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太妃看着洛云溪那有几分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的憋屈终于是抒发了一些。
她淡淡的睨了凤惊羽一眼,瞧见他那张俊朗的脸上依旧是十分平静,仿佛没有丝毫的涟漪。
嗤!
暗暗的冷笑一声,宁太妃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之前凤惊羽处处护着洛云溪,她还真以为这个便宜儿子对洛云溪有多好呢?
结果听说要纳妾,还不是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
说不准,这会儿心底正偷着乐呢?
在这个世界上,有哪个男人是不偷腥的?
想到这里,想象着洛云溪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宁太妃心情越发的好了起来。
“明日午时若不能将名单送过来,那就由我亲自挑选了送进来。”
说罢这话,宁太妃便转身离开了。
原本还有些喧嚣的小筑前院,在宁太妃离开之后,瞬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
露珠担心的望着洛云溪,想要开口宽慰,可这会儿王爷就在跟前,她实在是不好开口。
可是王爷那边,自己也不敢去劝说,只能是心急如焚的站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
“我回来了。”
凤惊羽没有多说其他,反而是淡淡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洛云溪愣了一下,随即轻轻应了一声。
凤惊羽依旧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就在他抬手想要将那份名碟拿到自己手中的时候,却瞧见洛云溪突然猛的将手收了回来。
她眼眸低垂着,干巴巴的扔下了一句,“那个露珠会伺候你沐浴更衣,我刚刚从琅琊阁回来,有点累先回去了。”
说完这话,她转身便离开了。
凤惊羽的右手僵在半空,她身上的轻纱从他指尖轻轻划过,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直到她慌慌张张的进了房间,洛云溪直接将内间的门给闩上了。
“嘭嘭嘭!”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只觉得心跳有些不平。
皱眉看了一眼手里的名碟,然后没好气的扔到一边。
最后,将自己用力的砸在床铺上,洛云溪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洛云溪啊洛云溪,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不高兴,为什么会憋屈,你不可能喜欢凤惊羽啊,你不能喜欢他!”
说完这话,洛云溪猛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一跃而起,跑到窗口,猛的将窗户推开。
外面的凉风吹了进来,望着外面翠绿的景致,“没错,洛云溪你根本就不喜欢凤惊羽,所以他要纳妾就纳妾好了,管我什么事呢?我要我的琅琊阁,他抱他的美娇娘,大家进水不犯河水,挺好啊!”
说完这番话之后,洛云溪用力点点头,想要说服自己。
然后大摇大摆的朝着床铺那边走了过去,重重的将自己砸在床铺上,飞快的钻进了被窝。
等这一系列动作都完成之后,整个房间也安静了。
洛云溪锁在被窝里面,双目呆滞的望着一处,伸手轻轻按压着自己心脏的地方,眼眶发酸,轻声呢喃着:“可是……为什么这里会那么难受呢?”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站在窗户边上喊那些话的时候,有一道紫色的身影正站在内间的门口。
那修长而干净的大手正准备叩响面前的门,就听到窗户那边传来的声音。
凤惊羽凝神,动了内力,所以将洛云溪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听了个清楚。
可越听到后面,他的脸色就越发的冷漠。
直到那句“井水不犯河水”出现之后,他周身的气压更是低到了极点。
原本想要去敲门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会儿之后,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而远远的看着这一切的露珠,看到自家王爷去追九王妃,心中还在高兴呢。
这会儿,瞧见王爷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变脸,转身就走了。
露珠也是一脸懵逼:“怎么回事?”
屋子里的洛云溪自然是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抱着枕头,整个人都快要缩成一团了。
其实洛云溪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每次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喜欢抱着枕头寻找依靠。
从小到大,只要遇到了什么困难,她只要这样做,好好的睡上几天,一切就都烟消云散了。
这一次,洛云溪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仿佛是一下子,又好像是很久很久。
可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下午的那一幕又在第一时间涌入脑海。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讨厌,怎么一点用都没有呢?”
这一次,就连睡觉都不能拯救她的心情了吗?
就在洛云溪打算起身的时候,窗户那边突然传来一丝轻微的声响。
原本还在郁闷中的她,仿佛看到了一个人影在那边晃动。
“可恶,现在这些人把我这里当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眼珠子转了转,洛云溪连忙轻快的翻身下床,将自己早早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
与此同此,窗户猛的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道身影刚刚从窗户那边跃进来,就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抬眸一看,只见密密麻麻的银针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仿佛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来人周身的气压一低,周身瞬间扬起一阵罡风。
袖子一挥,面前便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
那些淬了毒的银针撞上那面无形的墙之后,竟然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接就掉了头,朝着过来的方向反射了回去。
原本还等着看热闹的洛云溪发现只不过一瞬间的时间,原本射出去的毒针,怎么突然朝着自己这边过来了?
“啊!”
一声低呼,她下意识的想要后退。
可就算她学过一些防身术,速度又哪里快得过那些银针?
眼看着银针就要把自己射成一个筛子的时候,洛云溪干脆就闭上了眼睛。
不过片刻之后,想象中的刺痛并没有出现,反而是眼前一黑,洛云溪只觉得腰肢一紧,下一瞬就一头栽进一个宽大的怀抱中。
她错愕的睁大了双眸,就瞧见了凤惊羽那张俊朗无双的脸,此刻正黑的跟锅贴似得。
而刚才原本是要落在自己面门上的毒针却像是长了眼睛似得,整齐划一的朝着一旁而去,齐齐的没入身侧的圆柱里面,深到连针头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