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带着三颗还阳丹离开了,他这次来找任非凡也是额外挤出时间来的。
国安总局有一摊子事等着他去处理,他不可能继续陪任非凡在这里闲聊。
王震离开之前,还拍了拍任非凡的肩膀,送了一句话给他。
“年轻人,狂是好事,但是在京城,要学会蛰伏,要学会如履薄冰。”
任非凡自嘲的笑了笑,便下楼了。
但是当他走到楼下的时候,瞬间震惊了,非凡制药居然里里外外都是人!
什么时候非凡制药有这么多人了?
此刻叶初晨正耐心的解答着一群记者的问题,那一个个话筒几乎都插到任非凡的鼻孔了。
不过说真的,现在的叶初晨倒是有几份CEO的样子。
回答的颇为云淡风轻。
任非凡好不容易挤到了大门口,却发现对面的生命制药却发现现在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个人。
邹辉此刻正脸色涨红的看向任非凡这边,那眼神几乎要把任非凡活剥了一般。
林菲儿看到了门口的任非凡,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家伙倒是产生了一丝好奇。
本来门可罗雀的非凡制药已经被打了死刑,注定不会有太多人来参加剪裁。
但是现在居然一口气来了这么多的人,甚至很大一部分是对面的生命制药跑来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中年男子,那位让下属开着军车来送花的中年男子。
一个穿着地摊货的人怎么可能认识这种大人物呢?
难不成叶初晨说的是真的?
这个叫任非凡的男子不是一般人?大有来头?
林菲儿站在了任非凡的身旁,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想开口问个问题,剪彩仪式就开始了。
爆竹声声,很是喜庆。
任非凡并没有到台上参与剪裁,而是全权交给任非诚以及京城的某位高官了。
非凡制药以后必然会做大做强,太早的曝光反而不好,他还打算享受几年大学时光呢。
剪彩仪式结束之后就是简单的酒会,任非凡稍微和叶初晨喝了几杯便打算离开。
回江南省的机票叶初晨早就给他买好了,是明天早上八点的。
所以下午和晚上还有一段时间空。
酒会还在进行,叶初晨作为非凡制药的CEO自然是走不开,任非凡又没有太多认识的人。
和林菲儿聊?呵呵,他对这种女人不敢兴趣。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去京城的一些地方看看。
尤其是一个让他怀念的地方。
三年的时间不知道京城改变了多少。
那个地方变了吗?
当年任非凡在京城呆的最多的地方不是任家,也不是学校,更不是什么酒吧,而是金山北路巷子里的一家大排档。
每一次任非凡被人欺负,被人侮辱的时候,亦或者任非凡心情不愉快的时候都会来这家大排档。
任非凡还依稀的记得大排档的那对夫妻,很是淳朴的夫妻。
第一次来这家大排档是四年以前的某一天,那一天的任非凡被人打的鼻青脸肿,一身狼狈。
他不敢回家,只能找了一个大排档坐在无人的角落哭泣。
当时那对夫妻显然发现了任非凡的不对劲,丈夫给任非凡烧了一碗砂锅面,而妻子则一个劲的安慰任非凡。
那一刻,任非凡觉得自己所得不到的父爱母爱在这里被得到了。
任非凡一呆就是一年之久。
金山北路巷子的这家大排档也成为了任非凡在京城的一个最大秘密。
大排档的那对夫妻成为了任非凡当时可以说是最亲的人。
两人膝下没有子女,天生不能生育,俨然把任非凡当作了自己的儿子一般。
三年了,不知道那家大排档的味道变了吗?
不知道那对夫妻是不是还在?
当初自己的不告而别,他们有没有心痛或者思念?
他们会不会留一张桌子,留一个碗,留一双筷子给自己?
想这向着,任非凡竟然感觉眼眶有些湿润。
铁血柔情。
他长叹一口气,无奈道:“往事真的不能多回忆啊。”
不知不觉任非凡已经来到了金山北路。
让任非凡喜出望外的是,那家大排档居然还在!
大排档那暖色的灯和就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那棵榕树,那个帐篷,那对夫妻都还在!
这一刻,任非凡心中的感觉简直无与伦比。
任非凡嘴角带着笑容,没有打扰他们的宁静。
而是找了曾经自己最喜欢的位置坐了下去,当看到桌上有一只空碗和筷子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心中的柔软被牵动了。
这对夫妻居然真的为自己准备了碗筷,一准备就是三年。
任非凡坐下失神的瞬间,一位大概三十七八的妇女拿着一双碗筷走了过来,略带抱歉的声音传来:“这位朋友……不好意思,这个位置有人了,我帮你换到那边可以吗?那边有排风扇,比较凉快。”
任非凡微微一怔,抬起头,那灿若星辰的双眸看向老板娘,颤抖着声音道:“茗姨,给我来一份砂锅米线,多加两个鸭爪,要香菜不要葱,多加一点醋。”
那个老板娘无奈只能记下对方的要求,但是很快,她的脸色就变了,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青年,虽然轮廓变了,但是那种感觉没有变,就连吃的口味也没有变!
她嘴唇微微颤抖,碗筷更是直接掉在了地上。
“啪!”
碎成了两半。
正在煮面的丈夫见妻子失态,连忙跑过来,对任非凡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妻子有点累了,那个……今天这单给你免了……对了,你点了什么?”
突然丈夫感觉到妻子的手居然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力气很大,甚至让他感觉有些疼。
“老婆,你怎么了?”
他发现妻子眼眶有些湿润,妻子的手指着任非凡,有些颤抖:“凡子……凡子……回来了!”
丈夫整个人怔住了,视线落在任非凡的身上。
看着任非凡那标准的五官,已经熟悉的轮廓,他猛的一拳锤在了任非凡的胸口之上:“凡子,你这三年死哪去了!你茗姨三年都没睡好觉!”
任非凡自然不会还手,他假装摸了摸胸口,装疼道:“秦叔,你这一拳已经把我打成重伤了,不行,赶快给我来碗砂锅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