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占着天下的茅坑(1 / 1)

跃至街上,高斐被团团围住,他索性不躲,也不打了。

满脸都是笑,他看起来还挺开心的。和对面白无夜的冷脸相比较起来,他那样子简直如花般灿烂。

孟揽月也从药房里走出来,环顾了一下街道,不少人站在远处往这边看,显然都知道不能靠近。

再看他们几个人,高斐笑嘻嘻的,朝气蓬勃,和天上的太阳有一拼。不过看他不顺眼的人却是看不得他的笑,估计会气死。

思及此,孟揽月看了一眼白无夜,果然,他那张脸冷的足以冻死人。

轻咳一声,孟揽月朝着白无夜走过去,“五哥,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瞧你和一个小孩儿斤斤计较,就不怕他们在背后说你?”

“孟大夫,我可没有招惹你,为什么骂我?”一听这话,高斐不乐意了,怎么说他是小孩儿。

“你干嘛跑到这里来?听你刚刚说的话,似乎昨晚就到了。原来昨晚在庄园里闹腾的是你,怪不得惹得我五哥不开心了一天,原来是一直在惦记你。”看着高斐,孟揽月当真如同个长辈似得。

“五哥?白五爷还有一颗做兄长的心。”一听五哥这俩字儿,高斐更乐了,恍似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般。

“小王爷乳臭未干,自然不知兄长是什么。待得小王爷黄齿褪了,就懂这些了。”高斐说话难听,不代表白无夜不会说,同样难听的很。

“‘五哥’还真是可怜,难道不知如我这个年纪,该长的东西都长出来了?唉,可怜可叹。”高斐的话来的更快,学着孟揽月叫五哥,又拿白无夜是咸蛋说事儿。

孟揽月缓缓扭头看向白无夜,果然,这咸蛋的脸都已经成黑色的了。

“咳,高小王爷,你到底来做什么?相信一会儿这柯城的兵马就会过来,你只身一人,别再挑事儿了。”看着高斐,孟揽月正色,这小子跑到这里定然是有事,但有事又不直说,非得惹白无夜。

看向孟揽月,高斐又笑了,那双眼睛像两颗星星,闪亮闪亮的。

“当然是有事,不过我想,这事儿你应该知道了才是。但现在看起来,你好像并不知道。原来‘五哥’没把这事儿告诉你。唉,可怜了宋先生。”高斐边说边摇头。

一听宋先生,孟揽月的心里就咯噔一声,扭头看向白无夜,“宋先生怎么了?”

垂眸看向她,白无夜面上没什么表情,“中毒,眼下处在昏迷当中。”

又看向高斐,孟揽月皱起眉头,“是么?”

“没错。我不计前嫌的特意派人给‘五哥’送信,就是想问问孟大夫你有没有什么法子给宋先生解毒。只是,我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月,不止没看见你的人,连回信也没见到。所以,这才不得已的亲自跑一趟。宋先生虽说性格怪异,惹着了他连我都不放过,可他也是我南周大名鼎鼎的大夫,我自是不能坐视不管。”说起正事儿,高斐也正色起来。

“中毒,那就是高卫干的。果然,他不会放过宋先生,这个变态。”杜先生是这样,宋先生也是这样。她的两位老师,都遭了高卫的毒手。

这人心胸狭隘,十分记仇,但凡惹着他的,费尽千万般力气,他也得得手。

“没错,就是他。下毒的人都死在了南周,他们也是抱着必死的心。南周的宋先生,西疆的杜先生,这两位一位昏迷不醒,一位不在人世。我想接下来,可能就是孟大夫你了。”高斐看着她,这话可不是威胁。

