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为了给洛云溪这个面子,凤惊羽眸光闪了闪,冷淡的收回目光,转身上了马车。
他没有再反对,那就是默认了。
洛云溪转身向沈慕白点头笑了笑,然后拎起裙摆就跟上了马车。
看到这一幕,正在嗑瓜子的霓飞飞一脸嫌弃,“真是的,见过脸皮厚的,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家两夫妻关系好的不行,有些人非没有眼力介,非要插一脚。”
小苏墨坐在霓飞飞的大腿上,抬头好奇的问道,“飞飞二娘,你说的没眼力介的人是谁啊?”
霓飞飞正愁没找着机会怼沈慕白呢,连忙说道,“呐,你看看,就是那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你云溪娘亲的臭男人。”
苏墨环顾了周围一圈,突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飞飞娘亲说的是那个吗?”
那个?
霓飞飞顺着苏墨手指的方向一看,竟发现在路对面的暗处,果真有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正盯着凤惊羽的马车看着。
那男人身上斗篷将整张脸都盖住了,所以根本就看不清楚长相。
“敢偷窥?”
霓飞飞一把抹下了头上的银簪,凝了内力猛的朝着黑影激射了过去。
“叮!”
银簪直接没入墙体二指深,却没有伤到那个黑袍的男人。
等霓飞飞跑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该死的,被他给跑了。”霓飞飞一把将银簪拔了下来,重新插入发髻,转身回到了马车上。
小苏墨看到她,“飞飞娘亲,坏人打跑了吗?”
霓飞飞想了想,只觉得那人应该是武功深厚,“待会儿我们就告诉你羽爹爹,我们被人跟踪了。”
“嗯。”
因为被人跟踪了,所以重楼的暗卫驾着马车在城里不停的绕弯。
原本拢共只有三辆马车,最后每穿过一个巷子,就多出一辆来,最后竟然足足有二十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出来了。
所以暗处的那些跟踪者根本就没有追踪到凤惊羽一行人的去向,更加没有看清楚到底那马车里面的一行人到底是谁。
“难道是凤天翼的人?”樊叔皱眉。
凤惊羽摇摇头,“凤天翼的手没有这么长,我估计他是在防韩惜朝。”
“嗤!”樊叔冷笑道,“本来就是一丘之貉,明面上想要合作,暗地里却是相互防范着。”
“距离祭祀大典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今晚在这里休整一晚,明天起程前往景阳。”凤惊羽吩咐道,“这一路,让重楼的暗卫时刻与平安公主那边保持联系。”
樊叔点头,“爷,我有件事要跟你禀告。”
“说。”
“是这样的,之前平安公主生下一对龙凤胎,却被当成了妖胎。后来寒山寺被放火,平安公主的婆家都以为公主已经死了,她的夫君柳将军悲痛欲绝。这一次,为了能够助王爷一臂之力,平安公主现身联系了柳将军。柳将军答应到时候愿意听九王爷的号令,平乱党。”
凤惊羽皱眉,“柳将军可知道自己一双儿女并没有死?”
樊叔摇头,“平安公主约莫是没说,因为我戚风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柳将军回京之后,再寒山寺的门口跪了七天七夜,平安公主也没有现身。”
凤惊羽淡淡的收回了目光,“我知道了。”
想了想,他又问道,“戚风现在何处?”
“戚风已经提前回到了景阳,在那边做准备。”
“嗯,下去吧。”
“是。”
等凤惊羽和樊叔商议完事情之后,已然是子时了。
他回到房间,就看到洛云溪抱着糯米团子已经睡着了。
坐在床边,轻轻用指尖勾勒着她脸上的轮廓,凤惊羽眼神变得越发的宠溺了起来。
现在,他有了洛云溪,有了小团子,也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为了这个完整的家,他也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护他们母子平安。
“羽哥哥……”洛云溪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唤了一声。
凤惊羽脸上的凝重褪去,低头吻了她一下,“困了?”
洛云溪将小团子抱到里面,“事情谈完了?”
“嗯。”
洛云溪迷迷糊糊的要起身,“我去给你准备洗漱。”
“乖乖躺着,我自己来就好。”凤惊羽自己洗漱完毕之后,躺到了洛云溪的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洛云溪这些日子总是有些睡的不安稳。
看到身边的凤惊羽,她将脑袋窝进他的怀里,“羽哥哥,这一次回来是不是很凶险?”
凤惊羽摇头,“再凶险也不会比三年前凶险。”
洛云溪抬头,半趴在他胸口上面,“羽哥哥,你是不是有些感叹?”
凤惊羽嘴角轻轻一扯,“你又知道?”
洛云溪点头,“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当然知道。”
“那你说说看。”
洛云溪歪着脑袋,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我觉得你肯定在想,几年前打战那是为了国家,而如今,却是手足相残,这难免不叫人唏嘘。”
凤惊羽的确是这么想的。
虽然,在这个世上,父王和母后死后,他的确就没有任何亲人了。
但是,怎么说,他在血缘上,跟皇帝和凤天翼都是有些关系的。
当初用剑指着外人,如今却是有些血亲的人兵戎相见,何尝不会唏嘘?
“羽哥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洛云溪翻身趴在他胸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你要杀人,我给你磨刀;你要下毒,我给你炼药;我就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凤惊羽眼底一片温柔,他伸手揉了揉洛云溪的脑袋,“那,如果我要纳妾呢?”
洛云溪瞬间小脸一鼓,右手比出剪刀手势,“那我就帮你做个小手术。”
“放心,为了你以后的性福生活,我也不能纳妾。”凤惊羽抬头,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两个人很快抱在一起,安静的睡了过去。
这一夜,因为有彼此的慰藉,所以两个人都睡的还算安稳。
第二日一早,他们一行人就出发前往东陵景阳。
这一路上为了躲开凤天翼安插在各处的爪牙,他们行事都十分低调。
当他们快马加鞭的赶到寒山寺准备跟平安公主碰面的时候,远远的,就发现一个男人正跪在寒山寺的门口,纹丝不动,仿若一尊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