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女士在电话里质问地撕心力竭,沈知然的耳膜一阵嗡嗡嗡的,大脑也在此刻陷入了真空状态,都已经听不清楚霍女士还说了些什么骂了些什么,她只是无力地回了一句。
“我不清楚!”
她确实不清楚沈怀远的情况,在那天晚上她将那一家人赶出锦泰榕园之后就没有再管,哦,不是赶出去,而是报了警,直接被警察带走了。
之后的事情她便真的没有管了。
即便是她报警将那几个人抓进警局,可顶多也就是拘留个两三天就放人了,而且就秦洛和沈怀远的手段,进去之后想点法子很快就能出来,根本就不需要等两三天。
突然听到沈怀远死了的消息,沈知然是不相信的,所以在挂电话的那一刻,被霍女士骂得太阳穴一阵突突突地疼的她忍不住回了一句。
“你疯了,就算他死了,那也是他罪有应得!”
霍女士在电话里如何的尖叫沈知然没有再听下去,直接把电话挂断,捏着手机的手紧得青筋直冒。
如果真如霍郡所说,沈怀远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
此刻的秦氏华宇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秦文律看着女儿秦云霓,神色凝重的他手指在办公桌上敲了敲,指尖落在了其中的一张照片上,照片是抓拍的,不过还是很好地将要拍的人抓拍了个正着。
“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秦文律人到中年,身体微微发福,显胖,不过那双眼睛却有着跟所有商人一样的犀利精明。
秦云霓拿起一张照片看了看,唇角带笑,“爸,我就是突然好奇而已。”
“好奇?”秦文律眉毛挑了一下,语气颇为严肃,“你也该知道这上面拍到的是什么人,有些事不是我们能掺和的!”
秦云霓起身走到父亲身后伸手帮父亲揉起了肩膀,“我这不是好奇吗?”
秦文律舒服地哼哼,“好奇什么?许家就是干这些起家的,表面上光鲜无比,背地里却是什么事情都敢做,心够大,够狠,云霓啊,你要是能嫁进许家去,腥风血雨肯定是少不了的,你看那位许太太,年纪轻轻就守寡了这么多年,许家是惹不得,但这么多年树敌无数,他许宁城即便以后能纵横商界,可保不准哪天就会被仇家寻上门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照片上拍到的是他雇佣的人拍到的情景,属于绝对保密型,想要调查许家的人不能动用私人侦探或是专门找人追拍,这样容易被人发现,他的人只是从一些装有监控录像的商店入手。
这年头,大多数商店门口就装有监控录像,只要不是特定的会被人留意到的,拍到一个画面也就行了。
就算许家的那些保镖再警惕,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自然就不会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神经紧绷地注意身边所有的人或是哪家商店门口的监控录像。
秦云霓揉着父亲的肩膀,语气柔柔,“所以才会用这样狠的手段震慑那些人啊!只有更狠的人才能站稳脚跟啊!”
秦文律被女儿的话说得愣了愣,“没想到你还一点都不害怕!”
秦云霓笑,“那是因为我遗传了老爸您的风范!”
这个马屁拍得好,秦文律有些洋洋自得,指着照片上的被几个黑衣人带走的那个人,“看这架势,这个人肯定是活不了了!说不定尸体都没有了!”
秦云霓看着父亲指着的那个人,不就是沈怀远?
秦云霓心里微微吃惊,脸上却镇定平静,“爸你怎么就知道这个人活不了了呢?”
“你还不知道许宁城的手段,他身边那个路易十五你见过的吧,那人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许宁城的第一心腹,需要他出马带走的人,在圈子里都有个认知,必定是个死人!”
“而且我还在一个码头查到了一段监控,这个人是连夜被带上了一艘快艇,出海了!”
秦云霓脸色微变,“可爸爸,即便是出海了也不能就说明这个人死了吧?”
秦文律笑笑,是在笑自己女儿的天真,“你难道没听说许家有一座岛叫永生岛吗?”
“永生岛?”秦云霓还真的没有听过,平时这方面秦文律自然不会跟她说,也就是今天才提及。
“罢了,你本就是要嫁到许家去的,早一些了解也好,永生岛那个地方,埋葬了累累白骨,那些忤逆许家的,得罪过许家人的,还有那些寻仇失败的,都在那个岛上,甚至还有传言,许家的所有保镖都是从上面特训出来的,这一点是否属实我就不太清楚了!”
“所以你说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被带到了那个岛上,被杀了?”秦云霓说着心跳加速,恐惧感遍及全身,明明办公室里不冷,可她还是感觉到了一股从脚底板腾起遍及全身的冷意在飞蹿。
“你要相信,许宁城十五岁接手尊皇娱都,靠着什么才在G城站稳了脚跟?这样的人冷血残酷无情,你看看除了顾家和薛家,谁敢跟他攀亲带故?尽管他是现在圈子里的人都竞相想要笼络的对象,可除了我们秦家,还有谁敢?”
秦文律说道这里神采飞扬,他秦家不就是你因为多了许家这么一个助力这两年在G城混得如鱼得水么?
“对了,黎欣那边怎么就没消息了?”秦文律还在指望着秦许两家联姻让他秦家一跃成为G城的四大家族之一呢。
秦云霓停下了手,得到了她想要知道的消息,她把桌上的照片收起来,“爸,黎阿姨临时去了法国那边,想必要等一段时间才回来!”
“法国?”秦文律眉头一皱,还想说什么,就见秦云霓收好照片大步走出办公室了。
等秦云霓一走,秦文律才恍然想起自己好像忘记提醒女儿了,在他们还没有跟许家联姻之前最好不要招惹许宁城,因为谁也不知道狮子会在什么时候发威,将他们连骨头一起嚼烂了吞下去。
看着办公室关上的那道门,秦文律眉头皱紧,心口莫名一跳,低喃,“这个丫头不会给我惹什么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