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从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姑娘还说的这么理所当然,一丁点儿害羞的意思都没有。这,实在是叫人瞠目结舌!
“洛云溪,你还是个女人吗?”太子猛的做了一个深呼吸,恼火的朝着她低斥。
要不是她刚才说整个过程中,绝对不能打断,他真的会冲出去直接把她扔出去!
“嘁,装模作样!”洛云溪无趣的翻了一个白眼,接着扭头看向凤钦,“别搭理他,你赶紧去准备,时间到了就送过来。”
凤钦颔首,一脸懵逼的转身走了。
洛云溪知道太子没有提出异议,凤钦就一定会将这件事给办妥,所以也不操心。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药箱,随手将门给关上了。
打开药箱,她从里面拿出了一些麝香与制附子、肉桂的混合药粉。
然后,将那些药粉均匀的洒在房间的四个正在燃烧着的鼎炉里面。
不一会儿,空气中就弥散了一股淡淡的柔和香气。
太子在嗅到这个香气之后,整个人也逐渐的放松了下来,他缓缓的阖上眸子,开始按照洛云溪的叮嘱专心致志的让血气在体内游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半个时辰,又许是一个时辰,太子终于缓缓的睁开了双眸。
他莫名的觉得全身的血气都已经被打通了。
虽然没有那日吞下药丸之后的冲动感觉,但是这种打通任督二脉的感觉,甚至比那种热切的冲动还要叫他飘飘欲仙。
眼前的场景也在睁眼的那个瞬间逐渐清晰了起来。
一个玲珑娇俏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是洛云溪。
许是因为等了太久,她支着小脸,已然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太子皱了皱眉头,抬眸看向一旁的沙漏:这么快,他竟然已经在这里面待了整整一个时辰了。
“洛——”他正要开口唤醒洛云溪,却瞧见靠在桌边的小人儿身子动了动,然后稳了稳自己的胳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的香甜。
太子冷厉的鹰眸眯了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起身,伴随着“哗啦啦”的声音,带出了一身的水花。
再颔首的时候,他发现木桶里面淡蓝色的水已经全部变成了深紫色。
掌心迸射出一道内力,他一把将搭在屏风上的外衫吸了过来。
旋身披上衣物之后,太子只觉得周身的血气都活跃了起来。
系上腰间的带子,他扭头看向身后的洛云溪。
那张恬静的脸上,丝毫没有一丁点儿的防备。卷翘浓密的长睫安静的在眼帘下打出一排阴影,秀气精致的鼻梁,红润饱满的樱桃红唇,还有那张几近完美的侧脸。
窗外的亮光照射了进来,缓缓的洒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在她周遭洒上了一圈淡淡的光晕。
一股专属于女性的温柔气质从她身上流泻了出来,洒落满地,仿佛随时都要充斥满整间房屋——
脚下的步子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朝着她那边挪了过去。
那晶莹剔透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碰一碰,看看是不是跟想象中滑腻香甜的触感一样。
还有那红润饱满的唇,让人心中蠢蠢欲动,想要上去蹂躏采撷一番——
鬼使神差的,太子抬起的手顺从自己的心意朝着洛云溪的脸上探了过去……
不过,眼看着自己的手就要触到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之时,太子突然回过神来。
他身子猛的一震,手上的动作也僵在了半空。
他是不是疯了?他刚才竟然想去触碰洛云溪,甚至还……
目光一挪,再次落在了洛云溪饱满红润的唇上。
他刚才心底甚至还生出了想要去吻她的念头!
尽管只是一个瞬间的念头,也足够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懊恼煎熬了。
他眯了眯鹰眸,强行将胸口中那怪异的渴望压了下来,将责任推到了洛云溪的身上。
一定是她刚才在熏香里加的料让自己有些控制不住的,他这么讨厌洛云溪,怎么可能会对她产生旖念?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太子再看洛云溪,心中不免就腾升起了一股怒意。
“蠢女人,醒醒!”
低斥了一声,太子伸手就要去推洛云溪。
眼看着他的手就要碰到洛云溪的身体,突然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从门口处炸裂开来。
“轰”的一巨响,那厚重的梨花木门陡然炸开,碎成了千万个碎片,散落一地。
而紧跟着这声巨响而来的,是如同狂风骤雨一般的雄浑内力。
犹如滔天之势,气拔山河,不偏不倚地朝着太子的那个方向激射而去。
太子也是习武之人,虽然受到了惊吓,但还是飞快的反应了过来。
他鹰眸一寒,身子猛的往后一跃,掌心的内力也跟着迸射而出。
两道浑厚的内力就这么在半空中撞到了一起,不过很明显,太子这边处于劣势。
他双手相抵,却还是被逼的节节败退,直到整个人退到墙角,退无可退的时候,只能是咬紧牙关死死的顶住。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在那些炸裂的残渣之中,一道高大英挺的身影缓步走了进来。
四周内力盘旋,男人身上紫红色的蟒袍在空中盘旋翻飞,猎猎作响。
他步步逼近,即便只能在灰尘中看到身形,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冰冷枭狂的气势也足够叫人俯首称臣。
来人越走越近,那张绝世无双的俊脸也缓缓的映入了太子的视野之中。
“是、是你?”
看清楚来人的样貌之后,太子胸口猛的一沉,脸色骤然变了几变。
来人右臂看似轻松的举起,掌心迸射的内力却让太子无力反抗。
他走到了大理石桌的边上,一双幽深的凤眸在看到倚靠在桌上睡觉的洛云溪之后,薄唇轻启,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洛云溪,你可真是好样的。”
原本还是熟睡中的洛云溪仿佛感受到了这份寒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太子殿下,最近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冰冷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可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那平静的水面之下,早已经有狂风骤雨在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