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证据确凿,已是死路一条,许二叔将这些名单和证据拿给顾默白,就是想通过尊皇娱都内部自己悄悄处理。
以帮派内务的形式秘密处理掉!
十五拿了名单叫了些人就火速离开,包间内,薛景禹起身伸手开了灯,他还是不太习惯太过黑暗的地方,再加上刚才顾默白的那个命令太过血腥,让他觉得整个包间都阴森森的。
“今晚上一过,许二叔也能睡个好觉了!”薛景禹从侍者兜里翻出了一盒烟点燃一支,就倚靠在门口抽了起来。
“嗯!”顾默白从沙发上起身。
“哪儿去?”薛景禹见他整理外套,一副要离开的样子,“不等到消息就走?”
“十五做事你还不放心?”顾默白说着走到了包间门口,驻步,跟薛景禹面对面站着,沉声,“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你要尽快办,我等你消息!”
薛景禹抽烟的动作一顿,愣然地“哦”了一声,“那后天晚上陆家的晚宴你去吗?”
顾默白前脚已经跨出了包间,闻言停了一下,很快加快了步伐,声音轻飘地溢出,“不去!”
“额?”
薛景禹发出一声低低的愕然声,真不去啊?
也对,这两人本来就水火不容,默离大哥一走,两人怕是一见到面就要掐死对方的,更何况中间还夹着一个虞欢!
……
顾默白不去陆家的弥月晚宴在虞欢的预料之中,这天下午,沈知然打了电话过来,询问了一下虞欢晚上的安排。
“我能理解,你们去了才让人惊讶!不过我明天晚上确实是要去一趟的!”
礼物都挑好了,请柬也收了,人要不去露个脸,改明儿要是在谈判桌上碰到了陆安生,指不定还会被那家伙给阴了。
毕竟,那混蛋可是出了命的小肚鸡肠!
沈知然现在是跟盛唐合作的,她是得知今天晚上盛唐也有一些高层要去参加,陆安生在盛唐待了这么久,又处在管理层,会宴请到一些同事,而这些人有一些是跟南区那边的一些项目有关的人。
“嗯,那,需要我帮你们带礼物吗?”
中国的礼仪就是这样,即便是你不去,但是人家发了邀请请柬,你不去也得有所表示,哪怕是你再不想跟对方有什么纠葛。
虞欢伸手将遮阳帽的边沿往上拉了一些,看着不远处穿着运动装打高尔夫球的顾默白,午后顾默白接了一个电话,是一名合作商,约在了这家休闲山庄面谈。
对方没有带女眷,虞欢本是不好跟过来的,但顾默白说她在家待久了会闷,正好午后天气好带她一起过来透透气。
“礼物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虞欢说着微叹一声,她在选礼物之前征求了顾默白的意见,顾默白点了头,这事儿也就这么定了。
孩子礼物的事情虞欢没有跟顾默白多谈,毕竟,不止她心里有疙瘩,顾默白心里也是有疙瘩的,既然已经收了请柬,人不去,但礼物还得送,谁叫之前默离大哥走的时候还提起过这件事呢?
虞欢的目光里全是顾默白的身影,他挥着球杆精准入洞的潇洒姿态让她想到了在法国巴黎的情景,那时她根本就不会骑马,却被他逼着换上了骑马装赶鸭子上架往马背上爬,当初也幸亏她胆子大。
现在想想,不会骑马的人爬上了高头大马一夹马腹,哪有什么潇洒肆意感,简直就是吓得要尖叫!
似乎是感应到了虞欢凝视的目光,那边打球的顾默白转过脸来对着她笑了笑。
身边的那位长者低声笑道:“你太太容光焕发,可以看得出来她很幸福!”
顾默白接过球童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球杆,笑容蔓延进了眼底,“我也很幸福!”
长者会心一笑,“孩子四个月了?”
“嗯!”顾默白进了一个球,语气诚挚地补充了一句,“四个月零五天!”
长者拄着球杆视线放远,“上一次我来盛唐在你办公室见到的那个……”
顾默白神色一顿,“嗯,庄霂心,已经死了!”
那一次他们两人在办公室里下棋,庄霂心当时正好闯进来。
长者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个女子确实不适合留在你身边!”
“前段时间那件事被处理了之后,我就在思索着下次见面我们还能不能平和相处,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顾默白收起了球杆,看向了对方,“二叔,这些年也难为您了!”
苏擎的弟弟,苏家的次子苏元,当年苏擎一死,苏家败落,这个次子是从旁系过继过去的,在血缘上还是有几分亲。
顾默白一直都想不到跟他有着忘年交情的这个长者居然会是自己血缘上那个父亲的兄弟,当然,从一开始对方是知道,只不过他不知道而已!
这些年,他以忘年交的好友和合作商的身份一直陪在顾默白的身边,关系其实也谈不上有多亲密,只是一旦顾默白遇上了什么瓶颈,他都会适时出现尽他所能地帮忙。
“你能叫我一声‘二叔’我已是深感欣慰!不敢在奢求什么了!”苏元说着感慨起来。
“这些年也谈不上为难,只是一直关注着你成长,也知道你的不易,原本很早就想跟你说了,可是一想到这层纸被捅破,或许你心里上会有些过不去,所以一直在找合适的时机,也就一拖再拖!”
“不过这件事也没什么好重要的,姓氏的问题根本就不存在,我们也没有要让你认祖归宗的想法,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是没必要跟苏家有牵扯的,以免惹出麻烦来,这件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苏元所说的麻烦自然是顾家的麻烦,因为顾家还有一个顾胜海,那才是有着顾家血统的真正的大少爷。
如果顾默白的真实身份被捅破,那顾家的改朝换代是必然的了!
顾胜海不是一直都想着回顾家吗?如果这个秘密被揭晓,那顾胜海还不翻了天?
对于这件事两人倒是意见统一。
“你和虞欢的婚事是要等到孩子出生后才举行?”苏元问。
顾默白收起了球杆,“她的意思是这样的!”
苏元打趣笑了,“倒是个会替你省钱的!”
他说着叹息一声,看向了不远处的开始隐隐泛黄的草坪,凝思一阵,轻轻出声,“如果当年我的那个孩子还活着,这个年纪,也该成家立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