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又遇故人(1 / 1)

第352章又遇故人

第352章又遇故人

一直到太阳落到了山的那一头,电动车才终于在一个村口停了下来,何芬芳和梁钧韬拿着行李下了车,站在村口。

一块长满了青苔的大石头,还有一棵很粗很粗的大榕树,可能是刚下过雨,土路上有些泥泞,踩在地上,鞋子要陷下去一块,何芬芳不满的说,“干嘛非要来这么远的地方。真是的。”

梁钧韬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村头第一户人家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应答,梁钧韬也没有泄气,又走到第二户人家那里,刚要敲门,却发现门上挂着锁,没办法,他只能又往前走,走到第三户人家,这家的院子和大门修的很破,比刚刚两家差了不是一个等级,梁钧韬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又敲了敲门。

然后耐心等待。

何芬芳跟在他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的挪动着身体,她还拎着沉重的行李,心里满满的不情愿。可是梁钧韬执意如此,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希望这家人不要开门,就算是没办法住在乡下,她也不愿意住在这么破的地方。

可是里面却传来一声女人的应答,“谁呀?”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何芬芳皱了下眉,梁钧韬也皱了下眉,他们不约而同的觉得,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可是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过了一会儿,里面的人终于走到门口,从里面打开门,露出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梁钧韬冷眼看着,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的脸上挂上笑容。

何芬芳却惊呼了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敢置信的看着门里面的那个人,惊叫道,“徐艳芳?!”

也不能怪她惊讶,任是谁也想不到,当初在云城销声匿迹的徐艳芳竟然回到了贫穷落后的家乡,过起了这种日子。而且她的打扮就像是一个苍老的妇人,粗布衣服,头发挽起来,脸上带着生活的沧桑和麻木,哪里还有以前半分刻薄凌厉的样子!

徐艳芳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她也是看了好久,才认出这就是自己曾经的金主的。梁钧韬和何芬芳,在之前的一段日子,这两个名字就是她的噩梦,一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如今好不容易她快忘了那段伤痛,他们却这样狼狈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这简直是天赐的机会啊!

她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恨意,冷脸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说,“你们怎么来了?”

梁钧韬正要说话,何芬芳已经唉声叹气的说,“你不知道,云城的警方发现了我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梁钧韬用力捏了一下胳膊,充满怒气的看着何芬芳,这个蠢货!

然后梁钧韬笑了笑,看着徐艳芳说,“是这样,我们出来探亲,可是却走错了路,手机也没电了,正好到了这里,我们就来敲门看看,能不能让我们睡一夜。”

徐艳芳也笑了笑,说,“原来是这样。好歹也是相识一场,我正在做晚饭,多添个碗多添双筷子的事,你们不嫌弃就进来吧。”

梁钧韬点头笑了笑,说,“不嫌弃,我们会付房费的。”

徐艳芳没有说话,何芬芳看了梁钧韬一眼,梁钧韬根本没有理会她,跟着徐艳芳走了进去。

院子里很破,秋天微冷的天气,院子里还有遍布的杂草,草色已经枯黄,院子的角落里摆着一辆早已锈迹斑斑的脚蹬三轮车,最角落是一个茅房,用破旧的木板和砖瓦修起来的,房子坐北朝南,都是砖坯房,外面连白灰都没有抹。

徐艳芳带着他们走进堂屋,堂屋里摆着一个破旧很有年代的电视机,厚重,老旧,灰尘很多,看起来是很久没有用过了。破旧的方桌两边摆着两张椅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何芬芳一边走一边皱着眉说,“这地方真破。”

徐艳芳没有说话,梁钧韬也没有说话,何芬芳自讨了个没趣,也不再开口。

徐艳芳带着他们走到最里面的屋子,说,“我这里住的地方少,你们俩今天晚上就住在一间房间里吧,反正都是母子,也不介意。你们先收拾一下,我去给你们拿床被子。”

梁钧韬笑了笑说,“谢谢,麻烦了。”

他深知人在屋檐下要低头的道理,这一点上,他比何芬芳好太多。即便以前对徐艳芳咄咄相逼,现在他求起徐艳芳来,也是不卑不亢的。

可是何芬芳就没有这个定力了,她拉不下来脸面,却又要求着人家办事,从一进门就到处指指点点到处嫌弃,如今听到徐艳芳说,只有一间房间,让她跟梁钧韬一起住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看着徐艳芳说,“你是看不起我们还是怎么,我跟你说,我在你这里住是你的荣幸,你要是这样的话,我还真就不住了!”

这话说出来,别说徐艳芳,就连梁钧韬都不买她的账,梁钧韬冷着脸,在徐艳芳开口之前看着何芬芳,说,“不愿意住就走人,没人求着你在这里!”

何芬芳顿时气愤起来,看着梁钧韬,大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你母亲!我从小教导你就是这样跟我说话的吗!”

梁钧韬没有理她,只是看着徐艳芳说,“麻烦了。”顿了顿,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说,“对了,锦年呢?怎么没看到他?”

徐艳芳的身体猛的僵住,半晌才放松下来,脸色有些苍白,只是在她沧桑的面庞上显现不出来,所以梁钧韬并没有发现异样。

徐艳芳笑的天衣无缝,说,“锦年出去了,今天应该不回来了。”

梁钧韬“嗯”了一声,他也不是真的关心林锦年,只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

徐艳芳笑了笑走出去,身影看不出丝毫的异样,可是双手却紧紧的攥着,缩在衣服里,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一手粘腻腻的血。

她太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