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段缈缈看着那远去的锦家家丁,突然收敛了对葭月的一身脾气。
她扭头就走,像是后面有鬼跟着她一样。形色匆匆,再也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
锦七弦看她离开,便关切问葭月道:“葭月小师叔,你没事吧?”
葭月摇了摇头。
她看着段缈缈离开的背影,便想到了她曾经为了这个人而抱打不平。
两人亲如姐妹,共入仙霞拜师,可如今,却成了这样的光景,难免有些唏嘘。
看着缈缈发髻后面所戴的翡翠鎏金蝶恋花的步摇,熠熠闪光,却是道道流光扎进她的心里,着实让她不太好受。
“段缈缈怕你揭穿她的老底呢,现在肯定害怕心虚得紧。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事情这么巧!哎,这七夕探亲啊,倒是探出了一堆的事情。”
葭月看着她笑了笑,是啊,有时候便是无巧不成书,这人和事都凑到了一块儿,就是成了意想不到的局面。
“我如何会出卖她呢?只是段缈缈她应该不相信我了。”葭月说道。
“嘻嘻,我也只是吓唬吓唬她,谁让她老是仗着自己是火灵峰的首席大弟子就和我表姐作对。气气她,便想让她收敛些。
段缈缈这人心思重,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看她真是怕,怕我们锦家和她翻旧账。既然不想嫁,也不知道收了那聘礼干什么。说起来,我祖父也应该是使了些手段的。
前些年他老人家太过张扬了,搞得我锦家在蓉城名声甚差。
不过现在他老了,也折腾不动了。”
锦七弦调侃道。
“段师姐也是可怜人,切莫再为难她了。她或许之前还心存一丝信赖的,是我,也怪我不太会开解她。才会让误会越来越深,心结越来越重”
葭月替段缈缈说情,锦七弦笑了一下,她就知道小师叔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哎,小师叔啊,可惜呢,段缈缈她根本不会识得你这君子度,她总是一颗小人心啊。”
拉着葭月的手,两人边走边说,往筑心岛上而去。
“算了,她无须知晓。我葭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葭月说着,看锦七弦一边走,一边还采了许多的鲜花抱在怀中,像是要往郡主房中而去,便好奇问道:
“你表姐很喜欢花吗?我看你最近天天都去换。”
说起来,今天还没见到那昭若郡主,只有康王府里的一众侍从浩浩荡荡下山去了。
“不是啊,我给她随手添点喜气,能让她心情好转些。不然过些天姨母来信问我表姐状况,我都不知道如何回复才好。
好好一个天之骄女,如今垂头丧气地,都快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了,造孽!”
锦七弦掐断了一根鲜花的鲜嫩茎叶,恨恨说道。
“这是怎么了?郡主她这样的洒脱人物还会有烦恼?”
葭月被锦七弦的样子给逗乐了。她们两姐妹感情真好,看似精明世故的锦大小姐其实才像处处照顾昭若的姐姐。
什么事情都给操心到了。
“哎,洒脱那也是以前了。如今我表姐可真是一言难尽了。
昨个儿夜里半夜才会来,人和落汤鸡一样,然后还鬼使神差地让我打听一个相貌非常英俊,身材非常高大,身着黑衣的男子!
我早上问过了呀,没人看到,没人知晓。
你说昨天晚上在蜀山的闲杂人等该有多少啊,我怕是要石沉大海了。”
锦七弦无以解忧,唯能掐着花枝摧花泄愤了。
“相貌英俊,身材高大,一身黑衣?”
葭月停顿了脚步,难道,是阿四?!她疑惑地挑了挑眉头,想起来,昭若在磁阳,不就也见过那来去如风的阿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