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跪下
秦宗景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没有平静下来,坐在沙发上慌乱的握着手指,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盼着他早点回来,盼了十多个日夜。
秦宗景走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只围了一块浴巾,挡住精壮小腹下面的身体,上半身赤裸着,露出锻炼有素的肌肉,他估计是没有擦头发,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很是……迷人。
如果忽略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的话。
他径直朝我走过来,我的心砰砰直跳起来,直到他在我面前停住,面无表情的问,“怎么回来这么晚”的时候,我才恍然回到现实,清楚的意识到这个男人是阴晴不定的秦宗景,杀人从不眨眼的魔鬼。
“路上……遇到了一点事,”我犹豫着说,“耽搁了一点时间。”
“什么事?”秦宗景果然如我所料的追问了。
我垂下眼睑,咬了咬唇,跪在秦宗景脚下。
“求秦先生帮我,”我低声说,“当初秦先生大刀阔斧了结了那个会所,可是却留下了后患。我以前的领导,有个姓赵的老板,把这笔账记在了我的头上,不只是他,还有张经理,晴玟,他们一伙好多个人,几次找我,要我不着痕迹的在你面前替他们说好话,还威胁我,如果事情办不成,或者是被你察觉了的话,就把以前我留在会所的视频……传出去。”
是的,从第二次赵老板找我,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秦宗景。我一个人的力量太有限,我是绝对斗不过赵老板他们的,而如果按照他们的要求,万一哪天秦宗景看出来异样,一样不会放过我。
还是在最开始,就站好了队比较好。
毕竟秦宗景喜欢别人对他忠诚,不喜欢跟他耍心眼。
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跟秦宗景坦白。
秦宗景摸了摸我的头发,声音有些冷硬,“你按照他们说的做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找我?”
我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秦宗景似乎心情好了起来,赚钱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红酒,一边轻轻的晃,一边走回来,坐在沙发上,说,“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你是我的人,他们敢威胁你,势必要付出代价的。”
说罢,他将那杯红酒一饮而尽,然后指了指浴室,“去洗澡。”
我抬起头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秦宗景也没动,更没看我,灯光下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侧脸冷如刀削。
我愣了好一会,才终于回过神来,站起来朝浴室走去。
浑身都是不自在。
对人下跪这种事,我第一次做,才终于明白,男儿膝下有黄金,女人膝盖底下,也没有那么廉价。
我这一跪,没了尊严,没了骄傲。而秦宗景,却格外喜欢这样的我。
苦笑了一下,我将莲蓬头打开,冰凉的水兜头浇了下来,我被冰的一个激灵,头脑清醒了很多,却越发觉得可悲,站在莲蓬头下,凉水充了我很久,直到我浑身僵硬打着哆嗦走出来。
镜子里的一张脸,惨白,嘴唇乌青,眼中的迷茫和痛苦未加遮掩,发丝凌乱的垂下来,我有一瞬间特别不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
这样跟着秦宗景,做一个菟丝草,我算是什么?我的独立人格在哪里?我的情感无尽压抑,我的思维渐渐扭曲。
就为了,活下去?
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猛然间,我又想起了最近的工作。
我想起那些被经理夸赞的成就感,我享受的那些,同事间的友爱或打闹。或许,这就是我撑下来,我心甘情愿跪在秦宗景面前的真正原因吧。
新的生活眼看着就要渐渐好起来,我头一次接触这样的生活,挺舍不得。
从浴室出去的时候,我脸上的迷茫已经尽数消散,心里渐渐踏实下来,面对秦宗景的拥抱和亲吻,以及更深层次的接触,我终于不再反感。
他将我放在沙发上,低头吻我,牙齿用力在我颈间咬出一个痕迹,我痛呼一声,更加深的沉默下去。
这场欢愉,比不得以前任何一次。我的心里隐藏的太多太多,以至于我无法全身心的融入进去。
秦宗景似乎也察觉到了,惩罚性的在我胸前咬了一下,我猛然回神,抱着他的脖子,轻声说,“秦先生,谢谢你。”
谢什么呢,其实我该恨他的。可是他给了新生活的希望,让我充满了勇气,继续往前走,哪怕头破血流。
这一晚,秦宗景不知道怎么回事,折腾了我很久,都没有释放出来,从沙发到地上,从地上到餐桌,从餐桌到浴室,从浴室到床上,最后我已经瘫成了一个木偶,思绪也蒙上了一层雾,一次一次在他给我的快乐之中失去意识,最终昏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秦宗景照常不在,许是想开了,我反倒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心情畅快的起床,秦宗景却推开卧室门进来,看到我醒了,顿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的说,“起来吃饭吧。”
下楼看到秦宗景弄的稀饭和油条,我愣了一下,秦宗景的表情有些不自在,“楼下买的,将就吃吧。”
我点点头,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涟漪。
吃饭的时候,秦宗景说,“我已经给你请了假了,今天陪我在市里逛逛,听说你最近工作表现不错。”
我顿了一下,虽然不太情愿,可是金主的意思我也不能违背,只能点了点头说,“好。”
秦宗景说,“从昨天晚上,就总觉得你怪怪的。”
我摇摇头,笑靥如花,“哪有,你想多了。可能十来天不见,你对我的感觉陌生了吧。”
秦宗景只是深深地看着我,不再说话。
我兀自低头吃饭,心里震惊于这个男人敏锐的觉察力。昨天晚上那一跪,我想明白了很多。就在那一刻,我知道了我跟秦宗景之间的距离,也终于认清了自己的位置。
当然,对秦宗景的怀疑,我是不会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