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响起了凤惊羽惊怒的声音,迷迷糊糊的洛云溪艰难的睁开眸子。
四目相对,洛云溪能够从他眼中看到担心和忧虑:这个家伙,很担心自己呢?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感觉眩晕感减轻了一些,便撑着要站起来:“刚才有点头晕,估计是这两天没吃好没睡好。”
凤惊羽眉头紧锁,暗暗用内力在她体内走了一圈,发现锁魂咒并没有发作。
约莫是她这两日受惊过度,引发的眩晕。
沉着俊脸,他周身气压低的可怕,直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回去我喂饱你!”
“……”洛云溪俏脸猛的涨红,这个家伙说话,怎么怪怪的啊!
就在凤惊羽迈开步子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了戚风惊怒的声音:“王爷,您看这里!”
戚风那惊愕的声音让凤惊羽脚下的步子顿住了。
他抱着洛云溪扭头看了过去,却见戚风驻足在一口石棺的边上,脸色铁青一片。
顺着戚风的目光,凤惊羽看到了那口石棺的外面,刻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便在这一瞬间,凤惊羽周身的气压也跟着降到了零度。因为他发现,那个石棺的棺盖居然轻而易举的被洛云溪给撞开了。
若是刚才自己用内力劈开太子石棺的时候,不小心将这口石棺震开了,但是如果里面不是空空一物的话,就凭着洛云溪这么单薄的身体,也不可能直接将之撞开一个这么大的口子。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
这个石棺曾经被打开过!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凤惊羽飞快的转身,正想要走过去,却发现怀中的洛云溪正疑惑的望着自己。
他沉吟了一瞬,还是转身将洛云溪放在了一旁的石头之上。
“凤——”洛云溪的话还没说完,就瞧见凤惊羽身形一闪,飞快的出现了石棺边上。
他与戚风对视了一眼,戚风便会意。
洛云溪瞧见他们两个缓步靠近那个石棺,然后同时伸出右掌,用雄浑的内力撑着石棺缓缓的往上抬。
凤惊羽刚刚才受了伤,这会儿动用内力,后腰的伤口有开始流血。
洛云溪看到这一幕,蹙起眉头连忙站了起来,想要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她愈发的靠近的那具石棺的时候,发现石棺的前面,刻着“孝贤太后”四个字。
“孝贤太后?”
洛云溪只觉得这个名号十分的耳熟。
她仔细的在记忆深处搜寻着这四个字,终于眼前一亮:当初她去惊羽阁的书房时,差点打破了凤惊羽母亲的白玉雕像,那个时候,她好像就在那个白玉雕像座下看到了“孝贤太后”四个字。
这个石棺是凤惊羽母亲的?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洛云溪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当她走到凤惊羽身侧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也恰好将石棺的棺盖挪开。
从一寸到两寸,最后整个石棺都打开了一大半。
可是,里面的一幕却是叫洛云溪直接就傻了眼。她错愕的惊呼出声:“怎么是空的?”
这句话亦是叫凤惊羽周身的气压瞬间降到了零度,他掌心的内力猛的一震。
只听得“轰隆”一声,那盖在石棺上面的棺盖骤然被掀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仿佛惊天动地一般。
凤惊羽猛的扑到了石棺的边上,在看到了空空如也的石棺之后,那张俊朗无比的脸早已经阴鸷的几乎能够滴出水来。
此刻的凤惊羽周身散发的气息十分阴鸷,仿佛是山崩地裂之前的黑暗,叫人胆战心惊。
洛云溪十分担心的望着凤惊羽:虽然跟他在一起不过一个多月,但是但凡每次提到他的母亲,凤惊羽的表情总是很复杂。
但是他却从来就没有掩饰过他对母亲的尊重和怀念。
可见,母亲在凤惊羽心目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
到底是谁,竟然敢闯进皇陵将孝贤太后的尸身都给盗走了?而且,皇陵守卫森严,竟然这么多年了,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个事情。
也难怪凤惊羽此刻会暴怒到无以复加了。
“咯吱——”
清脆的声音响起,是凤惊羽搭在石棺上的大手骤然皱紧的动作。那双大手的手背之上,青筋暴起,那厚重的石棺仿佛都要被他给捏碎了!
此刻的他就仿佛初见时候的嗜血阴鸷,可怕到叫人心惊胆战。
洛云溪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缓步走了上去,将自己柔若无骨的小手覆在了凤惊羽的右手之上。
这个动作叫戚风脸色一僵,差点倒抽了一口冷气:
按照他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的经验,这个时候的王爷是分危险的。
任何想要靠近他的人和事都会被他毁得一干二净!
就在戚风十分担心的时候,可眼前看到的一幕却是差点叫他眼珠子都掉了下来。
当洛云溪那双手搭上凤惊羽右手手背的时候,他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猛的转过头去,那双迷人的凤眸里面闪烁着嗜血的杀意。
这阴鸷的目光叫洛云溪心头一跳,她被吓了一大跳。
可即便如此,她却依旧没有放开。
她眸光柔和的望着凤惊羽,一双小手还是执着的覆在他的手背之上:“王爷。”
便是这一声柔柔的王爷,瞬间将凤惊羽的理智给拉了回来。
眼中的嗜血杀意并没有拭去,但是明显的,周身的气压就稍微回暖了一些。
戚风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王爷竟然没有发怒,甚至根本就不排斥九王妃的靠近。
甚至,仅仅是她的一句“王爷”,就将王爷给安抚了下来。
凤惊羽淡漠的望着洛云溪缓缓的收回了目光,“将石棺阖上。”
听到王爷这压抑着的怒火的声音,戚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王爷知道跟自己说话,那就代表他心中已经有数了。
“是!”戚风颔首抱拳,凭着一己之力将石棺重新给盖上了。
凤惊羽淡淡的扫了一眼其他的四个石棺:那些石棺都是被封住了口子,所以自己刚才那一掌根本就没能撼动它们丝毫。
而自己母妃的那个石棺却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被挪开了,想来一定是被人强行打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