“跟我说一说宋先生现在的状况。”说着,孟揽月转身走进了药房。

高斐扬了扬眉毛,最后看了一眼白无夜,就大摇大摆的穿过护卫的包围圈,走进了药房。

白无夜面上一片冷凝,看了一眼那招摇的高斐,漆黑的眸子恍若寒冰。

“宋先生现在就是昏睡,余崖每日都守在那儿,不过他也看不出什么来。下针刺最痛的穴位,他依然没什么反应。所以,没办法了,我只能来找你了。”药房里,高斐站在孟揽月面前,别看那张脸像个少年,可是身姿挺拔,看他的背影,就是个成年人。

“没反应?你说的没反应是指不会睁眼,还是说,他的眼皮,手指,脚趾,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孟揽月需要确定,确定宋先生是怎样的毫无反应。

“全身上下都没有反应,除了还在呼吸之外,和已经死了没什么区别。”高斐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听高斐所说,孟揽月的心也沉了下去,“若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是脑死亡。”坐在椅子上,孟揽月长叹口气。

“脑死亡?”高斐反问,就说是,脑袋已经死了?但脑袋死了,为什么还能呼吸?

“在现代医学中,脑死亡就是死亡,已经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意义了。就算不采取手段,没有各种身体所需的供应,也很快就会死的。”直视前方,孟揽月其实什么都没看,其实宋先生应该已经死了。

看着孟揽月,高斐不禁扬起眉毛,“你在说什么呢?是说宋先生已经死了么?”

远处,白无夜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孟揽月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她的话奇奇怪怪,有些东西让人琢磨不明白。

“嗯。”点点头,她就是这个意思。

“这么说,你也没办法了?可是,宋先生明明还有呼吸,心脏也在跳。”高斐不明白孟揽月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管宋先生了,还是结束他的生命,让他少受些痛苦。

“我也没办法,炼任何的药也无法让他活过来。唉,头好疼。”抬手抚着额头,她真是觉得头疼不已。杜先生是如此,宋先生也是这样,她无能为力。

看着她,高斐也没有再说话,本以为找到孟揽月会有法子呢,可是显然,她也没办法,那就表示,宋先生没救了。

药房陷入沉寂,没有人说话,就连祁先生和药柜前的小学徒都没了声音。

刚刚药房门口一番折腾,也没人进门看病了。

天色暗下来,天仁药房也要关门了,孟揽月沉默的起身,与祁先生道别后就走出去了。

后面,白无夜随行,高斐则远远地走在了后头。这里没人欢迎他,他自己也清楚,不过却没有离开的打算,不知他还想做什么。

回了庄园,孟揽月就朝着自己居住的地方走去,白无夜站在大厅前看着她,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她都没回头。

回到房间,孟揽月只感觉通身无力,杜先生和宋先生都不在了,她的两位老师,都惨遭高卫毒手。

这个变态,当真是要赶尽杀绝。眼下自己也被盯着,不过细想却还是有些奇怪。

要是杀她的话,其实他们是有机会的,但是看起来却好像只是要把她抓走,这是为什么?

孟揽月可不认为高卫是想见识见识她的医术,定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而没有直接杀了她。

那么这个原因,应当就是白无夜了。

不过,她却是想不出因为白无夜的什么,高卫到底想做什么。

陷入自己的思绪,直至房门被打开,她才回神儿。

看过去,来的人是白无夜,他单手托着托盘,居然是来给她送饭的。

看着他,孟揽月没什么表情,灯火幽幽,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白无夜看向她,“吃饭。”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若是早些知道,我肯定会过去看看的。说不准,宋先生也不会脑死亡。”起身走过来,孟揽月的脸色依旧不怎么好,在桌边坐下,她全无食欲。

“你认为有这种可能么?本王本想待你回西疆之后再告诉你,不过你却忽然受伤了,连吃饭都不能,本王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坐下,白无夜倒是一派坦然之色。

