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生机勃勃的小脸上,一片灰暗,仿佛有乌云笼罩。
不过,就在洛云溪要靠近苏墨的时候,突然一道长鞭横空而出。
“啪”的一声脆响,那两指粗的长鞭破空而来,重重的抽在苏墨那单薄的身上。
“哼!”苏墨闷哼一声,单薄的身体在空中晃了一晃。
长鞭抽过的地方,皮开肉绽,一片血肉模糊。
洛云溪俏脸一白,目光所到之处,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正挥舞着长鞭,脸上挂着狠厉而冷酷的笑容。
他抽打的太认真,以至于压根儿都没有注意到洛云溪。
“小兔崽子,叫你不开口!别以为你不开口,就治不了你!”那壮汉身着护院的衣服,在面对苏墨这单薄的身子没有丝毫同情。
他扬起鞭子,准备再次抽向苏墨……
而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之中突然传来阵阵惊呼。
那彪形壮汉手上的力道未松,可脸已经朝着人群那边看了过去。
可他却突然觉得眼前一花,一道鹅黄色的身影一闪,竟然是一把攥住了他手中的长鞭。
“你做什么?”那壮汉一声惊斥。
不过在看清楚洛云溪的样貌之后,一双眼睛突然就直了:这个姑娘可真美啊!
洛云溪右臂将那长鞭缠在自己的手腕之上,身子后靠,双脚定定的站着,纹丝不动。
那张俏丽的小脸之上,此刻已然是蒙上了一层寒冰:“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
那骤然迸射出来的冷意叫那壮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看这姑娘的装扮和气质,就知道她必然是贵族之后。那壮汉在相府里面莫怕滚打,也练就察言观色的一些本事。
他手上的力道稍微松了松:“不知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奉我家相爷的意思收拾这个刺客。你现在突然出来阻拦,就不怕得罪我们相爷吗?”
“刺客?”洛云溪冷笑一声,厉声道:“他明明就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刺客?你们相爷心狠手辣惯了的,所以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是么?”
“喝!”那些围观的百姓在听到这番话之后,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这个姑娘胆子未免太大了吧?竟然敢在大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对相爷品头论足?若是相爷知道,这事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掩盖过去!
一听到洛云溪这带刺的话,壮汉便知道这姑娘来者不善,甚至还有可能是跟自家相爷有过节的。
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必要再手软了。
“姑娘,这是相爷的家事,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我覃生从来就不打女人的,你别逼我破例。更何况,我看你这娇滴滴的样子,也未必能受得了我这一鞭子。”覃生说着狠话,脸上的横肉也跟着轻颤。
洛云溪冷冷的盯着他,“今个儿你把他伤成这个样子,难道你以为你还能跑得了?”
一听这话,覃生仿佛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这话,他猛的一扯长鞭,想要将鞭子收回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洛云溪手腕一缠,几个优雅的旋身,直接就闪到了覃生的面前。
她手一扬,在覃生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直接扇了五六个耳光。
“啪啪啪啪啪!”连续几声脆响,打的覃生直接懵在了原地。
洛云溪嫌恶扫了一眼自己的掌心,然后在他目瞪口呆的时候,嫌弃的将右手在他胸口前擦了擦:“相府的伙食还不错,只可惜养的都是狗仗人势的垃圾。”
“你!”覃生在听到“垃圾”二字之后,彻底的醒过神来了。
他一张脸涨得通红,怒吼一声,直接扯起长鞭,就朝着洛云溪脸上抽了过去:“你、该死的!”
这一次,洛云溪更是将她的防狼术发挥到了极致。
她一把缠住长鞭,一个漂亮的跟斗直接翻到了覃生的肩膀上。
手上的长鞭飞快的转了几圈,直接勒上了覃生的脖子,然后用力一收:“哼,再说说看,谁该死,嗯?”
覃生不敢置信的瞪圆了双眼,惊恐的张嘴呼吸,被勒的连话差点都说不出来。
只要他敢挣扎一下,洛云溪就会毫不犹豫的将绳子收紧,覃生体力不支的跪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小厮看到此景,吓得面色发白,“覃老大!”
洛云溪依旧跪扣在覃生的肩膀上,手劲一收,冷声道:“不想你的老大死,就立刻把那个孩子放下来,然后再去把洛同甫给我叫出来。”
见这姑娘直呼丞相的名字,那小厮也是吓得两腿发软。
覃生憋了最后一口,开口吼道:“还、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办啊!”
那小厮跌跌撞撞的上前,将绑在树上的绳子给解开了,苏墨单薄的身子就像叶子一般,缓缓掉落在地上。
洛云溪看到这一幕,心中恨意更甚,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眼看着覃生的脸已经憋成了深红色,从相府的内院一阵急促的脚步传了过来。
紧接着响起的,是一道熟悉的暴怒的男人声线:“你们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早晚打断你们的狗腿。”
这个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就是她那个薄情冷意的便宜父亲。
当初娘亲之所以会难产,就是因为他在娘亲怀孕期间,将圈养在外面的妾室接回了府里。
那两个姬妾中间,甚至还有一个是青楼女子。
娘亲当初在他事业低谷的时候嫁给他,两个人能够共苦,却无法同甘。
当他飞黄腾达的时候,就忘记了当初“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母亲终日郁郁寡欢,难产大出血之后就离世了。
自此之后,洛云溪就再也没有过上过好日子,吃不饱穿不暖,连个丫鬟都不如。
明明她才是嫡出的小姐,却被两个庶出的姐姐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要她们心情不好,辱骂毒打那都是家常便饭。
身为洛云溪的生父,洛同甫非但没有帮洛云溪出过一次头,反而是熟视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