下一刻旁边传来白玉仙冷漠的声音:“从你进入明月宫的一刻,就在朕的监视之中。”
说罢,白玉仙又瞥了一眼叶浮珣。
若非叶浮珣坚持要自己解决此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早就栽在他手里了。
卓浪瞪大了眼,看向白玉仙,眼中满是无辜:“我不会加害主人。”
白玉仙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即便你有这个心思,也趁早歇了,你没有机会。”
大早上的,这是在咒她死么?叶浮珣心中叹气。
青州。
冬至即将到来,这荒芜之地更加冷肃萧条。
就算是在这种地方,竟然还能看到一座豪华的府邸中灯火通明。
白逸童此时坐在首座上,眼神犀利的看着下方的人。
“你想怎样?”
底下是满脸怒容的南国公主宁若,她指着白逸童愤愤的说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要不是你,本公主怎么会沦落至此!现在只不过是给你那个低贱的妾室小惩戒,你就不乐意了?”
白逸童紧皱着眉道:“若不是你们南国的刺客不自量力,本王怎会在此受苦?”
宁若手中的鞭子拍打在地上,重重的扬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本公主说过不是南国的刺客,你再胡言乱语?”
殿内伺候的婢子小厮们屏住呼吸,不敢参与娘娘们的争论。
白逸童被打发来青州,府中下人都被勒令不许跟随,然而青州原本的官员早早准备好了手脚麻利的下人和府邸伺候着,不必多想便知道定然是皇宫中那位皇后娘娘的手笔了。
皇后娘娘虽是后宫之人,母家却是权倾朝野的丞相,逸王爷身为丞相的外孙,即便被皇上一时怒气贬到边疆,也断不会真的让他在此地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