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李天也很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会为了那两个糟心玩意儿卷吧进来,如今还把最亲的人李狗子给连累了。
“哦哦哦!洪哥,是这样的,这个不是我去查到的,而是听到的。县里所有人都知道了。随便一打听,就打听出来了。
前几天,这个柴晴子跟隔壁的泼邻居不知道怎么的,给吵上了,也不知道是嘴瓢还是出于炫耀,她就把坑了咱们的这件事给说出来了。
为此,上面奖励了五百块钱。这五百块钱,可是好多人家一辈子都挣不到的,足够大家眼红,就给扬开了。”
李天见李狗子还傻愣愣地站在洪哥面前,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把他扒拉到身后,小心翼翼道:“洪哥,你觉得呢?可信吗?”
洪哥眼神一变,浑身透着一股血腥的杀意,“不管真假,只要人是真的,她就得死,她不死,我们绝对不能就这么走!”
李天眼里闪过一丝愕然,拉着李狗子的手不由扣紧。
李狗子有些吃痛,狐疑地看着发小,发现他的情绪不对,却没有声张。
“洪哥,她是一定要死的,只是,我们是不是得周密计划一番?先确定一下事情的真假?”
李天脑子很混乱,他突然有点不想再陪着洪哥走这一趟了。
明明船已经安排好了,河也化冻了,只等着一个好机会,就可以出国享受富贵日子了。
可是……他不想这么没头没脑的去送死。
只是,这一切的想法,他不敢在洪哥面前表现出来。
他知道,只要自己露出一丝退缩之意,洪哥立刻就会把自己给弄死,不管自己之前为他做了多少事,他都不会带一秒犹豫的。
洪哥不知道他的左膀右臂萌生了退意,只觉得他说的对,看向他的目光不禁柔和起来。
“按你说的办!李天,你去把剩下的几个人都叫回来!顺便想一下怎么把那个贱人给弄死了。”
“是!洪哥!我这就去!”李天恭敬应下,连掺带拖的把李狗子一并带走了。
怕他的愣头愣脑给洪哥惹急了,被一枪崩了。
李狗子也是无比信任李天,所以,即使他很不舒服,也并没有反抗。
离开了有一段距离后,李天这才停下脚步,神色晦暗不明地看了一眼身后洪哥所在的房子,那双睿智却带一丝迷茫的双眼在下一秒逐渐变得清明。
又拉着李狗子朝外走了,在路上拦了一辆牛车,带着他去了宾川县。
“小天,我们去哪啊?不是去找阿灿他们吗?”李狗子看牛车行驶的方向,很是困惑地问。
“咱们去县里。”李天看着前方的苍茫田野,闷声道:“狗子,如果再回到以前,你还会选择陪着我吗?”
李狗子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憨憨的搔了搔头,“嗯!我只有小天一个朋友了,自然是小天去哪我就去哪!”
“傻子!”李天看着李狗子那无比信赖的神情,不由轻声笑骂。
其实,他心里犹如被春日暖阳照拂,温暖而欢愉。
李狗子被他骂傻子也不生气,就这么憨憨地跟着笑了。
李天看着他骂傻憨的模样,没有再说话,可是双眸却变得异常坚定。
他决定了,这次主动出击,绝对不能让自己和狗子送命,就算是自己没办法逃离,也要让狗子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娶妻生子。
李狗子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自己来粮站,不过,出于信任,对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从粮站出来,他们又去了供销社,买了不少东西。
从供销社出来后,李天又不免叮嘱了李狗子一番,然后带着他前往柴晴子的住处,看一看情况。
他这一路想过了,能把兰姨和大勇他们坑下地狱的人,绝对不会是像消息中的那样,是个无脑又爱炫的女人。
她敢这么做,只有两种可能,太过自大或者陷阱。
不过,李天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最大。
李狗子正吃着鸡蛋糕,眼睛突然瞟到一个人影,用手肘捅了捅李天,一边喷着鸡蛋糕沫子一边小声提醒道:
“小天,那个,那个就是沈木根,柴晴子的男人。”
李天顺着他的手快速地扫了沈根一眼,瞳孔瞬间地震,一脸惊恐地把李狗子探出去的身子拉了回来。
因为太过吃惊,胸口的跳动很是剧烈,仿佛胸腔里那颗鲜红的心脏要跳出来一样。
李狗子发觉了他的异样,担忧道:“小天,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狗子,我们走!”李天煞白着小脸,拉着李狗子向前走。
李狗子虽然不解,但还是拿上东西走了。
而房子里,三梓晴刚把做好晚饭端出来,就看到阿根叔站在墙根上往外探,不由疑惑,走上前,小声道:“叔,咋滴啦?有动静?”
阿根叔原本想说外面有人盯梢的,可转念一想,还是没有说出口,“没事,吃饭吧!”
三梓晴不免蹙额,很是困惑,不过,随即又撇撇嘴、耸耸肩跟了上去。
阿根叔看着收拾碗筷的三梓晴,“今晚别出门!把门锁好!”
三梓晴不疑有他,笑着应下了,“好!”
阿根叔嘱咐完,立刻从围墙翻到了隔壁院子。
原来,李狗子口中的泼邻,是王福来特地安排的,专门用来给三梓晴和沈根做的过渡,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早上,沈根会从自己家出去,然后傍晚回来吃过饭,再跑到隔壁睡觉加守夜。
而三梓晴则是白天从隔壁出门上课,晚上化身柴晴子做诱饵。
这样,既不影响她去学习,又不影响计划,还能避嫌的同时,也可以保护三梓晴的安全。
而另一边,李天带着李狗子远离县城之后,才如释重负般瘫坐在了地上,脸上全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小天,你怎么了?”李狗子紧张道。
“我没事!”李天不想让李狗子跟着担忧,所以没敢说,只是装作无意问道:“狗子,你还记得以前救过我们的那个大哥哥吗?”
“不太记得了,就只记得他穿着一身草黄色的军装,很是帅气!”李狗子羞愧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道。
李天揪着身边的枯草,垂眸一想,不记得也好,省得自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