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子墨也吃惊,姐姐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钱?
“怎么,没话说了吧!”白梅将旧钱夹朝乐子衿脸上狠狠的甩去:“我的家里容不下一个小偷,滚,现在就给我滚!”
乐志远额上细细的汗珠越来越密集,讨好似的对白梅说:“孩子有点零用钱……”
“这叫零用钱?”白梅扬扬钞票:“至少有两千多块?她哪儿来这么多钱?”
乐志远掏出手帕擦着额上的汗水,看了看咬着下唇不语的子衿,欲言又止。
“姐姐。”子墨看着子衿:“我相信你不会拿婶婶的东西,可这钱是从哪儿来的?”
子衿鼻翼一酸,眼眶一红,万般委屈的看着乐志远,皓齿将下唇咬出深深的牙印。
“妈——”乐欣妍挽着周俊熙的胳膊有说有笑的走进大厅,可不巧的是撞见这样一幕,她双眉微皱,心底的不悦并没有显露在脸上,一个小时之前,她明明打电话给妈妈,俊熙要来吃晚饭,为什么她还是这样一副泼妇的模样,完全没有任何优雅可言。
白梅完全沉浸在自己捉贼拿赃的成就感里,丝毫没有向大门看去,只是盯着乐子衿,不无讥讽的说:“欣妍,你也过来瞧瞧,咱们家出了一个小偷?”
乐子衿发现了周俊熙,她胸口窒息的难受,怒火冲到大脑,鼻翼微微颤动,敢怒不敢言,原本被白梅羞辱已是常事,可是,现在,这个长相俊美,已经几次偶遇不怀好意调侃自己的年轻男人也在场,她多多少少觉得羞耻难当。
“又怎么了?”乐欣妍发现妈妈还没有丝毫收敛,心底早已经不乐意了,更何况周俊熙还在身边,她为了保持优雅的形象,又不能像平常一样直斥母亲,于是有些不耐烦的问。
白梅颇为自得的将自己的发现洋洋洒洒的说了一通,可当她的目光落在一旁沉默的周俊熙身上时,这才记起乐欣妍给自己打电话的事,瞬间,她的目光变得柔和,语气也没有之前的急躁了。
待她说话之后,周俊熙狭长的眼眸淡淡的望着乐子衿,薄唇带着浅浅的笑意:“伯母果真明断秋毫。”
白梅不无高兴的笑了。
乐子衿的眸子狠狠的瞪了瞪周俊熙,他分明是火上烧油,他分明是不怀好意?她到底哪儿惹到他了?
“欣妍,你今天戴的项链挺不错的,在哪家店买的?我姐姐的生日快到了,我正愁没礼物送呢。”周俊熙那双桃花眼落在乐欣妍颀长白皙的脖子上,泛着淡淡的笑意。
众人的目光全落在乐欣妍的脖子上,哪儿晓得她的脸突然泛红,手不由得捂住胸口那枚钻石坠子。在白梅讲着自己擒贼的过程时,她的表情已经不自然了。
“阿梅,这不是你的钻石项链吗?”乐志远看了看乐子衿,顿觉轻松的说着。
白梅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话语也没有之前的昂扬自信,变得有些轻:“欣妍,你拿妈的项链,怎么也不说一声?”
乐欣妍偷偷的瞄了瞄周俊熙,见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有些微恼:“妈,这项链不是你昨天晚上拿到我房间给我的吗?”
见周俊熙在场,白梅便含糊其词,没有深究项链的事情。可是,却扬着手里的钱:“乐子衿,这钱哪儿来的?你别不吭声,倒是说话呀。”
刚刚解除了项链的误会,乐子衿松了一口气,看周俊熙的眼神也没有之前的怨恨,倒是多了一分感谢,可却没料到白梅又纠结于她钱包里的钱了。
“是我给她的?怎么了?”见妻子对侄女的咄咄语气,乐志远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说出了之前一直不敢说出口的话。
白梅没料到一向温顺的丈夫竟然在外人面前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什么?你给的?”
“子衿马上高考了,要体检,还有一些学杂费。”乐志远见妻子凶起来,刚刚的勇气有些焰气了,变得嘀咕而锁碎:“一个女孩子,身上总得带一些零用钱吧……”
“哦,你这份心思什么时候也用到我跟女儿身上?”白梅不无嘲讽的说着。
“妈!”乐欣妍眼看父母越说越来劲,越说越失去了该有的绅士风度与贵妇优雅,周俊熙还在呢,她气得不行,于是边说边眨眼暗示母亲:“别说了。”
白梅在女儿面前从来都是百依百顺的,发现女儿的目光里的暗示,于是乖乖的闭上了嘴。
“乐子衿!”乐欣妍连名带姓的叫这位堂妹,“这钱,真的是我爸爸给你的?”
乐子衿看了看叔叔,点点头。
乐欣妍优雅的俯身拾起地上那只旧钱包,将钱从白梅手里拿过钱,整理好,再塞进去,递到乐子衿面前,“好好收着吧,该用来干嘛就干嘛。”她轻轻拍着染着丹寇的双手看着乐子衿:“以后需要用钱,最好还是告诉我妈妈一声,毕竟,她是这个家的主母,凡事,总是支会一声的好。你跟我们一起住了十年,不说其他的,在学费上,我妈妈少给过你一分钱吗?所以,这区区几千块,只要你开口,有正当理由,我妈妈也不会不给的。”
她的话说得既优雅又漂亮,八方顾全,乐子衿还能说什么?只能将委屈往肚子里吞,面对这个艳丽漂亮的堂姐,她轻轻的点头应承着。
子墨伸手,揽住了姐姐的肩膀,忿忿不平,是的,她所受的委屈,他这个做弟弟的,都清楚。
“妈,我饿了,晚餐好了没?”乐欣妍一把挽住白梅的胳膊,漂亮的眼眸媚眼斜视的看了看周俊熙。
“哦,福嫂,福嫂——”白梅对女儿刚才的表现满意极了。
“夫人,晚餐准备好了。”福嫂走出厨房,微微欠身说着。
——
乐子衿将台灯拧到合适的亮度,然后开始翻看着参考书。她不想去思考,乐宅的客厅里,现在是多么的热闹。
可是,那双狭长的眼眸却一直出现在她的脑海,让她久久不能静下心来,愣坐了许久,她面前的书却是一丝都未翻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