“那你也不该隐瞒不告诉我,宋先生是我的老师,尽管他在南周,不属于西疆的阵营。他于我有恩,当时被抓去,若不是宋先生,我说不定就被宰了。”这些道理好像跟他根本就说不明白,瞧他那盯着自己看的样子,好似根本不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当时高斐送来的信上,所描述的宋先生的症状与他今日所说并无二致。所以,即便你当时得知又赶过去,也依旧是这个结果。”白无夜看着她,语气淡然,不过,却有那么丝丝强撑的感觉。他的确根本就没想把这事儿告诉孟揽月,高斐的人,死或不死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要他跑腿儿传信儿?给他好处了么。

看着他,孟揽月反倒无话可说了,若当时就是这个症状,那就表明宋先生在中招的时候就脑死亡了。

无论她去或是不去,都无药可医了。

“吃饭。”把筷子摆在她面前,白无夜的语气就是命令。

拿起筷子,孟揽月看了他一眼,随后夹菜。

可是这菜夹起来却没有送到嘴边,深吸口气,她再次看向他,“不管结果是什么,你不告诉我就是不对。”刻意隐瞒,若是还有救呢?他这样做岂不是耽误了。

盯着她,那眼神儿恍若冷刀子,不止能冻死人,还能杀人。

“算了,你也不会承认你错了。我吃饭,你请回吧。”瞧他那样子孟揽月就觉得郁闷,和这种人简直无话可说。

依旧在盯着她,漆黑的眸子倒映着烛火,使得他的眼睛好像都自带亮光一样。

“好,若有下次,就第一时间告诉你。”开口,说的话却让孟揽月大为惊异。

抬头看向他,孟揽月认真的审视一下他的脸,确定他说的不是反话,“哦。”

让他说出这种话,实在是不容易。

吃饭,饭菜可口,都是她爱吃的。

托盘上还有一盘切好的水果,边吃边看,她的心情也莫名其妙的不再抑郁了。

“对了,高斐呢?”她记得从药房出来的时候,这小子可是一直跟在后头的。

“已经睡下了。”白无夜淡淡回答。

闻言,孟揽月立即挑高了眉毛,“他睡觉你都知道?”莫不是,他去偷看过?思及此,孟揽月的眼神儿立即变得奇怪起来。

“想什么呢?他就在这里。”冷眼盯着她,要她停止脑子里奇怪的想法。

“你居然让他进门了?到底怎么回事儿,他是不是还有事儿要跟你说啊?”已经与她说完了宋先生的事儿他还不走,显然是有别的事情。

“嗯。”白无夜自是清楚高斐想做什么,不过看他的样子,显然是不想理会他。

“他想做什么?你若是同意的话,那就尽快和他商谈。若是不同意,那就把他赶走。留在这里算什么?你还真打算每天都盯着他吃饭睡觉啊?”多变态!

“他想的事情本王也想做,只不过,本王并不想与他联手。”他靠在椅子上,姿态几分放松,但是出口的话却依旧骄傲。

缓缓眨眼,孟揽月放下筷子,把装水果的盘子拿过来,“你们俩都想做的事情?那就是杀高卫喽!这件事情可以考虑,不过,可不是说杀就杀的。他很狡猾,还有毒,品种可能很多,多的我都不了解。”所以,得慎重再慎重。

“所以本王自不能信那黄齿小儿,否则得把命都赔进去。”白无夜语气淡淡,可是说出口的话却好笑的很。

忍不住弯起红唇,孟揽月把水果塞进嘴里,“你还是少说几句黄齿小儿吧,你就不怕高斐再跳出来叫你五哥?还是,你喜欢听所有人都叫你五哥。”反正听高斐那么叫,孟揽月觉得很恶心。

“闭嘴。”孟揽月不提还好,她一提起来,白无夜就想起高斐那嘴脸来,倒胃口。

看他那表情,孟揽月更是忍不住笑,“他就是故意恶心你的,你要是真被恶心到了,他就赢了。对付像高斐这样的人啊,就得比他更恶心才行。”

