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俊的沉默,让我心里更加沉重。
我虽然嘴上骂他,但其实心里难过极了。他沉默,肯定是有苦衷。
“我不会同意和你离婚,不管你说什么,以什么样的理由,我都不离。如果进有人威胁了你,要逼你和我离婚,那我们可以一起面对,我们什么样的困难没有经历过?有什么可以难倒我们?现在宋城在你手在,阳光在我手里,我们掌握着曾经锦城最大的两家企业,我们只要把袁世泽斗翻,以后没有人能伤得了我们。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我不会退步,我也不允许你退。”
我情绪激动,一口气说了很多,但申俊还是一言不发。
“你说话啊,是不是周惜要逼你和我离婚?你又为什么要听她的?”我接着质问。
“如果我说,我累了,不想再在这些是非当中受罪,你信吗?”申俊叹了口气,轻声问。
“我不信。我们那么艰难走过来,那次容易,你不是会在这个时候会放弃的人,你要是想放弃,在比现在最困难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不用等到现在。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总之你记住,我会放弃。
你说你很累,如果这庙宇能缓解你的疲惫,你就再呆两天吧。两天后你要是还逃避现实,我就让韩烈烧了这破庙!佛祖要怪就怪我好了,我不信佛能救我,我只信我自己能救自己。”
我说完,扭头就走。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但我内心无比坚定,我不会放开申俊,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我都不会放弃。
韩烈走过来,“姐,俊哥要一起回去吗?”
“他不去,他说他很累,想在这里多呆几天。”
“很累?那休息也可以回去休息啊。干嘛要在这庙里呆着?”韩烈很不理解。
“这你得去问他,或许他在这里找到知音了吧。”
老唐走了过来,“念小姐,你先回去吧,我再劝劝俊少爷。”
我点了点头,多一个人劝也好一点,能不能劝得动,那也就只看天意了。
回去的路上,韩烈见我神情黯然,很担心地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申俊说,他要和我离婚。”
“什么?为什么呀,就因为你和罗涛那事吗,那分明就是人家害的你,俊哥会这么糊涂吗?我都能看得出来你是被人害,他会看不出来吗?”韩烈叫道。
“我不知道,或许他不是糊涂,他就是厌倦了。所以想要放弃。”
“姐,你和俊哥的脑子,我这样的大老粗,那是没办法比的,你们都是顶尖儿聪明的人。我想不明白的事,你们都能想得明白。所以你一定不能同意俊哥和你离婚。”韩烈激动地说。
我心里暖了一下,有韩烈支持我,真好。
“我当然不会同意,我和他好不容易走到现在。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姐,要是俊哥狠心非要和你离婚,我和他也不当兄弟了,我一定会站在你的这一边。”
“那倒不用。阿烈,申俊不是那种狼心狗肺的人,他如果执意要和我离婚,那一定是有苦衷的,他更需要你的支持,你不能因为他和我离婚,你就和他反脸成仇。”
“姐,你真是好人。你说,俊哥是不是被他妈妈逼的?”韩烈也不是真的大老粗,他也是有脑子的。
“我不知道。阿烈,你认为,申俊是可能被周惜所逼的吗?”
“我觉得有可能。可是俊哥和他妈妈没有多少感情啊,我觉得他不太可能会去听别人的话和你离婚。或者是另有隐情吧。”
“阿烈,这一段时间了,你要注意保护申俊,他刚刚把宋城夺回来。肯定有人想动他,你不用管你,你的主要精力,要保护好申俊的安全,他意志消沉,这种状态下,会少了很多防范意识,所以你要保护他。”
“我知道了,姐,我也会相办法调查一下,到底俊哥为什么会想着要和你离婚。”
……
次日,我正在公司做事,郭芬说,宋城的吴总过来了,想见我,但没有预约,问我要不要见。
吴大仁找我自然是有事,我放下手中的工作,专门去见了吴大仁。
吴大仁很急,“曾总,董事长几天不在公司了,我们一直找不到人,很多重要的事,我们作不了主啊,现在是关键时期,能不能麻烦您请董事长尽快回公司上班?”
“申俊这两天有点事不舒服,在家休息。如果很急的事了,你们可以暂时代替他处理一下。以前你们不也是没董事长,一样的把公司打理得很好?”我淡淡地说。
“不行啊,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董事长正在推进集团改革,还有很多项目也是要他亲自拍板,我们是作不了主的。”吴大仁急道。
“你再等一下吧,申俊应该过一两天就回来了。”
“可是,董事长真的是在家休息吗?”吴大仁问。
我听出这话里有其他的意思,“所以吴总认为我在骗你?”
“那倒不是,不过我听说,董事长在林云寺出家当了和尚了。网上已经有这样的传言了,如果董事长再不出面澄清,我担心这个消息又将再次摧毁投资者和员工的信心。”吴大仁说。
“没有的事,我是和申俊是去了一下林云寺,但申俊是陪我去烧香的,说申俊出家当了和尚,那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根本没有的事,明天申俊就会到公司上班。”
“好,那我们就放心了。”吴大仁这才松了口气。
送走吴大仁,我其实心里也很担心。虽然暂时是稳住了宋城的高层,可是申俊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心里也是没底的。网上的消息来源从哪里来我不知道,或许是有人故意透露,也或许是有香客偶尔在林云寺看到了申俊,所以才有那样的消息在网上传播。
正如吴大仁所说的样,如果这消息持续在网上扩散,对宋城的影响是非常大的。申俊接管宋城后,很多投资者和合作商都非常看好宋城的未来,宋城的股价也是快速上扬,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是需要好好维护的。如果再受到打击到投资者的信心,已经风雨飘摇的宋城,真的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晚些时候,我却意外地接到了律所打来的电话,让我过去一下。我心里一惊,心想申俊难道向法院起诉离婚了?可是我又没出轨,又没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他起诉离婚,法院也不会强行判我们离婚吧?
但律所方面很快解释,说是让我去办一些手续,是申俊委托他们办的把新阳光的股价转让给我的手续。
申俊果然是值得依赖的,我曾一度胡思乱想,认为申俊和我离婚,是因为我把所有的资产都转移到他的名下,他想一人独占。但现在看来,这件事并不存在。
我开车过去,在过去的路上,却又接到律所打来的电话,说能不能推辞一下,明天再过去办手续,他们那边有点小状况。
我已经快到了,他们却又让我不去了。我心里起疑,还是开车过去。
在律所门口,我看到了周惜的车。
我进去,律所的工作人员说,他们的主任正在会见客人,让我明天再过去。
我从律所出来,在门口守着,过了约半小时,周惜出来了。
她看到我,径直向我走了过来。
我想起她构陷我和罗涛的事,心里恨意涌了上来。这个女人的风彩,胜过万千妇女,她的心,也黑过绝大多数的普通人。
“你来这里干什么?”她问我。语气很冷漠。
“申俊委托律所办股权转让,我是过来签字的。”我直言。
“你就那么想把股权要回去?本来面目终于暴露出来了。所以你其实还是图的申俊财产。”周惜说。
“你说错了,新阳光本来就是我的,是我转给了申俊。所以不是我图他的财产。”我冷冷地纠正。
“你转给他了,那就是他的了,就不是你的了。你这个女人,离过婚,出过轨,在锦城名声又坏,你根本配不上申俊,你为什么还要缠着他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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