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吴梦莲郑家业的错,现在他们指摘起郑泽翰来,却是不遗余力。
郑泽翰气得笑了:“我真是不配当个儿子,也不配当个大哥,更不配当个……男人!”
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牵动了伤口,疼得整个人都弯下去。
苏念没有伸手扶他,只是淡然地看着他。
有些痛,是必须自己去承担的,没人能够替得了。
“你是不配!所以郑家的一切,都跟你无关了!现在你最好净身出户,什么都不带走!”吴梦莲果真是翻脸无情。
这么多年,就算郑泽翰现在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儿子,也尚且悲痛、遗憾大过愤怒,种种情绪掺杂,难以平复,而不是一味的怨恨。
而吴梦莲只是一句话,就要将这一切抹杀。
甚至她第一件想到的事情,是不要让郑泽翰分走了财务,而不是其他,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儿子,没有丝毫感情。
其心之歹毒,真是可见一般。
“我什么……都不会要!我只愿自己从未在郑家生活过……我只愿我从未做过那些事情。”郑泽翰坐进轮椅里,眼泪和着汗水一起滑落。
苏念接着说道:“郑家业,吴梦莲,你们陷害我妈,拿走我妈的一切,害得她昏迷二十几年,你们也是罪该万死。虽然现在没法定你们的死罪,但是郑家的一切,我都会全部拿回来。”
“哈哈哈哈,你想得真是太简单了。”吴梦莲笑起来,“将一切拿回去,无疑是痴人说梦!我真是后悔,上次给了你百分之十的股份。不过,好在也是给在你那个昏迷不醒的母亲身上的,她不醒来,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是账面财富,是无法拿着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来做任何决定的!”
“谁说我妈昏迷不醒了?”苏念浅浅一笑,伸手对着门口的地方。
门口走来一道身影,正是吴苏。
她最近一直都在休养,在秦斯年和苏念安排的人的照料下,早就恢复如初。
当年她就是千金大小姐,一直气质都很卓越。
现在恢复后,虽说已经有了年纪,但是仪态和容貌都还不减当年的风采,利落大方的神色,更是将吴梦莲这样的女人压过一头。
加上她容貌跟苏念颇有几分相似,一出现的时候,就惊艳了全场。
“吴苏……”郑家业和吴梦莲惊得脸色发白,“你……你竟然醒过来了?”
“是,我醒过来了。今天我回来,就是想要拿回原本就应该属于我的一切的。”吴苏平静地说道。
吴梦莲好半天才镇定下来:“你已经被赶出去了,还想拿走郑家的东西,做梦!”
郑老太太虽然讨厌吴梦莲,但是好歹也是跟吴梦莲站在同一阵线过的,也恨声说道:“吴苏,当年你婚内出轨,对不起家业,也对不起整个郑家,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我婚内出轨?”吴苏义愤填膺起来,“你们陷害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故意给我下药,这是我婚内出轨?我一手扶持郑家,创立丽音,你们陷害我不够,还要污蔑我的声誉?”
郑老太太有些理亏,当初为了迎接吴梦莲进入郑家,她可是跟吴梦莲和郑家业一起,没少花费功夫。
吴梦莲和郑家业也是一脸的面如土灰。
如果说吴苏不在这里的话,他们还胆敢口口声声地污蔑她。
而今她出现在这里,他们根本没有面目继续他们的丑行。
吴梦莲强作镇定地说道:“吴苏,你现在也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了,也当是还你了。现在郑家可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这二十年来,郑家和丽音都是我们一手操持的,跟你无关了。”
“不,今天我和我妈回来,是要拿回所有!以及要拿回丽音的掌控权!”苏念望着吴梦莲说道。
“你别痴人说梦了。你们已经有百分之十了,但是那百分之十,还做不得丽音的主。”吴梦莲一点都不讲苏念母女放在眼里。
苏念淡淡说道:“那如果说,我不止有百分之十呢?吴梦莲,你还记得上次你借的钱吗?借了那么多钱,为了郑柔的电影做制作和宣传,亏得血本无归,你忘记了你是拿什么来填账的?”
“你……你……”吴梦莲呆住了。
“你的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现在也在我手里。”苏念说道,“你忘记了吗?”
“明明不是,我拿的百分之十五,是给秦斯年抵账了!怎么会到你手里……”吴梦莲惊诧莫名。
但是不等她说完,郑家业就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贱人,你把手里的股份竟然拿去抵账了?你怎么这么蠢?”
“我……我当时是为了推电影,那电影是很有机会要火的……”吴梦莲辩解道。
郑家业气急,现在却也无可挽回了。
他一向知道吴梦莲在外面花钱很大手大脚,因为他自己也时常跟女人来往,所以也没怎么管过吴梦莲。
谁知道她竟然花钱大到如此地步。
“那百分之二十五,你们也做不了什么……”吴梦莲战战兢兢,但是却还是强自嘴硬。
百分之二十五,已经是四分之一的丽音了,她已经是怕极了。
这是多大的一笔家产,但是她还心存侥幸,至少苏念还掌控不了丽音的话语权。
“加上我的百分之十,苏念总有机会吧?”一旁沉默良久的郑泽翰,忽然说道。
“泽翰你!”郑家业怒道。
“在丽音,股份一向分散在郑家的人和各个股东之间。只要手中的股份超过百分之三十三,就可以有话语权,和决策权。我把百分之十的让给苏念。”郑泽翰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是眼眸里,却再也不见他对郑家业的尊重,对吴梦莲的爱戴。
他的眼眸里只有冷意。
吴梦莲指着他:“郑泽翰,你想清楚了。就算你把手中股份给苏念,她们母女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以为你现在讨好她们,还来得及吗?”
“这是她们应得的,为什么不能给她们?如果早知是如此,我一分郑家的家产,也不会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