“交给你了。”讽刺嘲笑他可以,故意比恶心,白无夜不行。

“你不会瞪眼?所以说,你想的太多了,你可能是习惯成自然吧。不过我还是得说,暂时的,我不会倒戈的,你也把心放在肚子里。”她和高斐说话,他就好像抓住她倒戈背叛了似得。在军营里,叛将的下场可是很惨的,挖眼掏心,不在话下。

“暂时?看来你还是打算日后倒戈。”挑出她话里的毛病,白无夜绝对是挑毛病的高手。

“和你说话真费劲,吃水果吧你。”说着,孟揽月拿起一块水果站起身越过桌子直奔白无夜。

向后躲,不过背后就是椅背,根本躲不开。

一手抓住他衣襟,另一手把水果塞进他嘴里,如同那次灌他药,十分残暴。

不吃也得吃,白无夜冷眼瞪视她,不过毫无作用。

得逞,孟揽月弯着红唇又坐回去,“好吃么?吃这些新鲜的东西对肠胃特别有好处。肉虽然好吃,但水果蔬菜要更好,多吃无害。反而,肉吃多了会有害处,长胖不说,容易三高。”

把水果咽下去,看白无夜的样子倒是没觉得难吃。

“三高是什么?”她说的话奇奇怪怪,只今天就听过数次了。

眨眨眼,孟揽月轻咳了一声,“一种病呗,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儿。”

没再询问,但瞧她那心虚的样子,白无夜就知她没说真话。其实分辨她是否说谎很容易,她说谎时极其不自然,尽管可以保持面色平静如水,但是那眼睛却满是心虚,一眼就看得出。

翌日,再次前往天仁药房,孟揽月倒是有心去看望宋先生,只不过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儿需要向祁先生讨教。

既然要为两位老师报仇,她就不得不刻苦钻研,杜先生的炼药之术,孟揽月不认为自己全部掌握。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问一问杜先生的师弟了,他与杜先生在一起的时间更长。

与白无夜到了药房没多久,高斐就过来了,那模样和外面的太阳没什么区别,灿烂的不得了。

进门就开始抱怨白无夜太抠门,居然连早饭都没给他准备。

依旧坐在昨天的位置上,白无夜显然不想理会他,好似都没看见一般。

自寻了个位置坐下,摆明了不受欢迎,不过高斐却丝毫不在意。

不过片刻,孟揽月便从后屋出来了,手里拿着几个小木匣,快步的走到白无夜身边,把几个木匣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什么?”白无夜看了看,他并没有看出这几个木盒里是什么。

“这是杜先生之前在这里炼的药,不过他没有拿走,有几个是寻常的伤药,不过有几个别具一格,我要研究研究。”这都是祁先生给她找出来的,他又说了许多杜先生的事儿,都是孟揽月从未听过的。

把小木盒一一打开,有的里面装着几颗药丸,有的则只有一颗,颜色也很特别。

高斐的身影窜出来,在白无夜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看着那些药丸,他显然很感兴趣。

“孟大夫的大还丹很厉害,不知还会不会继续炼制?”看着那些药丸,高斐道。

“没有药材,你若是能拿来药材,我就炼制,咱俩五五分。”研究着手里的药丸,孟揽月又放在鼻下闻了闻,通过气味儿,她就能分辨出这药丸是用什么药材炼制的。

“孟大夫不贪财,可以商量。”高斐点点头,五五分的话,可以。

白无夜淡淡的看着他们,却是没有说话。

瞧着孟揽月的动作,高斐也拿起一颗深红色的药丸来,学着孟揽月的样子,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白无夜自是看见了,不过他恍若未见。孟揽月则专注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药丸,思考着杜先生配药炼制时的顺序。

蓦地,忽然发出哐当一声,孟揽月手一抖,随即看向高斐。只见这人滑下椅子,正躺在地上。眼睛是睁开的,但是身体好像不能动了。

放下手里的药,孟揽月立即走过去蹲下,“你怎么回事儿?”

