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确实有人,人还不少,徐菲菲,她爹娘,大嫂,还有两个年纪尚小的孩子。
其他人都出门上班去了。
他们原本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没想到都被这滔天巨响给吓得一哆嗦,都被惊到了。
大嫂摔碗,徐婆子扎手指,徐老头呛烟,徐菲菲摔笔,俩孩子一屁墩摔得尾椎骨疼,嚎啕大哭。
面对这种事情,徐菲菲虽然拧眉不爽,但也知道这事自己不占理,就躲在房间里烦躁地写文章。
徐大嫂最近因为徐菲菲的事情很是不满,正在跟公婆男人怄气。如今,别人找上门来,明显来者不善,她也不想管,也没有要出面的意思,就依旧在厨房做自己的事。
只是手下动作叮里哐啷,也是颇为烦躁。
徐婆子心疼的搂着被吓哭的俩孙子,听着震耳欲聋的拍门声,六神无主的看着剧烈咳嗽的徐老头,找他拿主意。
徐老头哪里有什么主意,他心里也乱的很,有些后悔当初太过溺爱闺女。
但是即使再后悔,这事也得出面处理。示意她哄着俩孩子,自己出去看看。
面对来者不善的一群人,徐老头即使心里很不安,不痛快,但也强忍着,心平气和道:“你们找谁?”
“俺们找你,找你们徐家呗,能找谁。”
“就是,不是说城里人都很聪明吗?怎么这人这么蠢!”
徐老头听到这些话,脸上的表情差点挂不住了,他紧攥拳头,默念:泼妇、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他看了一眼燃烧着八卦之魂的左邻右舍,强忍着不爽,恭谦有度,“不知诸位找我们有何事?咱们里面详谈。”
阿萍婶冲里头大喊:“进去干嘛,怕丢人呀!怕丢人你们当初就不该做。徐菲菲呢,让她给我们滚出来。我们跟她做了三年的邻居,远亲不如近邻,这次上门怎么也不说出来迎接迎接。”
听到这话,徐家所有人都震惊,脸色霎时巨变。再也顾不上手上的事,心里的算计,立刻走了出来。
徐菲菲看到门口那几个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似乎在害怕什么,脸瞬间白得像纸,很恐惧。
她控制不住情绪,破音尖叫:“你们来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走!这里是我家,我不欢迎你们。”
这么急迫的赶人走,明显就是在欲盖弥彰。
左邻右舍见此,不禁瞪大了眼睛,感觉手上的瓜子都没有这闹剧香了。
她们对阿萍婶们说的事原本就持观望的态度,偏信偏疑,如今一看,分明就是确有其事。
徐老头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他回过头看着徐菲菲呵斥:“闭嘴,我以前是这么教你的吗?滚回你房间去,没有我的允许,三天不准吃饭。”
真的是被宠坏了,明知道对方来者不善,还这么蠢,一点机灵劲都没有。
徐菲菲突然被骂,有些反应不过来,泪水朦胧的看着他,可对上他的眼神顿时懂了,捂脸就要转身跑走。
三梓晴自然不可能让主角落下,“徐菲菲,站住,你跑啥,你跑了我们这出戏可就唱不下去了。你要是敢跑,信不信我让你和你们徐家在整个丘明市闻名遐迩,像阴沟里的老鼠,人人喊打?”
徐菲菲闻言,不敢再动了。
她是不在乎这些,毕竟已经找好了下家,不日就要嫁去夫家,跟丈夫去南方上任,躲开这一切。
可是她不能不在乎家人的感受,她的做法,已经让徐家蒙了羞,在上面落了不是,如果再把事情闹大,那徐家可就没有什么脸面再在这里立足。
她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不能失去娘家人,因为她知道,只有娘家人才会无条件想着自己。
想到这,她用手擦了擦眼泪,转身看着她们,“有什么话,你们进来说吧!在外面闹起来,谁都不好看!”
三梓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冷声道:“进去就不必了,我嫌脏了脚!”
“脏”字仿佛就是一个大比兜,狠狠地打在了徐家人脸上,打得他们生疼生疼的,无地自容。
感受到左邻右舍向自己投过来的眼神,徐老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老脸被剐下来扔在地上,一脚一脚的踩。
他手心被指甲掐得很疼,强忍住情绪,“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三梓晴一脸讥讽,“做我们想做的事!你们都没有见过我,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三梓晴,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对吧。”
徐菲菲闻言瞳孔一震,踉跄地后退了,瘫软倚靠在门框上,一脸见鬼的样子。
徐家其他人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听到这个姓氏,或多或少也猜出来了。
徐老头微怒,“我们徐家,已经跟你们没有关系了,你们还过来做什么?”
春花婶:“你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啦!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大梅婶:“可不就是欺负老实人,人家闺女嫁给我们三连长的时候,饭饭不做,衣服衣服不洗,连口水,都不给她男人倒,这是娶媳妇吗?这是请回来一个祖宗!”
柳婶:“这确实是个小祖宗,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这是资本家大小姐做派,把我们三连长一个保家卫国的军人当奴才使唤,那个时候怎么不说没关系。只要她敢说,俺就敢向上头揭发了她!”
阿萍婶:“就是,你们看哪家媳妇是这样的,家务不做,就天天知道花着自个男人的钱,穿得花枝招展的出去浪,勾引男人,你们徐家,就是这么养闺女的吗?这哪里是结亲,这分明就是结仇,报复来的。”
小麦婶:“这还不算啥,最过分的是,一点都没有当娘的样。生了孩子连孩子都不奶,不看,天天把孩子丢在家里,要不是有我们这些街坊四邻在,双胞胎早就被她这个阴毒的娘给饿死了。”
“人家资本家大小姐哪里自己奶过孩子,人家有的是钱,孩子从来不用自己喂,都是请奶娘的。”
“请奶娘的钱哪来的,那还不是剥削俺们这些劳苦大众。原以为受教育之后,人家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毕竟,都嫁给军人做军嫂了,思想觉悟怎么着都得提上来了,可是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