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露珠恶狠狠的扭头,瞪了黄莺一眼,“等我回来再慢慢收拾你,要是小世子出了什么事。我一我一定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喝你的血!”
露珠这一席话吓得黄莺全身一颤,突然就有一股腥臊的气味蔓延开来。
红鸾低头一看,在黄莺躺倒的地上,有一股淡黄色的液体缓缓的流淌着。
这个蠢丫头,被吓到失禁了!
绿意和红鸾的脸上充斥着鄙夷:这个黄莺果然是个没用的东西!抓到那个小野种,不赶紧处理掉,竟然还想着卖给人牙子赚一笔钱。
现在,不但那个小野种没死,还把自己给折进去了,真是愚不可及!
洛云溪他们前脚一走,后脚那几个护院便将绿意拖到后院去领罚,又将黄莺关到了柴房,等待处理。
黄莺缩在角落里,能够听到隔壁绿意,被掌嘴的时候发出的惨痛哭喊声。
那王妈妈原本就是云太妃身边的仆妇。
她长得就是一副十分狠辣的样子,特别每次动手教训起九王府里的下人更是毫不留情。
而且,她所谓的掌嘴并不是随便打你几十个巴掌,就算完了。
而是,用手指厚的木板子照着嘴巴上面抽。
这五十板子抽下来,绿意的脸,恐怕被打得稀巴烂,说不准连门牙都会要被磕下来!
“啊啊啊!饶命啊!九王妃饶命,绿意知错了!王爷,太后救我!”
柴房的隔壁,绿意凄惨的叫声越来越响亮,里面还夹杂着哀嚎和哭泣。
黄莺听得全身发抖,再加上自己被露珠点了穴道,全身也是疼痛难忍。
在这极度的惊恐之下,她所有求生的希望都被毁灭,她缓缓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腰带,然后一把将腰带扯下来……
与此同时,洛云溪和露珠他们已经快马加鞭,赶到了景阳城的港口。
此刻,港口附近停着五六艘巨大的货轮。
来来往往的商旅百姓,人数众多。
被送上货轮的货物也是数不胜数,想要从这人潮中,将小团子分辨出来,恐怕还有些难度。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不能打草惊蛇。
若是被那些人牙子发现,怕是要对小团子不利。
“我们兵分几路,每一拨人上一艘货轮去搜查,在没有找到小团子之前,哪艘货轮都不许离开!”
洛云溪下了死命令,露珠连忙点头,领着身边的十来个护院飞快的散去。
洛云溪一脸焦灼,拎起裙摆飞快的钻进了面前的货轮。
小团子平时虽然十分机智,但是总归还不过是个两岁多的小孩。
跟那些穷凶极恶的人牙齿比起来,他根本就毫无还手的余地。
而且但凡是做这种人口贩卖的事情,就一定会事先准备好蒙汗药,让小宝宝处于昏睡的状态,这样就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若是小团子还保持着清醒,自己喊他,他还能回应,倒也就罢了。
可是,如果小团子真的被下了蒙汗药,自己高声大呼,不但救不了他,反而会引起那些人牙子的注意。
洛云溪越是这么想,心中就越发焦灼。
小团子和宝贝都是她心尖尖上的肉,不管谁出了什么问题,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更加没有脸面去面对凤惊羽!
洛云溪一路从船舱的底部找到了,船舱的阁楼上,压根儿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难道小团子不在这上面?”
洛云溪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阁楼正中央,搭的戏台子上突然开始唱戏。
洛云溪下意识的回头看过去,却瞧见几个身穿戏服的人上了场,唱的是穆桂英挂帅。
不知道为什么,洛云溪的脚步突然就停下了。
她的目光紧紧的跟随着台上的那几个戏子,无法挪开:她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哪里有问题!
台上的戏班子约莫唱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洛云溪突然觉得脑海深处灵光一闪:
她知道哪里有问题了!
台上唱戏的拢共有五六个人,但是他们脸上的妆容却十分粗糙,看上去就像是为了登台而急急忙忙画上去的一样。
而且,洛云溪从最开始听到现在,发现这几个戏子,他们的声音一开始轻微有些不平。
如今,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之后,他们仿佛才找到了一些感觉,唱得也是得心应手起来。
作为一个专业的戏子,绝对不可能在这种地方让自己出现这种纰漏。
而且,一看他们现在唱戏的状态,就知道这首穆桂英挂帅是他们平日里最熟悉的曲目。
既然这么熟悉,一开始怎么会气息不平,妆容粗糙呢?
除非他们是急急忙忙赶上船,而且,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才会从一开始的惊慌,到现在才逐渐平复下来情绪。
洛云溪的眼神开始逐渐变得十分冷冽:
周围的那些护院悄悄地围拢过来,“王妃?”
洛云溪尽量将自己的声音压到最低,“你们几个马上去戏班子的房间和后台找一下,不要放过任何地方。”
“是!”
护院得到命令之后,悄无声息的四散开去,朝着那些戏子的房间潜伏。
洛云溪不放心,自己也飞快的摸到后台。
她是一个女人,所以这些戏子对她的防备心应该没那么重,她必须要去后台找找。
洛云溪扯了一块丝巾遮在脸上。
当她悄无声息的摸到后台的化妆间,发现整个房间里面都是这些戏班子的道具用品。
宽大的戏袍,银枪、马鞭、胡须应有尽有,乍一看,还真有几分戏班子的感觉。
不过,带洛云溪仔细检查过一番之后,果然印证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这个房间里面的道具虽然很多,但是每一件上面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一看就不是经常使用。
真正的戏子会十分爱惜自己的道具,就像一个士兵爱惜自己的武器一样。
那些人根本就不在意这些道具是否沾染上灰尘,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戏子。
这个戏班子,不过是用不过是他们用来掩饰真实身份的幌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