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等等!”露珠突然一把拉住他,低呼道:“你看!”
苏墨铁青着脸抬头朝着闸口这边看了过来——
眼看着凤钦的手就要触到洛云溪的身体,却见她轻巧的一闪。
等太子他们定睛的时候,面前这个单薄的少年手里竟然多出了一块白玉令牌。
洛云溪举着这块白玉令牌,冷冷的开口:“在下是奉九王爷之命进军营来的,太子殿下还要搜我的身么?”
这块白玉令牌一出,太子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僵,刚刚近了他身的凤钦亦是立刻往后退了两步,单膝跪地:“九王爷千岁千千岁。”
凤钦的话音刚落,太子的脸更是全黑。
因为他知道,在整个东陵,还没有哪个敢把先帝赐给凤惊羽的白玉令牌来造假。
太子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吞了苍蝇似得,那双剑眉拧在了一起:“九皇叔唤你过来做什么?”
洛云溪现在还不确定韩惜朝得到的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所以不敢贸贸然开口,只是留有余地的道:“我是一个大夫,殿下觉得九王爷请我过来是做什么的?”
听到这话,太子眼睛倏地一亮:“你是大夫?”
可说完这话之后,在看到洛云溪那张年轻的脸之后,又阴沉了下来:“九皇叔还真是天真,太医院的太医全都来过一次,都是束手无策。他以为请个不知名的小大夫过来,就能够解决问题么?”
洛云溪知道这会儿自己怎么说都没有用,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淡淡的道:“这是九王爷的吩咐,在下只管前来就是。也许正是因为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九王爷才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呢?”
太子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洛云溪将手中的白玉令牌收了起来,“请问太子殿下,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
太子定定的看着洛云溪从自己的面前绕过,凭着那块白玉令牌轻松的进了闸口。
看到那个身影越走越远,太子突然开口:“本宫跟你一并进去!”
说罢,他领着凤钦飞快的穿过闸口,跟在了洛云溪的身侧。
洛云溪不时的用余光扫过身侧的人,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故意说谎,说自己是凤惊羽请过来的大夫才能够混进来。所以她必须要在别人将这件事告诉凤惊羽之前见到他,免得穿帮了。
可是现在,这个太子居然跟上了自己。那她怎么跟凤惊羽打照面啊?
露珠在自己脸上动了些手脚,尽管大致的长相还没有变,但是谁能保证凤惊羽能够第一眼就认出自己来?
真是——烦死了!
三个人穿过在闸口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城南校场的大门。
恢弘的巨大铁门前面,有一对巨大的石狮子。
而在石狮子的两侧,各有八名身材魁梧的士兵守着,他们手中拿着长矛,一个个肌肉发达,长得凶神恶煞的。
不过洛云溪清楚的看到,他们几个人的口鼻似乎都用一块白布给捂住的。
“见过太子!”
那一行人在看到太子之后,纷纷单膝下跪见礼。
“都起来!”太子也有样学样的用白布捂住了口鼻,“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其中领头的一个守卫上前一步道:“有三个病的特别重。”
太子有些不耐烦,“我没问你这个,我是问你有人出来过没有?”
那守卫连忙颔首,“未曾。”
“开门,我要进去!”太子大手一挥。
那守卫瞬间白了脸,“太子,那三个士兵高烧不退,脸上还有疱疹,但凡是跟他们接触过的人都说不太舒服。您身体尊贵,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太子一听这话,不由的勃然大怒:“胡说八道!既然九皇叔都敢进去看那三个士兵的情况,我身为当朝太子怎么能够避而不见?你这是要让天下人唾弃我不成?”
那守卫连忙双膝跪地,“属下不敢。”
太子冷哼一声,“开门!”
“是!”
只听得沉沉的一声闷响,厚重的大门便被缓缓的推开了。
洛云溪紧紧的跟了上去:对于这个太子,她真的是觉得太可笑了。
原来他到军营里面并不是来查看情况的,仅仅是因为凤惊羽跟士兵待在一起,他为了自己的名声才要进来的。
这样的男人当了皇帝,东陵也未必能够维持如今的繁荣富强。
洛云溪脑袋里面转的飞快:根据刚才那个守卫的描述,那三个士兵极有可能是得了热病,这种热病的确是可以传染的。在二十一世纪,倒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可到了这里,就变得十分麻烦了。
如果真的是热病的话——
洛云溪从口袋里面摸出一颗解毒丸捏碎放在白布之上,再往上面倒了一些水,然后将之系在口鼻之上。
她这边才刚刚迈进院子里,就瞧见太子飞快的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你刚才在做什么?”
洛云溪一愣,防备的盯着太子。
却见太子冷着脸,一把扯掉了她脸上白布,系在了自己的口鼻之上,“你有防范之法,竟然敢自己独用,信不信我现在就赐你死罪?”
洛云溪彻底被这个太子的无耻和自私给征服了:她刚才做这个动作,不过是猜测。
这块白布能不能预防热病,只有再确诊之后才能下定论。
洛云溪冷淡的开口:“太子在赐死我之前,最好想想怎么跟九王爷交待。”
说完这话,她一把拉住身侧匆忙路过的一个送饭的小厮:“那三个人在哪?”
那小厮口鼻之上也戴着白布,看到太子之后,慌张的朝着后院的柴房那边指了指:“那、那边——”
洛云溪的白布被太子抢走了,所以她直接从衬衫上面扯了一块布,重新系在口鼻之上,飞快的朝着柴房那边走了过去。
从门口的地方,到后院的柴房,要穿过校场,还有一些训练场地,所以等他们到的时候,也还花了一些时间。
当她拐上厨房的长廊之后,发现最深处的一个柴房门口,有两个壮汉在看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