口不能言,高斐盯着孟揽月,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视线一转,孟揽月瞧见了落在他手边地上的一颗深红色的药丸,随即拿起来查看了一下,恍然。

“你闻它干什么?傻呀!这东西能随便闻么?这不是治病的药,这是毒药。”无言,孟揽月起身快步走到药柜前,拿起柜台上的卷镇又跑了回来。

高斐仍旧躺在那儿不能动,只有眼睛还能滴溜溜的转。

白无夜靠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高斐,恍若在看小丑一样。

重新蹲在高斐身边,孟揽月把卷镇打开,四指取三针,快速的在他胸口几处下针。最后一针,则直直的扎在他鼻下人中处,高斐终是发出了声音。

“这是什么毒?”能说话了,但是手脚还有些麻痹,不听使唤似得。

“看你自己的情况不就知道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摸乱闻,以为那是吃的呢。”明明机灵无比,怎么这会儿像发傻似得。

“看你在闻,所以我就试试了。”盯着孟揽月,高斐的确就是这样想的。看她在挨个的闻,所以他也就效仿一下。

“我是大夫,和你一样么?先躺着吧,一会儿就好了。”无言,瞧他那样子,还特无辜似得,真是无话可说。

“好歹把我放在床上躺着,这地面太硬了,而且很脏。”星星眼,那样子的确几分惹人怜。

想了想,孟揽月抬头看向白无夜,却见这咸蛋极力的在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小王爷就在地上躺着吧,看起来,特别的符合小王爷的身份。”白无夜可不会帮忙,语气凉凉的,显然心情也不错。

抿了抿嘴,孟揽月又看向高斐,“躺着吧。”有了这一回他就能长记性了。

“太残忍。”盯着孟揽月,他那模样极其可怜。

“活该。”低声训斥,孟揽月站起身,也不再管他了。

把那颗让高斐瞬间变成木头人的药丸拿起来,孟揽月看了看,然后放回小木盒里。

杜先生也试过炼制毒药,不过他心底里抗拒,所以在大营从来没有炼制过。只是在这天仁药房曾炼过几味,但也没有拿出去使用过,只是放在了这里。

他心里有疙瘩,曾经他就是用自己所学所会的杀了人,所以过去那么久了,他仍旧不能释怀。

“杜先生若是也涉猎毒物,大周的毒王也未必是他对手。”看着那粒放倒高斐的药丸,白无夜淡淡道。

“嗯,说来说去,还是杜先生心地善良。他觉得自己曾经杀过人,就不配做个治病救人的大夫了,自己给自己无尽的压力,所以才会那么期待死亡。”又看了看另外几个小木盒里的药,孟揽月的心里倒是有了底,将自己所悟的和杜先生的作品融合在一起,她又有了新收获。

“这到底是什么毒?”高斐武功高强,也瞬间被放倒,尽管没要命,可是也很厉害。

“相当于顶级麻药了,要是谁想切胳膊切腿儿的,就吃一粒这个,保证感受不到一点疼痛。不过我觉得用量还是有点太大,容易把脑子麻醉坏了。”所以,做毒药最适合。

“若是现在将小王爷的胳膊切下来,不知他会不会疼?”白无夜好奇了,高斐只是闻了一下,可否会起到麻醉的效果。

低头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高斐,孟揽月摇头,“肯定会疼,但是他又挣扎不得。怎么,五哥想试试?”

“的确很好奇。”入鬓的眉微扬,白无夜那样子好像还真的想试试。

“‘五哥’一直想打探的消息我已经打探到了,难道你就不想听?”高斐开口,别看他笑嘻嘻的,但是心里也担心。他和白无夜可算不上朋友,没准儿他就趁着他现在毫无反抗之力,对他做些什么。

