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宸王府,凌安郡主总觉得哪儿里有这不对进,歪着头对满脸忧愁的叶玿璃说道,“璃儿,你有没有觉得哪儿里有些怪啊?叶姐姐怎么会突然生病,而且你看青若跟青颖怎么那么紧张我们见到叶姐姐啊。”
凌安郡主这么一说,叶玿璃也跟着怀疑起来了,说道,“不应该啊,姐姐身体虽然有些弱,但是调养了那么久,很少生病的,就算生病也不会连我们俩都不见啊。”
凌安郡主斜靠在马车上,“叶姐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远在官道上的叶浮珣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轻云关心地小声问道,“王妃,您当心,别感染了风寒。”
叶浮珣点点头,拉紧了身上的披风,又提醒轻云说道,“不要叫我王妃,私下也不行。”
“是。”轻云讲东西装上马车,说道,“咱们还有六七天的路程要走,要不王……阿重,坐马车吧,您在这么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你见过随从坐马车的嘛?”叶浮珣说着翻身上了马,冲着轻云一笑,说道,“别太小瞧人,我没你想的那么弱。”说着一夹马肚,朝董凌信快速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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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北军营。
宋寒濯一身银色盔甲,正在专心跟其他将帅在讨论战术,云堂从军营外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王爷,急报,唐远大将军受了重伤。”
宋寒濯剑眉微绉,果断说道:“命全军将士退兵三十里。”话刚落音,门外便传来唐远大将军回营的消息。
唐远大将军的营帐内围了一圈人,见到宋寒濯来了,都纷纷让路,军医在一旁检查伤势,见宋寒濯大步走了进来,正欲起身行礼,却被宋寒濯制止住了,“不必行礼了,俯身查看唐远的伤势。”关心地问道,“唐老将军的伤势如何?”
“回王爷,唐远大将军伤在左胸,离近心脏,若是拔去不当的话,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全力救治,若是唐老将军有任何闪失,本王要你陪葬!”宋寒濯冷声说道,唐远绝对不能有事,若是唐远有了事,会大大打击军心,再者如果唐远若是出了事,恐怕京城里的那个小女人会很伤心,一想到叶浮珣那张愁云惨淡的脸,宋寒濯就有些心疼。
军医额头冷汗不止,说道,“微臣遵命。”
唐远吃力地朝宋寒濯招招手,宋寒濯忙坐在他的榻边,扶下身子,只听见唐远虚弱的声音,“王爷,若是老臣如有不测,珣儿那丫头就拜托你了,另外一定要将老臣的骨灰带回去。”
宋寒濯握住唐远的手,沉静如水的眸子,少见的沉痛,说道,“将军放心,本王定会让你无碍的。”
唐远朝他虚弱的一笑,微微点头,宋寒濯起身把位置让给了军医,而后让一些机灵的小兵在这里守着,军医吩咐士兵去烧热水,脱下唐远的盔甲,撕开他的里衣,从药箱里拿出麻沸散让唐远服下。
宋寒濯走出营帐,低声询问身边的云厉,“晋王殿下那边怎么样了?”
“晋王驻守西河口,敌人应该不会轻易打进来。”云厉说道。
男子手持剑柄,目光深远落到不远处的隐约的山上,低沉的声音,有些冷意,“让云堂密切注意晋王动向。””
云厉应了一声,转身消失在营帐外。
两个时辰后,军医松了一口气从唐远的营帐里走了出了,不仅暂时保了唐远一条命,更是暂时保了他一条命,自从这宸王殿下来了,铁血手腕,几场仗打下来让边北敌军闻风丧胆,其声望在军中一天高过一天,倒是一块儿来的晋王殿下显得有点不足。
一进营帐便看见宋寒濯手持一本军书,烛火映着俊逸的脸庞,薄唇微抿,剑眉入鬓,军医向前行礼,“禀告王爷,唐远大将军暂时性命无忧。”
宋寒濯放下手中的书,沉声说道,“本王要你保唐远大将军性命无虞,不只是暂时。”
“微臣明白。”奈何坐上那位气场太过于强大,让军医的小心脏有些受不了,抬头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直到宋寒濯挥挥手,示意其推出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待军医退出营帐,宋寒濯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上面绣着一个珣字,忽而想起了与叶浮珣第一次脸面,那是那个小女人都在生死一线了,还能那么淡定地质问黑衣人,明明伤口疼得要命,却硬要季南北把出了那支箭,五指合拢,将那块手帕紧握在手掌之中,不知道现在远在京城的那位小女子怎么样了?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里都是叶浮珣的一笑一颦,那双如同古井一般平静深沉的眸子里,竟然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长这么大的宸王殿下竟然第一次如此想念一个人。
此时正在被某个王爷想念的小女人,正在驿站的床上打着喷嚏,轻云听到动静,忙给叶浮珣倒了一杯热茶,关切地说道,“王妃,快把这杯热茶喝了,免得您着凉,您说今天下着雨,您坐马车里多好,非得要和董副将一起骑马,按您这么糟蹋身子,恐怕还没有到边北,自己先倒下了。”
叶浮珣接过热茶,暖了暖手,低头喝了一口热茶,对于一向沉默寡言的轻云,一下子变得这么絮絮叨叨,笑着说道,“轻云,你什么时候变得像青若一样这么絮絮叨叨了。”
轻云将架子上的手帕放在铜盆里,绞干净后,递给叶浮珣,说道,“王妃,若是青若姐姐在这里,早就把您塞马车里了。”
叶浮珣将茶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接过轻云手里的帕子,撇撇嘴,说道,本妃就是太宠你们了,竟然都敢管起本妃来了。”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眼里并无半分责怪,净完手和脸后,叶浮珣起身躺在床上,见轻云脸色有些不好,便哄道,“好了,明天听你的,坐马车可以吗?”
