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话说,狗改不了吃屎、人改不了脾气。一个人干坏事,一旦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听说以前丽人公司的总经理,对褚晓宇还是非常赏识的,只有一个去夜校听课的名额,都让给他了。”
“还对他十分看重,把他从一个普通工人调到了销售科,把师大这样重要的客户交给他管理。结果你看看......唉。”
“是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反出师门,居然来咱们厂了。咱们跟丽人公司可是死对头,咋也不能来咱这里。这不是卖国贼汉奸吗?”
“嗯嗯,所以说,咱们厂现在这么重用他,就是不对。我看,倒是该防着他。万一哪天有个公司给他的条件比咱厂好,他一准又要叛变!”
褚晓宇在外面气得哆嗦,听话音儿是几个车间的年轻工人,边打牌边在背后议论自己。
正要推门进去臭骂他们一顿,就听见一个稍微上点儿年纪的男人声音说:“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管不了谁。”
“说句实在话,要是有哪个公司请咱们,给的工资待遇比咱们厂高,说不定你我都会跑过去。所以说,什么叛变不叛变,说来说去,人活着都为了一张嘴。”
褚晓宇轻轻出了一口气,抬起的脚轻轻放下,正准备抬腿要走,又听见一个男人说:“你们听说了吗?我这几天怎么听说,褚晓宇他谈的那个对象有点问题?”
“他对象有啥问题?褚晓宇上次还给我们炫耀,说他对象以前是哪个高干家的闺女。我看那女孩子长得也不错、气质也好,完全配得上褚晓宇了!他一个孤儿,还想找个什么样的。”
“是不是高干我可不知道,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有人说褚晓宇他对象以前是干那个的......”
打牌的声音一下子停了,三四个声音齐问:“干哪个的?”
先前那个声音压低了嗓子,说:“哎呀,就是......出来卖的!”
......
屋里顿时安静了。
外面的褚晓宇气得脑仁一跳一跳地疼,浑身哆嗦个不停,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正要踹门进去,就听里面年纪长点儿的那个声音呵斥道:“别瞎说!这种事情能乱说吗?会死人的知道不!”
“就是!人家女孩子看着干干净净的,哪里会是那种人?那种女人,咱们也不是没见过,一个一个风骚得很,嘴唇抹得吃了死孩子一般,衣服将将能盖住屁股。”
“也是,传这种闲话有什么好?不管褚晓宇他以前怎么样,现在他是我们厂的人;有人传这种谣言,对咱们厂的名声也不好。”
“大家都一个楼上住着,这种话如果说出去,对大家的名声都有损。以后我们找对象更难了,谁愿意跟那样的女孩子一院子住?”
“就是,以后千万不敢再说这种没凭据的话了。褚晓宇打算跟他对象结婚呢,都开始粉刷屋子了。别瞎传了,坏人姻缘是要遭报应的。”
“就是。好了好了,不说了,打牌打牌。该谁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