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人这种突然被异物堵塞呼吸道的情况非常危险,最有效的急救方法就是海姆立克腹部冲击法。
叶浮珣大一新生时就参加过急救学习,对其很清楚。
“她那哪里是救人?”张氏嗤笑一声,“以本宫看是想害人才对!大家可都瞧见了,叶侧妃刚才那劲儿,可是把何美人往死里施力!”
事情闹得太子妃都从寝殿走出来了解情况。
顾夜阑认真地请教叶浮珣:“请问叶侧妃,刚才你救何美人的做法不知师承哪位名医?”
“她根本就不懂医术,哪里有师承。”张氏飞快地替叶浮珣答了,“不都说了只是凑巧?”
“顾神医,”张氏瞬间转了话题,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若是遇着刚才的情况,请问神医会如何救治何美人?”
顾夜阑温婉解释道:“对于这种突发卡喉的情况,只要在膻中穴和神封穴扎针一寸,随后用内力拍打灵墟穴,患者便会将卡喉异物轻易吐出,从而解决问题。”
张氏连连鼓掌:“说得好!这听起来才像是救人的最佳之法。”
“而不是拼命使劲箍人,把人给箍个半死不得不吐出异物,还不得不说声谢谢。”
“叶侧妃,您觉得呢?”
叶浮珣扯扯嘴角似笑非笑:“既然张侧妃对本宫刚才救人之法同样那么好奇,那本宫便讲下海姆立克急救法的原理和操作方法。”
“适才一颗花生米堵在了何美人的气管口上,是以她即吸不进去气,又呼不出来气。”
她说得缓慢,本意是想顺道将海姆立克急救法的概念给众人做个普及,说不定日后会有用到的地方。
何美人听到这里,连连点头:“正是。”
“我们可以简单地理解在身子里有一个腔体,装满了我们呼吸的空气。”
“气管口被堵住后,利用用力冲撞上腹部的方法,把身体里的空气快速地往上挤压,从而把堵在气管口的异物冲出来。”
“这就是海姆立克急救法,具体的操作方法像本宫刚才救治何美人那般操作便可以。”
语落,不少人都陷入思索。
朱美人忽地一拍掌:“侧妃娘娘这个方法果然绝妙!”
“神医所说的施针之法,得医者才能使用。但叶侧妃这个法子,即便是咱们不懂医术之人也可以操作。”
有嫔妾小声附和:“这样的话,在关键时候咱们就可以救人一命。”
“果然是好。”
众人窃窃私语。
张氏撇嘴:“不过是强辞巧辩罢了,哪里能跟神医的方法相比!”
“倒也不尽然。”顾夜阑从深思中回过神,“听了叶侧妃的讲解,夜阑觉得她的法子虽然看似鲁莽,实则方便又快速。”
“施针到底讲究准确性,若然情急之下处理不当,反而容易耽搁了事。而叶侧妃的法子,则无需过多技巧,大拙见巧心!”
她笑着问叶浮珣,“不知叶侧妃此法是否可以传授出去?若可以的话,夜阑会尽量传给更多的人。”
“自然可以。”叶浮珣颔首。
急救法传得越广,便能让更多百姓受惠。
张氏见两人这般,瞪了一眼顾夜阑的侧颜,暗道一声晦气,扭着腰往座位上走去。
众人皆回到各自位置,又开始围着顾神医聊起了话题。
顾夜阑自从拜师白老神医后,就随她周游列国,四处游医。
见过的世面不知凡几。
她性子温婉若水,说起各处人文风情时结合曾经救治过的案例,讲得颇是引人入胜。
众嫔妾,包括太子妃在内,都听得津津有味。
有人好奇问八卦:“听说白老神医在她五旬时隐退江湖,是因为觅得合意郎君,可真有此事?”
太子妃忙丢了个眼神过去:“罗良娣。”
顾夜阑却没有因此恼怒,反倒是落落大方道:“正是如此。”
罗良娣见她坦率,压不住兴趣:“顾神医,听说白老神医和她的夫婿年岁相差不少,这件事是否是谬传?”
“家师和师丈年岁相差十八载。”
顾夜阑依旧很坦然,仿佛对她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家师本无意儿女情长,立志一辈子专心从医。”
“然而天降红线,家师在四十八岁那年遇到了师丈,两人情深义重,遂家师才决定隐退江湖,从此只为师丈洗手作羹汤。”
相差了十八载!
众嫔妾惊得目瞪口呆。
其中包括了叶浮珣。
这么算来,顾夜阑师父四十八岁那年是和三十岁的男子相遇相爱然后成亲的?
好家伙!
就好佩服。
搁现代也没几个人敢这么来一出。
更别提在古代了。
到了夜里,叶浮珣和纪衍诺相依在床榻上低声细语时,纪衍诺道:“上午阿珣在兰熙宫用的海姆立克急救法,爷觉得极为有用,已打算让人在各地做推广宣传。”
叶浮珣‘咦’了一声,眯起大眼看他:“爷,您在兰熙宫还埋了眼线?不然怎会知晓得这般清楚?”
纪衍诺笑着捏捏她挺俏的鼻尖:“若不是因为阿珣去了兰熙宫,爷可不会关心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哦?”叶浮珣拉长了声音,鼓起脸颊嗔怒道,“所以爷的眼线就是为了盯住臣妾的一举一动?”
她撅起嘴。
用力表达‘臣妾不高兴了’的情绪。
纪衍诺狼狈地直搂着她哄:“爷是怕别人欺负阿珣。”
“当真?”叶浮珣俏生生地睁眼看他,眼底写着狐疑。
“千真万确。”纪衍诺急急在她嘴边亲了一记,“爷何时骗过阿珣?”
叶浮珣一皱鼻子,转身趴在了纪衍诺身上,直勾勾地盯着他瞧:“既然爷是真心待阿珣,那就放过您一次。不然的话,哼哼……”
纪衍诺被她逗笑了,伸手环住她的腰身:“不然阿珣会怎样?”
“不然的话,臣妾定然要让爷您好好瞧瞧臣妾的厉害!”
叶浮珣双手撑起半个身子,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带着坏笑从上到下打量着纪衍诺。
他的喉头倏地一动,声音变得慵懒了几分,他将手臂收紧:“那不如阿珣还是让爷瞧瞧你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