闻言,孟揽月随即看向白无夜,果然,他的表情变得讳莫如深,似乎在判断高斐所言是真是假。

再看向高斐,他还是那笑眯眯的模样,就算躺在那儿几分可怜,可仍旧招人喜欢的很。

就像邻家的乖孩子,每个见着的阿姨都忍不住想摸摸头,然后夸赞一句。

“打探的什么?关于高卫的?”看着高斐,孟揽月也很好奇想知道。

“嗯。”看着孟揽月,高斐的眼睛又亮了,藏着两颗星星般。

“说来听听,我也很好奇。”拖过椅子,孟揽月倒是真想问问。关于高卫,她所知甚少,就连他长什么样子她都不知道。

“高卫的太子府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那毒王曾经住过的府邸也一样,并无制毒的工具原料等等。所以,他们定然有其他的制毒地点,而且应该很大。本王一直在派人寻找,可是都没有找到。本王怀疑高卫也会制毒,并且手段不亚于毒王。小王爷找到了地点,想与本王合作捣毁么?”白无夜开口,解了孟揽月的疑惑,并询问高斐的目的。

高斐忽然只身出现在这里,白无夜才不信他是特意来找孟揽月告知宋先生中毒的情况。所以,昨晚他跟着去了庄园,他也没赶走他。

只是合作,没那么容易。

听着,孟揽月也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那就不知‘五哥’意下如何了。”高斐看向白无夜,看样子他倒是很想合作似得。

孟揽月也看向白无夜,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但他昨晚的确表示过,不会轻易的和任何人合作。

白无夜脸色冷然,从他的表情来看,的确不是很想合作。

“你张口闭口五哥五哥的叫,把他叫的心烦意乱,闭嘴。”高斐这小孩儿的确是很会气人,昨天白无夜就满眼受不了,今儿他还乱叫。

“唉,称他一句兄长也不成了?难道,还要我喊他咸、、、”高斐最后一个字儿没蹦出来,就被孟揽月踢了一脚。

冷眼瞪视他,孟揽月警告他闭嘴。还想和白无夜合作呢,就他这样子,能跟他合作才怪。

而且,这是柯城,是白无夜的地盘。高斐这小子现在动都动不了,嘴上还不讨饶。

那个字儿咽下去,高斐却开始笑,再看白无夜的冷脸,他笑的更开心了。

拿他没办法,孟揽月缓缓摇头不再理会,非得把自己折腾的缺胳膊少腿儿才安分。

扭头看向白无夜,却发现这咸蛋居然在瞪她,眼睛若是能发射飞刀,估摸着她此时已经变成蜂窝了。

“瞪我干嘛?”莫名其妙。

没说话,白无夜收回视线。

“‘五哥’是生气咱俩太熟了。唉,我以前就见过一种人,他们吃完了饭,还得把厨子关在厨房里锁上门,不让别人吃不让别人瞧不说,连门都不让进。唉,可怜那厨子,就此被锁在厨房里,真可怜。”高斐边说边叹气,他现在头已经能动了,表情更是丰富。

皱眉看着他,孟揽月是听懂了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说白无夜占着茅坑不拉屎。

不过,她认为高斐想错了,白无夜是一个人占着天下的茅坑,别人爱去哪儿拉屎就去哪儿,越远越好。

旁边,白无夜站起了身,他单手负后,居高临下,那模样睥睨众生。

看向他,孟揽月缓缓的身子向后,使自己尽量的全部贴在椅背上。

下一刻,白无夜的袍角就飘了起来,出脚如电,直奔高斐。

高斐也在同时跳起来,虽动作比平常有些缓慢,但是躲过了白无夜那一脚。

可是,躲过了一脚不代表白无夜就此算了,身影一闪拦住高斐的去路,二人瞬间打在一起。

看着那辗转腾挪只见残影不见本尊的两个人,孟揽月缓缓抬起双手罩住自己的脑门儿,没完没了啊。

亏得她反应快,否则,非得被连累不可。

就是可怜祁先生这药房了,早晚得被拆了不可。

但凭借白无夜的脾性,即便把人家药房拆了他也不会掏钱赔偿。他倒是会让高斐赔,把内裤都得赔上他才会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