轻云看着坐在床上歪着头哄她的叶浮珣,白白净净的脸,像个肉包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遇到这样一个主子,她也是没办法啊。
见轻云笑了,叶浮珣将宋寒濯送她的那把龙腾匕首放在枕头底下,乖乖地躺下拉过被子,闭上眼睛说道,“那请轻云姐姐早些休息吧,明日还得赶路呢。”
轻云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关上窗户,躺在离叶浮珣不远处的榻上,对着桌子上的烛火轻轻打了一个响指,桌子上的烛火应声而灭,室内变得一片漆黑。
在叶浮珣睡意朦胧之时,突然听见窗户开的声音,紧接着轻微的一声脚步落地的声音,叶浮珣猛地一下惊醒了,手摸向了枕边的那把龙腾匕首,不远处的轻云也摸上了一旁的鞭子,透着月光,那抹黑影直接朝叶浮珣的床边走去,就在距离叶浮珣床边咫尺的地方,轻云的软鞭猛地甩出,直接缠在那摸黑影的脖子上,用力一扯,将那抹身影扯离了叶浮珣的床边,撞在了桌子上,‘劈哩叭啦’椅子和桌子瞬间碎成了几片,借着月光轻云轻翻下床,那抹黑影刚刚站了起来,一把冰凉的匕首便抵在他的脖颈间,只听见一声冷冷的声音传来,“你是什么人?”
“女侠,饶命啊,别杀我。”那抹黑影颤颤巍巍地哀求道,那把匕首又刺入了几分,轻云冷声问道,“我再问你一边,谁派你来的?!”
问话间,叶浮珣早已摸索着穿好了衣服,点燃了床边的一盏灯,屋内瞬间亮了起来,这才看清了那抹黑影——是一个穿着夜行衣,身高七尺的男儿,听声音大概有三十多岁,叶浮珣淡定地走过去,扯下那黑衣人的遮面布,一张略带沧桑的脸便映入叶浮珣那双清澈的眼睑之中。
那黑衣人见叶浮珣犹见天人,虽然穿了一身男装,但是那头乌黑的头发,如同瀑布一般垂在腰间,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却隐隐含着冷意,“小姐,饶命啊,我只是想进来偷点东西。”
“你是什么人?”
清冷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来,隔壁听到动静的董凌信忙过来敲门,“阿重,发生什么事了?”
“董副将,进来吧。”
叶浮珣抄过一旁的椅子坐在那个黑衣人的面前,一双眸子淡淡地看着那个黑衣人,董凌信得到叶浮珣的允许,推门而入,便看见狼藉一片的房间,在抬头一个陌生的黑衣人出现在墙边,轻云一把匕首抵在他的脖颈间。
剑眉微绉,“阿重这……”
那黑衣人一听叶浮珣叫董凌信为副将,忙喊道,“将军,小人是不远处安宁村的村民李二牛。”
见叶浮珣跟董凌信都不说话,李二牛瞬间急了一个说道,“将军跟姑娘若是不信,可以去安宁村查啊。”
叶浮珣听了,暗地里对着空中做了一个手势,屋顶上一抹黑影一跃而起,瞬间消失在夜空中,“既然是村民为何打扮成这样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