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头一回来齐乐宫,不得不说,这里面挺奢华的,早就听说夜梁的六皇子是个骄奢之人,如今一看,确实如此。
到了六皇子的寝宫,那奢华程度就更不必说。
眼下夜徇就侧身躺在那贵妃榻上,一袭华袍,茯苓一进来,他便支着侧颐看着她。
茯苓晃眼一看,只觉得美人在榻、我见犹怜。
茯苓上前来把药箱放下,问:“六皇子殿下觉得哪里不舒服呢?”她对待病人一向很有耐心,就更不要说眼前还是个长得十分漂亮的病人。
夜徇也第一次得以近距离看见茯苓的模样,属于那种小家碧玉型的,一双杏眼剪水般有神,鼻子嘴巴都很小巧。
夜徇又阖上眼,乏懒地道:“我要是知道哪里不舒服,还找你来干什么。”
他伸出手去,“你先给看看,看不出来,再做下一步打算。”
于是茯苓捋了捋衣袖,认真地给他诊脉。得出的结论和先前的太医们一样,道:“六皇子殿下除了看起来有点身懒体乏、萎靡不振以外,并无其他疾病缠身。这可能与六皇子长期不锻炼有关系,不妨起身多走走,跑跑步,精神就会好许多。若非要说这是一种病,这大概就是贵人病。”
夜徇面色十分不好看:“就这样?你就没看出点别的?”
茯苓问:“那六皇子殿下还有哪儿不舒服呢?”
夜徇来气,就对寝宫门外道:“来人!”
两名宫人出现在门口:“皇子殿下有何吩咐?”
“给我把门关上!你们全部都退出去,不许偷看,更不许偷听!”
“是。”
茯苓扭头就见两名宫人把门给关上了,顿时就大声道:“大白天家家的,好好的关什么门?”
她不喜欢关起门来给病人治病,这要是女子还好说,可夜徇是个男的,男女有别。
茯苓回过头来,顿时就有点没好脸色给夜徇看,道:“你关门干什……”
然话没说完,剩下的话都卡在了茯苓的喉咙里。
只见夜徇十分直接地从贵妃榻上下来,然后当着茯苓的面开始解裤带,脱裤子……
裤腿一落下去,就露出夜徇两条匀称的腿,衣角若有若无地遮住了腿根。
茯苓顿时脸红得跟滴血似的,大叫一声:“啊!你这个禽兽!暴露狂!”
夜徇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青筋直跳,还有可疑的红晕。对着素不相识的女人露出自己的弱点,也是需要勇气的。
他只能不断地安慰自己,这茯苓只是一个大夫,跟她是男是女没关系!
夜徇道:“你鬼叫什么!你不是问我哪里不舒服吗?果然是一群庸医!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不是我没精神,是它没精神!”
大概夜徇也没有想到,茯苓的接受能力会这么的强悍。毕竟她把自己摆放在一个大夫的位置上,对待病症都是十分认真且严肃的。
一听夜徇不是要耍流氓,而是真的不舒服,只不过不舒服的地方恰好是他的私密处罢了,茯苓顿时就冷静下来,居然主动地凑过来,捞起夜徇的衣角,露出他的腿根瞅了一眼。
夜徇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压下想一巴掌把这女大夫拍死的冲动。
这辈子最丢人的莫过于此时此刻。
茯苓小脸还有点红红的,道:“方才我问你哪里不舒服你又不说,你穿着裤子我怎么能看得见。”
夜徇咬牙:“那你现在看见了吗?”
茯苓道:“这样,你是我的病人,就完完全全把我当大夫就行,不要有心理压力,我先给你看看。”
茯苓朝夜徇伸了手过去。
夜徇脸色大变:“你干什么!”
“我给它看诊啊,不是它不舒服吗?你方才不是说它没精神吗?”
夜徇:“……”他真想知道,这女人脑子都装的都是什么?被医书塞满了吗?
就在这一迟疑,茯苓伸手往他小兄弟弹了一下。
夜徇顿时又抽了一口冷气。
紧接着茯苓又握了一下,夜徇面色铁青。
估计她摸起来是挺舒服的,软软的,不由多摸了两手,道:“好像是没什么精神,都耷拉着头。”
她让夜徇在贵妃椅上躺下,然后她上上下下看遍了,也摸遍了。
夜徇真心觉得,叫了这小流氓来,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茯苓问:“你平时都有什么症状呢?”
夜徇生无可恋道:“不举。”
后来茯苓又捋着他的毛发,问:“怎么个不举法呢?”
“就是对女人没感觉、没兴趣!”他怒红着眼瞪着茯苓,“你摸够了没!我看你年纪轻轻,怎么这么随便,这么喜欢摸男人的命根子?”
茯苓一脸钻研学术的表情,“哪里是我随便,不是你自己脱的裤子么,我又没逼你脱。以前哪有男病人像你这么大方的,你还是第一个肯让我看这个病的。敢于面对自己的疾病,这十分勇气可嘉,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战胜病魔。”
夜徇:“……”
后来茯苓收手道:“你这个病我基本已经清楚了,等我回去钻研比照一下医书,再给你做一套疗法。往后我隔两天就过来,看是施药还是施针,凭情况看。”
她还提醒道:“还有哇,这个病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要放轻松,顺其自然。”
说着她就收拾好自己的药箱,留下光着双腿的夜徇准备离开。那场面,活像一副夜徇被她给生生凌辱了似的。
夜徇终于缓过了神,阴沉沉地对着她的背影道:“等等。”
茯苓回过头来看他。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道:“我不举的这件事,你要是敢拿出去对第三个人讲,我就让满京城的人知道,你看了还摸了男人的这个。那样你以后都嫁不出去的。”
茯苓本来还兴致勃勃的,被夜徇这一番话犹如冷水泼下来,顿时就兴致缺缺道:“谁稀罕讲你。自己不举,还不让人说了。”
她爷爷要是知道她给男人看这病,估计得气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