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的这条命,还给我吧!”
苏余恒冷冽的语气里夹带着不可掩饰的惊慌失措,他手里握着的手枪枪口对准了陆璃的后脑勺。
“砰……”的一声,枪声乍响。
陆璃都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苏余恒突然说出来的这句话,也感觉到了后脑勺的一阵生硬冰凉的抵触,脑海里划过了不可思议的震惊。
枪口?
苏余恒要杀她?
这完全是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景,内心深处无法逾越的还有——她没想到苏余恒会如此地恨她,恨得到了现在要她还命!
枪声响起时,陆璃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可悲,她真的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然而下一秒倒地的人却不是她,而是面前拿枪指着她的苏余恒。
“啊……”苏余恒手里的枪落地,手腕血肉模糊,陆璃只感觉到有子弹从自己的脑顶穿过,苏余恒痛苦的叫声就响了起来。
血水溅在了陆璃的脸颊上,有几滴模糊了她的眼,她猛得推开了苏余恒转身就要跑,却被冲过来的几个黑衣人连拖带拽地拖上了另外一辆车。
“放开我……”陆璃被拖上车,车门一关,再次听到枪声时,惊慌失措中她趴在车窗上,看到走到最后的一个黑衣人拿起手里的枪对准艰难要从地上爬起来的苏余恒连开了两枪。
住院楼下有人冲出来了,枪声响起,车急速倒退狂奔,陆璃用身体撞着车门,后颈脖却被一股大力重重一敲……
几辆黑色轿车冲出了G城医院,车速之快直朝着一个方向。
许宁城一个电话调集了尊皇娱都在G城所有的势力,对那辆冲出G城医院的车围追堵截。
这一场较量正式开始!
……
“伤得重不重?”
“快死了,你说重不重?”
沈知然喘着气,电梯门刚开启她就听到外面的阵阵枪声,她被许宁城的人护在了电梯里不让出来,而许宁城和顾默白很快便赶到了楼下,一部分已经追出去了,剩下的几人在收拾战场。
看着十五被人抬上了滑轮车,赶来的医护人员个个脸色惊惶,医院里已经出现过两次枪战了,明明是救死扶伤的地方,现在倒成了玩枪击的地方了。
十五被台上滑轮车人还是清醒的,“少爷!”他喘了口气,吞下口中血沫,朝着那边一个方向看过去,“苏余恒他……”
操,他看到什么了,苏余恒居然拿枪指着陆璃,要杀她!
这TM是什么剧情?
而他居然还被苏余恒给伤了!
他十五的脸从此可以不要了!
顾默白看着那边被医护人员抬上救护床的苏余恒,眼睛眯了眯,“别让他死了!”
至于……
顾默白目光投向了黑暗处,眼底的眸光沉得厉害。
“宁城,他疯了吗?”
……
薛景禹的手术做了将近四个小时,等手术室的门开启时,聂宇深是第一个见到昏迷着的薛景禹的。
“你怎么来了?”沈知然问聂宇深,他们接到薛景禹出事的消息是一起出门的,只是中途聂宇深接了电话便换了车,仓促之间,沈知然也没有问他要去急着干什么,等手术进行到一半时间,聂宇深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在手术室门外等着薛景禹出来。
聂宇深尾随在了那群医护人员的身后,目光一直盯着病床上插着氧气管的薛景禹,沉眉,“我不来,留你们两个女人在这里守着?”
沈知然:“……”转脸看着身后的虞欢,两人视线一对上都蹙了一下眉头。
女人怎么了?
你聂大少还被女人扒过裤子强上过呢!
事实上聂宇深来得很是时候,顾默白和许宁城在楼下发生枪战之后离开,看样子是今天晚上不会过得多太平,而医院这边就沈知然和虞欢留了下来,当然,陪同留下来的还有许宁城身边的几个得力亲信。
人虽然多,但女人就有这点不好,遇事没有男人沉稳,更何况手术室里的薛景禹还没有脱离危险,饶是虞欢和沈知然都是经过了大风大浪的人,在亲近的人遇上这样的事情时难免还是心里慌乱了。
好在聂宇深来了!
等把薛景禹送到特护病房,聂宇深把带来的人都安排在了病房外面,并叮嘱所有人都保持警惕。
薛景禹平安出来虞欢和沈知然都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聂宇深身上的衣服有些异样,虞欢因为怀孕鼻子比平日灵敏,刚才在手术室外面她还以为是薛景禹身上带着的血腥气,现在才发现,聂宇深的西装上有血迹。
“怎么回事?”虞欢问聂宇深。
今天晚上接踵发生的事情让他们的神经时刻都是紧绷着的,薛景禹受伤,陆璃始终,顾默白和许宁城两人早在好些天之前就心事重重,只不过虞欢和沈知然都聪明地选择了没有多问,但这些天心里是一直压抑着的。
等到今天晚上,蓄积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压抑终于还是以鲜血的代价爆发了出来。
聂宇深呼出一口气,人在沙发椅子上坐下,长腿一伸,脸上的肌肤却依然紧绷着,“南区那边本是默二和宁城都安排好了的,就等着对方出手来个瓮中捉鳖,可没想到苏余恒这个渣突然冒了出来……”
“景禹受伤是完全是预料之外的事情,当时宁城慌了,为了救景禹……”
沈知然和虞欢对视一眼,明白了,因为景禹出事,南区那边的布置被打乱了,导致了他们的原定计划被彻底打乱!
沈知然一想到薛景禹那么重的伤,她来的时候听十五简单说了一下,即便没有亲临现场,可还是被十五所说的惊得心跳都慢了半拍。
“不管计划如何重要,宁城是对的!”
什么计划,什么布置,能有薛景禹的命重要?
而那原定计划瓮中捉鳖的对象想必就是趁着薛景禹受伤许宁城分寸大乱钻了空子了。
聂宇深没有出声算是默认,然而眼底卷起的黑沉却让气氛依然凝重,最后还是虞欢轻轻出声了。
“深哥,你们要瓮中捉鳖的对象,到底是谁?”
聂宇深闻言眼睛微微一眯,“谁?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