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怼(1 / 1)

各种工具,高温蒸煮消毒,孟揽月沉着的做着这一切,有条不紊。

流香站在一边帮不上忙,但是却在不断的心焦当中,她很担心,担心孟揽月这次会失败。若这次失败的话,她们俩都活不成了。

胡公子不是这营地里的杨校尉,他可是三王身边的亲信,据说连这营地里的韩将军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

如此人物,若是因为孟揽月的失误有个三长两短,她肯定会被当即宰杀,她这个小丫头也别想活命。

“孟小姐,这些药材需要你查看一下,可还缺少什么?”小学徒拿着清单走进医帐,这次是给胡桑治病,他们也不敢怠慢。要是有什么差错,结果可想而知。

接过来,孟揽月上下看了两遍,然后点头,“不缺了,但要备足,手术之后的三天内不可耽误。”知道胡桑是什么身份地位,要是缺了药材而发炎,处理起来很麻烦,可想而知她的麻烦也大了。

“是。”小学徒点头答应,不知不觉得,孟揽月的话好像和杜先生无异。

这边准备的差不多,胡桑那边也在准备着。浪费口舌的是杜先生一直在向那诸多的将军解释,让他们相信这次开刀没有危险。

胡桑本人则一直没有言语,似乎是因为他疼,也或许是他在思考着什么,总之很安静。

这一夜都不平静,而且所有人都没睡,孟揽月一直在医帐当中,医帐内外飘着汤药的味道,小学徒们也一直熬着。

天亮,太阳也从天边跳出来,几个小学徒两手都端着东西,跟随在杜先生和孟揽月的身后,朝着大帐走去。

大帐外,那些护送胡桑而来的将军都在,他们一个个焦躁不已。看着他们俩走来,更是一副要冲过来的架势。

孟揽月懒得理会,这些人不外乎就是不信任她,‘臭名远扬’,要是她遇到这种人,也不会信任。

直接进入大帐,杜先生则留在了外面又被那些将军围了起来,一个个大嗓门,都在劝杜先生想想别的法子。

大帐里很安静,还飘着安神的熏香,能有效的让人镇定下来。

床上,胡桑身着白色的中衣躺在那里,他还是疼,并且看样子比昨天还要严重,因为他的脸上都是汗,把鬓角的头发都打湿了。

“不用紧张,用上麻药,你不会感觉到疼的。”示意小学徒将所需的物品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孟揽月转而看向胡桑,语气淡淡,面容淡淡。

“你是五王妃。”胡桑这句话,不知到底是何意。

“胡公子还是不要说这三个字为好,你可以叫我名字,若是不方便,叫我孟大夫也可以。”五王妃?听起来真是讽刺,和骂人无异。

闻言,胡桑苍白的脸上反倒浮起几丝笑意来,他极有风骨,而且文气极重,即便此时脸色苍白又有几分狼狈,但笑起来依旧让人觉得很舒服。

“皇上赐婚,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你的确是五王妃。最起码,天下的人都知道。”胡桑轻声的说,而且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孟揽月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说下去,是不是五王妃,她真的不在意。

“据我所知,你应当是不会这些的。”看着孟揽月熟练的摆弄那些工具,有的锋利有的形状奇怪,胡桑尽管精神状态不佳,但是那眼睛却有用的很。

“在这个世上,人的眼界是最狭窄的,有时还不如狗的鼻子有用。”看也没看他,孟揽月语气淡淡,但是话语听起来十分不友好。

闻言,胡桑反倒笑了,笑的很无力,但他的确是笑了。

就在这时,帐篷的门被从外掀开,那身形彪悍的丁姓将军急冲冲的走进来。

看了一眼孟揽月,他冷哼一声,随后站在床边瞅着胡桑大嗓门道:“公子,我还是不同意你动刀。还是换个法子吧,我刚刚问了,杜先生有其他的法子。再说了,公子你可是王爷的左膀右臂,有多少人想杀你你知道的。这万一有些人趁机、、、反正我不管,我不同意。”

如同炸雷似得声音攻击着耳膜,孟揽月想当做听不见也不行。

“这病已久,我还是希望尽快医治好,否则日后我如何潜心为王爷做事。”胡桑反倒希望早日根除,被病痛折磨是什么滋味儿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就杜先生亲自来,这个、、、她得出去。见了男人跟狗见了屎一样,公子你现在身体弱,禁不住勾搭。要是想勾搭,可以和爷爷我比划比划。”又说到孟揽月身上,他那嗓门如同破锣,但毫不掩饰他的鄙视。

闭了闭眼,孟揽月深吸口气,随后转身看向那丁姓将军。

她没什么表情,那张脸恍若白玉,一双眸子如同静水,让人也根本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至于‘勾搭’,真的在她身上找不到,也很难想象,她真的勾搭起男人来会是什么样子。

“幻想过于丰富也是疾病的一种,这种情况下,把脑子切掉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丁将军,依我来看,你已病入膏肓。或许你可以自己动手,我也可以代劳。不止可以切掉你幻想过于丰富的脑子,还可以连同你的‘罪恶之源’一同切掉,免得丁将军总是以为有一根女人没有的东西就牛气冲天,况且你的‘东西’也不是镶金的,没什么稀奇的。”一字一句,孟揽月说的极为平淡,就好像真的在说病人的病情。

姓丁的将军瞪大了眼睛,显然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胡桑则笑了,脸色苍白,但他显然笑的很开心。

姓丁的将军那张黑脸染上红色,黑红相加,分外好看。

“丁猛,你出去等着吧,杜先生所信任之人,定然没有问题。”似乎知道丁猛因为孟揽月的话而羞燥不已,胡桑的语气很轻。

丁猛还是红着一张黑脸,外形如此粗鲁,还偏偏会害羞,实在让人觉得好笑。冷哼一声,他快步离开大帐,那脚步明显几分匆匆。

淡然的回身继续整理那些工具,孟揽月脸色未变。

“热辣大胆和风流放荡可不是一回事,看来,传言中所说的那些的确不应尽信。”看着孟揽月,胡桑第一次开始怀疑。关于孟揽月的事,他们得到的并非只是传言,他们还曾派人调查过,的确和传言中的相差无几。

而眼下他亲眼所见,又忽然觉得,这事儿兴许有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