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9 他只能无语(1 / 1)

因为父亲的托付,常在莹这些年记了叶奕铭成山的风纪,但一条都没往上报。

一开始,她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当然,她现在也觉得她这样做是不对的,只是当这样的事情成为了一种习惯,看着叶奕铭,寻找叶奕铭的风纪问题,记录,一直看着他,一直记录......

于是她的眼里,尽管再看不惯这个人,也只有这个人,心里尽管再嫌弃这个人,也只有这个人了。

她在与叶奕铭的相处中,她一直管着他,他一直不服管教,她一直批评他,他也一直左耳进右耳出。

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两个人的相处模式,除了这样,常在莹不知道该如何与叶奕铭相处。

她心思烦乱的走出帐篷,叫来驻防将帐篷内的几具西城管理员的尸体抬走,然后,她想,还是应该去找一找叶奕铭。

西城的事情必须上报,而且是必须尽快上报,那后续的问题就需要岑以的配合,甚至,需要整个南部驻防系统配合。

当然,这些驻防部署方面的事情,不归常在莹管,她也不擅长这个,但是她必须要跟叶奕铭再一次的强调,如果以后遇上西城管理员,他不能再动用私刑,把西城管理员自己就给毙了。

这是严重违纪的。

于是,常在莹直接抬步一路问,一路往叶奕铭所在的方向走。

她在心中为自己和叶奕铭接下来的谈话,做好了一个腹稿,因为叶奕铭的性格她已经摸得很清楚了,只要他消气了,无论她说些什么,甚至极为严厉的批评他,他都不会跟她较真儿。

当然,更不可能把她的话听进心里去。

但听不进去,常在莹也要说,她是风纪官,她的职责就是提升驻防系统的自检功能。

便是在接近炊事区,突然,常在莹停下了脚步。

她看到叶奕铭在低头,仿佛一条大狼狗般,乖乖的低头吃着一盘烤南瓜。

他满脸都是无语的神情,一边吃,一边摇头。

南凤芹就坐在他的对面,冲着他笑,温柔的,细致的,体贴的,满脸都是包容与温暖的,甚至还有些像是在哄孩子一般,带着些宠溺的眼神,就这样看着叶奕铭笑。

她的笑容,让常在莹感觉到很刺目,身为女人,她清晰的看到了南凤芹脸上的笑容里,仿佛带了一些小小的,显而易见的得意。

似乎,南凤芹觉得自己将了叶奕铭一军,能以一个弱小的,小得不能再小的芝麻身份,把叶奕铭这样一个三城联合驻防最高指挥官说得哑口无言。

南凤芹当然有些得意。

而叶奕铭呢,无语。

因为南凤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啊,柔韧的,充满了母性光辉的一个小女人,要不是抱上了乔绫香的大腿,她就跟这末世里大多数被抛弃了的女人一模一样。

会充满了对命运的无奈与妥协。

南凤芹很普通,普通得很难让人发现她身上的闪光点。

同样也很弱小,弱小到,叶奕铭跟她计较,就显得太不丈夫了。

所以就让南凤芹得意去吧,他只能无语。

然而他的态度,也同样的刺激到了常在莹,她从来没有看到叶奕铭这样的听话过,不,从来没有看到过叶奕铭这样的认真过。

认真的面对一个人,认真的听一个人说着规劝他的话,认真的,似乎将南凤芹说的话,听到了心里去。

常在莹忍不住,大声的清了清喉咙,双眸看着前方的南凤芹和叶奕铭,她实在不能忍受这样一副和谐的画面,出现在她的面前。

南凤芹和叶奕铭同时偏过头来,两人脸上的表情各异,南凤芹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站起身,很礼貌的唤了一声,“常大风纪”,然后给常在莹让了座。

她要跟叶奕铭说的都已经说了,叶长官也已经平息了心情,所以南凤芹见常在莹来了,料想两人有公务要谈,就主动起身来,抱着在叶奕铭身边玩儿的孩子,去找宋白说话了。

叶奕铭脸上的表情就丰富多彩了,他打了个呵欠,一副“老子是无赖,老子没钱”的表情,吊儿郎当的看着常在莹,不伦不类的吹了声口哨,说道:

“哟呵,常大美人儿又来了,怎么着,还想跟老子干一架?”

常在莹瞪了叶奕铭一眼,心里头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又看向南凤芹那碎花连衣长裙,外罩一件鹅黄色开衫白毛衣的居家风装扮。

然后,她走到叶奕铭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拿出随身携带的风纪记录本和笔,对叶奕铭说道:

“你这个安全区的问题太大了,这里是驻防的炊事区,你就这么放任闲杂人随意进入炊事区?叶奕铭,炊事区的重要性,你不知道吗?”

叶奕铭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当着常在莹的面儿脱下了鞋子,以及臭烘烘的袜子,用刚刚抓过烤南瓜的手指,抠着自己的脚,无所谓的说道:

“能怎么样?下个毒吗?多大点事儿,你要说的不就是南美女吗?她是香香招进来的,出问题了我去砍了岑以就是,值得这么上纲上线的?”

早已经走到了宋白身边的南凤芹,遥遥的听着这话,抱着孩子回头看了一眼叶奕铭和常在莹,感觉自己像是被针对了。

一旁正在切核辐射大黄瓜的宋白,悄悄的冲南凤芹招了招手,拿了个小南瓜给南凤芹怀里的孩子玩儿,又让南凤芹蹲下来,对她低声说道:

“你别得罪她。”

她,说的就是常在莹。

又听宋白悄声说道:

“那就是一只母老虎,这些年记咱们老大的风纪,堆起来有这么高。”

说着,宋白比了个高度,没有两米也有三米了。

宋白是叶奕铭手底下负责炊事的大队长,跟了叶奕铭也有好多年了,对常在莹这个人那是相当的了解。

只见他切了一会儿黄瓜,又不甘寂寞的对南凤芹摇摇头,有点八卦的评价道:

“这个女人不行,跟我们老大,不行的,搞不到一坨去的,一辈子都搞不到一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