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去不周山。”
阿四一夜未眠,幽冥的晨曦照不亮他眉宇间的一点光华。
他真是得天独厚的眉目冶艳,如是得了老天的垂青,这面容是采撷天边的霞光仙云所成。
混沌的地下,有他如此的倾世繁华。
若是为了她,如此深锁在这里,永远悖逆天道正气,她葭月,该是多大的罪过啊?
不忍心,不想看着他便如此沦落魔域,才刚醒来的葭月便是蜷着身子不由又叹了口气。
谷四看着面前的人儿愁眉不展,不解地挑了挑眉头,居然都不见她的大喜过望。
亏得他终于想通了还退了一步,放她去不周山寻找记忆,为何葭月还不高兴?
摸了摸她的脸,好似在安慰着一个无助的孩子。
看阿四这宠溺的眼神,葭月如何还有半点怨言?她倏然张开了臂膀,一下抱住了阿四的腰背。把这经常吊儿郎当,让人觉得轻佻放浪的魔君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她如何不是觉得阿四便是那纨绔之辈,酒色之徒?
放浪形骸间却又如此仗义,几次三番救她于濒死危难,她待他是有兄长般的依赖。
可他,却是在一场荒唐中那样粗鲁地占有了她。
让葭月一直觉得,这魔君对她的情有独钟,却也是起于色相罢了。并不是什么纯粹的爱,便也无法与她心中的真情挚爱相提并论。
所以,她嫁给他,把自己的身子给了他,便觉得不再亏欠。
什么,都该是偿还了。
可哪里知晓,这其中却有如此的内情。
她误会了,她原来根本不懂他。。。。。
甚至,她一直都在扭曲阿四的爱慕。
她如今知晓了,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人。她怕看他的眼睛,自己会动摇地一败涂地。
头依偎在他的身前,说道:“你不喜欢我去,我便不去了。不然让你担惊受怕,牵肠挂肚分身无术地,我便又是罪过了。。。。。。”
葭月不知道如何偿还这人的恩情。所以只能收了一身的逆鳞,全然是服服帖帖的柔顺之状。
这乖巧听话的模样,让阿四直了眼睛。
他一愣,旋即胸膛澎湃涌起心绪。
不过,回过神来倏然一笑,觉得他如今真是孽根深重,对葭月的任何反应都与那情念沾了边了。
哪里还有什么神尊的脸面克制?
不可不可,不能让这刚刚卸下心防的丫头觉得他衣冠禽兽。
阿四握起拳头斜倚着轻轻咳嗽了两声,他收回了心旌摇曳的放肆。
正经了神色,抬手,摸了摸葭月的头。
哎,可叹这傻丫头心心念念还想让他回去,可他自己都没了自信,还能否做回那守心守性,一本正经的仙尊上神。
倏然一笑,揉着葭月的脑袋说道:“你能如此心疼你阿四哥哥,我便也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过,你说的也是有理。若是真的被冤枉了,我们定要讨回来。身为你的夫君,如何能看你被人这般欺辱?”
阿四全然改了主意,不再阻拦葭月。
葭月心中当然是想去不周山的,螭吻死无葬身之地,她,流火,阿四哥哥,也因为这一场浩劫到了如今这般地步。
这其中的始作俑者真是当年的螭吻吗?
她原想息事宁人的,可是她葭月直到如今还在被一双黑手不断逼迫,不断紧逼。
她不甘心坐以待毙,若是被逼到了山穷水尽,她怕她一时间魔性大起,又犯了当年贺兰山中的错误。
所以,这真相,这一切的源头,她应该自己去走一遭。
那遥远的地方,曾经是人界通往仙境的唯一通道。
可西王母将上昆仑挪走了,从此,凡人再也无法到达神域。只有潜心修炼,遭雷劫飞升才可完成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