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我瞧着白奕挺喜欢依依姐,”叶浮珣感叹一句,她还担心是颜依依单恋,现在看来根本是两情相悦,“可为什么她们一直不成亲?”
纪衍诺只道:“不必关心别人的事。”
“阿珣不是说了要帮爷把棋谱残局的绝本弄到手?前面就是了。”纪衍诺努力转移叶浮珣注意力。
要弄棋谱残局的绝本何须用上她,纪大魔头自己动动手指就成了。
说得好像她的棋艺比他还厉害似的。
只不过,纪大魔头那微酸的醋味四处飘散,叶浮珣决定做一个专心在自家男人身上的好女人:“阿衍放心!我一定会把平国公府的棋谱残局绝本全给你弄到手!”
今天是平国公的五十大寿。
平国公向来附庸风雅,手里头收集的各种孤本绝本不计其数。
为庆贺大寿,他专程让人取出了棋谱残局绝本,名琴名画等珍宝供客人品鉴。
若是能够达到一定的条件,还可以将这些宝物赠送给客人。
“那就劳驾阿珣了。”纪衍诺紧绷的面容被叶浮珣逗得松动了,含笑的眸子看她一眼,脚步轻快地往前走去。
两人到了园子里,果然就见棋谱残局区围了不少人。
一共摆出了三个棋桌,每个棋桌上皆是一个残局。
“这三个残局分别来自三个绝本,”有人小声道,“只要能够解出其中一个残局,就可以将整个绝本拿走。”
“只可惜这小半日过去了,一直没有人能够解开残局。”
“若不是因为难,又怎会成为绝本里的残局?”
纪衍诺背着手,和叶浮珣对视一眼。
两人走到其中一个棋桌前研究了片刻。
“我来解解看。”
既然在纪衍诺面前撂了狠话,叶浮珣自然是真的想将绝本弄到手。
她倒不是第一个想要一试的人。
只不过周围的人见她面生,穿着打扮又不过只是普通,便有不少带着鄙夷的目光审视着她。
守护棋盘的管事却是不敢怠慢客人,上前替叶浮珣拉了椅子:“解残局需在一炷香内完成,否则作废。”
叶浮珣颔首坐下。
她信手拿起一枚棋子落下,思忖半瞬,又落一子。
原本带着看笑话的人渐渐凝了心神。
不出半炷香时间,她就拍拍手站了起来,看向管事问道:“这残局应算是解了?”
管事依旧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连连道:“解了!这位客人棋艺高超,将残局解了!”
“那这绝本……”叶浮珣指着放在黑木匣子里的绝本笑问,“归我了?”
“是,这绝本归客人了。”管事恭敬地将绝本递上。
叶浮珣将绝本拿起来随手翻了翻,将它递给了纪衍诺,纪衍诺顺手揣进了怀里。
有好事者问道:“你这好不容易赢来的绝本,怎么随手就给了旁人?”
就算是同僚,就算是好友,这也是绝本啊绝本!
珍贵难寻,有钱也买不来的绝本!
一双双目光齐齐落在叶浮珣身上,写满了好奇。
叶浮珣摸摸鼻子:“这……其实是因为我跟这位兄弟打了个赌,若是能够替他赢得这孤本,他就……”
她正在琢磨着理由,就听不少人问道:“他就怎样?”
“就……请我用晚膳。”
“如果我输了的话……”她又补充一句,“就我请他用晚膳。”
叶浮珣随口胡诌,说完又信步走向下一个棋桌。
看热闹的众人也跟着她移步过去。
此时有不少人正偷偷地打量着叶浮珣和纪衍诺。
“公子刚才是在说笑的吧?一顿饭换一本残局绝本?”
“这公子棋艺高绝,以前怎么没见过他?”
“好像是坤皇子殿下身边的幕僚……”
“原来是坤皇子,难怪……”
叶浮珣没心思听见些闲话,她正专心地看着下一个残局。
比起头一个来说,这个更难。只是虽然难,却也不是解不出来,就是得费些功夫。
她抬头睃了眼纪衍诺:爷,这绝本咱还要不要?
纪衍诺含笑不语:阿珣不是说全要给爷弄到手么?
就知道不能轻易承诺男人事情,她一撩袍子在棋桌前坐下。
周遭碎嘴的人们顿时都停下了猜想。
“快看,那个公子又要解残局了!”
“该不会这一局他还能给解出来吧?”
“我听说平国公这三个绝本可是层层递进,一本难于一本……”
“别说话了,快仔细看看人家是怎么解残局的,能学到不少东西!”
周遭一片安静,人们皆伸长了脖子看叶浮珣解残局。
这次花费了大半炷香才解开残局,叶浮珣落下最后一子,有些惋惜。
如果不是中间有一个地方思索的时间长了,兴许半炷香就能搞定。
然后就又顺利地把绝本递到了纪衍诺手里,纪衍诺依旧是顺手揣进怀中。
“这位公子,要不我请你用两顿晚膳,那绝本送我?”有人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
叶浮珣一愣,笑道:“实在抱歉,先来后到。”
言罢,又走去了第三个棋桌。
“快,棋绝公子又要去解残局了,赶紧去看!”
众人呼朋引伴,很快叶浮珣身边就围满了人。
叶浮珣:……
解个残局愣是让她有种当了一回明星的错觉。
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棋桌上。
这一个残局,确实又难上了许多,她没有十全的把握。
只是纪衍诺依旧面容含笑地睇她,一副爷等着媳妇弄绝本的期待模样。
叶浮珣暗自握了握拳。
她自认帅气地拉开椅子坐下,回了纪衍诺一个‘给姐等着’的明媚眼神,扭头便专注地解残局去了。
一直关注着叶浮珣动静的众人没有错过这个特殊的眼神——
原来,这公子和那公子竟然是……断袖?
不然,两人彼此交汇的眼神又怎会那样默契又充满了宠溺?
难怪这珍稀孤本说送就送,人家这哪里是为了一顿晚膳,分明是为了一段奇情!
“开始落子了。”
不知是谁低呼了一声,将人们猜疑的心思拉了回来。
叶浮珣苦思冥想了,她落子极慢,几乎每走一步都要思考上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