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是你说的好酒?”
王福来一脸便秘地指着桌子上的四个简陋无比的罐头瓶子。
“对呀!就是我说的好酒!”
三梓晴一本正经当着他的面数道:“王叔你看,一二三四,刚好四瓶!没错吧!我四瓶换你三瓶,刚好抵消了!”
王福来:……我是同意了,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四瓶换三瓶是这么换的!最起码也得是玉冰烧换茅台吧!结果你倒好,直接散酒换掉我三瓶特工茅台,是不是太无耻了点!
“王叔,你慢慢喝!”
三梓晴看出了他眼底的控诉,不仅不羞愧,反而一脸笑意。那原本浅不可见的梨涡,在夕阳的余晖下,熠熠生辉。
王福来无语了,找她的靠山说理,“不是,老根,你快说句话呀!这是什么好酒!你就眼睁睁看你侄女坑我?”
“不算坑你,这确实是酒!味道也够辣!”阿根叔眉头一抬,闷声说。
王福来更无语了,护短也不至于护成这样吧!
不过,他也想明白了,这些人,指定都被坑过,也都喝过这种散酒。
“你们是不是都喝过?”
三海茂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对,喝过!”
其他人也不好意思点头表示喝过!
王福来闻言,还能说什么,直接拿出一个瓶子打开,闻了一下。
惊讶了。
虽然是散酒,但是味道闻起来,是真不赖。
看他眉头舒展,三梓晴得意洋洋道:“王叔,怎么样?是酒吧!我可是诚信人,不骗人!国人哪能骗国人不是!”
确实是酒,可是这酒的包装,他怎么没见过呢!
好的酒厂基本上都属于国家单位了,外面卖的酒,大多数是自己酿造的,也有是酒厂出来的残次品,哪里有这么包装的!
王福来困惑不已,“是酒!不过晴子!这酒你哪来的?哪家酒厂生产的酒是这样的?”
三梓晴知道他有疑惑是正常的,但是自然不可能告诉他,于是做卖关子道:“欸!我不告诉你,你自己猜!猜中有奖哟!”
阿根叔猜了一年了都没猜明白,就不信你能明白。
三梓晴在心里暗自得意道。
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从未见过面,听说过的表姑奶奶会在别墅的酒窖里存这么多国内白酒。
按理说,她长年居住国外,喝的大多数也都是那个国家的酒,可她却发现,国内的酒比国外的份额还多。
不过,说到底,最终的受益人都是她。
虽然,因为这个农场,她失去了一条命,但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她也重新获得了全新的人生。
王福来不想看见她那副小人得志便猖狂的模样,不耐烦的甩手,让她赶紧走人,别待在这里让他气堵。
三梓晴难得孩子气地朝他噘嘴冷哼一声,然后转身就走。
刚走到门口,又被王福来叫了回去。
“让你走你还真走呀!之前怎么不见你恁听话!”
王福来一点长辈榜样都没有,朝她不雅地翻了个大白眼球。
三梓晴不服气地反驳:“你可别诬赖我啊!我可一直都很听话的,不信你问族长他们。是不是族长?”
族长几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和王福来,明显就是不想参与他们家的纷争。
帮理不帮亲吧!心里不舒服,帮亲不帮理吧,心里却又负罪感累累。
不过,最后还是帮亲占了上风。
出于内心的偏袒和护犊子,他们虽然不看人,可脑袋还是装作不经意的点头。
三梓晴一看,更得意了,“欸!王叔,你瞅着没!我这个小辈可是很听话的!”
王福来心塞的要死,也不想跟她再争辩这个了,直接进去话题。
“听说你们村里种了新粮种,新粮种里的水稻、玉米和红薯产量都很不错?”
三梓晴听到这话,心里不免咯噔一下,有些慌乱起来,惊疑地看了一眼大家,迟疑点头:
“对!还有土豆,只是土豆早就给挖了。”种上了别的作物。
当时土豆的平均产量是多少来着,反正也不在少数。
不过,兄弟,你想干啥?
王福来不知道这事,不免惊愕地看着阿根叔。
阿根叔眉眼抬都不抬,默然地点点头,表示是这样的没错。
王福来沉默了。
好久,才缓缓开口:“晴子,听说大家的这个种子来源是你朋友帮忙弄到的,不知道能不能给我引荐一下?
你也知道咱们国家的情况,这新粮种要是推广到全国,那咱们全国人民都不会饿肚子了!”
果然!该来的迟早会来!
三梓晴脑海里瞬间浮现出这句话,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只是,此时环境有些阴暗,隐藏了她的情绪。
她垂眸,咬唇纠结许久,这才吞吞吐吐道:
“王叔,这个问题着实为难到我了。对方在用命给我帮忙,我要是说出来了,他们可就……”
王福来知道她不方便说,就扫了一眼大家。
族长几人都很知情识趣,找了个超烂的借口,出去了,房间里只留下三梓晴,王福来和阿根叔三人。
等到阿根叔点头,王福来才郑重其事地开口:
“三同志,这次,不是我王福来跟你谈话,而是代表国家和人民跟你谈话。请你放心,相信国家!我们国家和人民对这样的爱国人士是相当理解欢迎和包容的!”
三梓晴被他一秒转变的气场给惊呆了,久久不能言语。
“王叔,你这个操作,彻底把我整不会了!”
王福来闻言,一秒破功,“说实话,这个模样我也不喜欢。我以为你会愿意看到。”
“王叔,这不是我愿不愿意的事!”
三梓晴苦笑摇头,一副破罐子破摔道:“我就这么跟你说吧!那个人是谁,我压根就不知道!”
王福来眯着眼睛,紧紧盯着她,脸上虽然没有什么情绪变化,依旧是那一副和蔼可亲的长辈模样。
可三梓晴却依旧感觉到一股令人心慌慌的压迫感,好像自己被剖了个精光,无所遁形。
可她不想就这么被牵着鼻子走,最后把底牌泄的一干二净。
所以,心烦意乱地跺了跺脚,“哎呀!我说还不行嘛!只是王叔,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呀!不然,不然我根叔可就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