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失悻悻地说道：“我只说说劫难与黑花鬼母有关系，没说可以知道往哪个方向寻找虫灵的传人，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一切还是需要你来想办法的。”

我一挥袖子，道：“先不跟你计较，等雷大哥醒过来。你要是还不能告诉我，该往哪边去。我就不客气了，把你吊起来，毒打一顿！”

莫失叹了一口气，把莫忘叫到一边，唧唧喳喳地嘀咕起来。

我回到雷震子身边，用手叹了叹他的气息，忽然听到他张开嘴巴，长啸了一声，破庙的瓦片，噼噼啪啪地落了下来。我连忙躲闪，差点被掉下来的瓦片击中了。

随即，就看到雷震子睁开了眼前，一跃跳了起来，已然完全恢复过来，长啸声充满了气力。

“雷大哥，太好了，你醒过来就好。”我道。

“还是神龟大所教习的这一套吐纳之术奏效，只用两天的时间，就恢复了过来，”雷震子扫视四周，“其他人呢，麻雀儿，叶欢，玲珑，还有后来的阿九先生呢……”

我道：“是这样的，你沉睡之中。后来黑花鬼母来袭，还约好三个月在龙虎山天师府一较高低。麻雀儿叶欢去了湘西。阿九带着玲珑去找其他的帮手了。我们要去寻找五虫灵的另外三个传人……”

雷震子怒道：“果然是黑花鬼母，竟然让她逃脱了。本座一定要把金针加倍奉还的。”

我道：“雷大哥，咱们已经在这佛头山逗留了几天，他们先后离开了，我们也要乘着夜晚离开这里……现在不用生气，三个月后，咱们在龙虎山上，和她一较高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雷震子问道：“好，当然要抓紧时间，不过本座想知道，咱们应该往哪个方向追出去呢……是东还是南，是西还是北呢……”

我冷笑一声，道：“当然要问莫失了，他要是不知道，咱们就把他吊在树上，拿皮鞭子抽打！”

莫失身子一抖，道：“萧康，你又吓唬了。不过我有个办法，或许可行。不知道能不能试一试！”

我说道：“那你赶紧试一试吧！”

莫失看了一眼莫忘。

莫忘从包裹里拿出白瓷瓶，平躺着放在地上，用手扶着，道：“萧康，我们商量好了。或许虫灵本身更愿意寻找传人。所以，咱们借助虫灵的力量，让它告诉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而去。你看怎么样？”

我心中仔细思索，从五毒峰下来后，黑蛛虫灵，在麻雀儿的生死关头，救下了麻雀儿，足以证明莫忘这一段话言之有理。

我点头道：“那就按照你的办法来办？”

莫忘道：“我现在转动白瓷瓶，它的瓶口对准了什么方位。咱们下山之后，就朝那个方位找去。你觉得如何呢？”

听到这转动瓷瓶的法子，我差点就要跳上去，狠狠地数落这兄弟二人，这分明是个概率问题，用力大小，最终决定瓷瓶的方向，完全就是儿戏啊。

就在我要出言反驳时，雷震子说道：“也好，虫灵若是知道我们要找传人。转动起来的时候，它一定在里面发力，控制瓷瓶方位的吧。虽然是个蠢办法，但应该可以奏效。”

我眼珠子一转，道：“好，那就按照你的办法来。”

莫忘道：“蜈蚣虫灵，你一定要给我们指明一个正确的方向，要不然，我会用绳子套住你，丢到阳光下暴晒的。”

莫忘一用力，白瓷瓶便开始转动起来，哐哐哐地转动，最终停了下来，指向了西北方位，再也不动了。

莫忘忐忑地说道：“萧康，蜈蚣虫灵指示的方位，应该是西北方位，主要是偏西的地方，咱们往那边去吧。”

雷震子说道：“顺着黄河飘了五十多公里，西北方位应该是陕西境内。那么这么看来，西北方向，应该是终南山一带，再往西北走一些，就是长安，也就是今日的西安吧！”

我道：“那我们就顺着一条线走过去。莫忘，你这段时间多多关注蜈蚣虫灵，时刻调整我们的方位。”转动瓷瓶子，确定了追寻的方向，也不知道靠不靠谱，反正我心里没有太大的信心。

雷震子说道：“那怎么先去长安……先去西安看看，我好多年没去那里了。”

莫忘说道：“阿九先生留下了衣服，还有化妆装扮的粉团墨镜一类的，我来给你们改个样子吧。也省得进入村寨之后，把别人吓到了。万一遇到有心脏病，直接吓死可不好。”

我道：“我脸上有蜈蚣图案，你帮我掩盖一下，盖不住尽量变淡一些。看起来一定要帅气一点，不要让外人认出我就可以。”

莫忘道：“可以，我正好带有人皮面具，结合这些粉团，保准让人认不出来。”

说话之间，莫忘让我做好，从随身的衣服里，抽出一张薄若蝉翼的面皮，涂上了水兑好的粉团，轻轻地盖在我的脸上，又按动了几下，方才忙活完。

莫失道：“萧康，你脸上黑线完全被盖住了。我确保没有人认出你，黑花鬼母也不行。”

我没有镜子，看不出自己的样子，只能随他们胡说八道了，把雷震子按住，道：“雷大哥，你这个尊容，很容易吓到别人的。让莫忘给你贴上大胡子，变成个虬髯大喊，然后戴个墨镜，挡住你这火烧一样的眼睛。再把衣服换上……”

雷震子起初不愿意，我做了好久的思想工作，方才做通。

莫忘用上人皮面具，扎上了胡须，很快就变成了一个虬髯大汉，再配上墨镜，的确是样子大变，一看就是那种社会大哥，颇有点狠角色的架势。

最后莫失与莫忘都换了样子，然后戴上圆帽子，也戴上了墨镜，样子看起来格外地搞笑。

莫忘说道：“我们是少爷出行，一个贴身保镖，两个随行侍从。萧少爷，你觉得怎样呢？”

我哈哈大笑，道：“还有一条矫健的大白狗，你给忘记了。依我看，你应该给大白狗再改改样子。增加一点黄毛和黑毛，变成一只花斑点狗也不错。”

白狗叫了起来，被我按住之后，莫忘快速动弹起来，很快上了燃料。白狗模样大变，纯白的毛发，变成了黑白黄交错的样子，样子丑陋了很多。

“哈哈……不改口换面一下，真不知道白狗以前多么地帅气。现在这个样子真是丑得有特色的……”我说道，白狗不开心地叫了起来。

莫失与莫忘两人则抿嘴笑了起来。装扮完成之后，我们方才从佛头山上下来，走到黄河边上。

我借助月光照了照水面，大叫一声：“莫忘，你这小东西，真是太调皮了。世上有这么丑的少爷吗，非要在我额头加一颗大黑痣……你真是欠收拾！”

莫忘笑道：“你额头上的黑线不好盖住，只能加黑痣点缀一下。少爷你不要生气，你这样也是丑得有特点，大家会记住的。”

我哈哈大笑，说道：“得嘞，丑得有特点的少爷，配上有特点的狗，这样外人才不会怀疑的。好的，咱们启程吧。往西北那边走去……”

夜色初上，黄河边上寂静无比。顺着河流往上走了两里路，便看到了一处安静的镇子，依稀有灯光闪烁，偶尔还能听到狗吠的声音。

“阿九先生应该是这个小镇采购东西的。”莫失说道，“咱们先到镇子上去，然后坐车去西安……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到的。”

雷震子若有感触，说道：“很好，很好，早点到长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