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相公出山
陆清秋不理,便道:
“怎么,答不上来了吗?还是你并没有亲眼所见,你刚才在说谎?”
那人急了,脱口而出道:“不,我亲眼所见,是四月十四。”
四月十四?
现在已经十八了,四天了。
“四月十四的什么时候,早上午后还是傍晚,或者是半夜?”
那人抢白道:“是半夜。”行凶作案必定是夜晚,对,一定是半夜的。
陆清秋移开。
“夜半时分,天色暗沉,你当时在做什么?”
她笃定此二人若是要诬陷定没有清晰的方案,说辞中定是有破绽的。
想了想四月十四深更半夜的,我在做什么呢?
呵呵,脑海中莫名的出现司徒戟那张祸害容颜。
二夫人见她突然间满面绯红,以为是东窗事发被发现了。她恼羞成怒了,便问:“大少奶奶,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二夫人见她装模做样,便道:
“看来大少奶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如今若是承认了,司徒府会看在两家的情分上,免了你的牢狱之苦,若不然,就等着去坐牢吧。”
三少奶奶道:“娘亲,你何必好心,此种歹毒之人必要千刀万剐。”
流月扯了扯她母亲的衣袖,想让母亲开口求情,可是三夫人张了张嘴,却开不了口。
此事证据确凿,大少奶奶若是不能脱罪,她们三房必是要得罪大房了,如此计较更加开不了口。
流月见状,顿时生气,便道:“大嫂不是这样子的人,这两个奴才试图要毒害大哥大嫂,本就是奸诈小人,其话如何能信?二伯母一而再再而三针对三嫂试图包庇奸诈小人,置我们与何地?”
“流月,你闭嘴。”三夫人忙拉着自家女儿,可是流月嘴快,又道,“在二伯母心中难道两个小人,比司徒府上的主子的命还要值钱?”
陆清秋简直要为流月鼓掌了。这话便是说二夫人她亏待非亲身子女呢。
真敢说啊。
“你个死丫头,白眼狼,我们二房养着你们,你不知感恩,还忤逆长辈。”说着便将目光转向好欺负的三夫人,道,“老三家的,你就是如此管教女儿的。”
陆清秋不想她们母女为难,便吸引注意,大声道:“我且问你,即使你看到了我将魏嬷嬷推入水中,为何你不去救她?反而让她淹死了?”
那人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唯有左看看又看看,似乎在寻求某人的帮助。
陆清秋见状便问:“你在看什么?难道这屋里还有别人看到我将人推进去了?”
犇子道:“不,没......”
二夫人被三房姑娘气的一口气憋在心中,此刻哪里还敢多言,在说下去,真的坐实了她亏待侄子侄女的言辞了。
这些年她在司徒府兢兢业业照顾一大家子,所积累起来的好人缘,坚决不能因此而被诋毁。
流月一听这话,乐了,便道:“祖母,此人心真是歹毒,那魏嬷嬷好歹也是她岳母啊,居然见死不救?”
三夫人拉了一下自家女儿,示意他不要说错话了。
而司徒亮心下笑了,他洋装不可置信道:“大嫂,你.....承认了杀人了吗?”
陆清秋望过去,道:“怕三弟要失望了,四月十四那天半夜,我刚好有人证。”她挑了挑眉,“那人便是我的相公。”
“大少爷三更半夜不睡觉,难道还盯着你?”三少奶奶没耐心了。
觉得司徒府府尤其是姑姑,处理事情来畏头畏尾的,没威严连一个没权没势的三房都敢欺负。
若是在温家,这些人早就被她寻个理由打发出去了。
陆清秋见她问,便道:“那便是整夜整夜的盯着,三少奶奶新婚,岂会不懂?”
说着还意味深长的在两人身上瞄着,这屋里,成了婚的过来人,自然听明白了他的话。纷纷面上烧起来,就连老夫人都尴尬不已,
若是她不懂,那便是三少爷的错了。
司徒亮被她看的更加恼怒起来了,时时敲打着他新婚的不满。
但他面上自然的很,笑道:“大嫂说笑了。”
哼,当真是无耻,闺阁趣事,居然当着众多人面说出来,这便是在嘲讽他。
“大嫂前后说辞,的确容易让人怀疑大嫂耍人呢。”
陆清秋不急,她道:“祖母明鉴,竹园内外都有人把守,我没有出门,他们都可以作证。”
“他们都是你的人,自然为你说辞。”
陆清秋道:“他们都是司徒府上的奴才,更是祖母的奴才,祖母问话他们岂能搪塞。”陆清秋看了看地上跪着的那些人,又道,“当然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另算。”
老太太此刻似乎被说动了,便道:“梁嬷嬷,你去问大少爷......”
“祖母,我可以证明,四月十四她没有出过竹园。”
此处一出,众人一惊在惊。
一惊:大少爷居然出门了?
二惊:大少爷的腿~好了。
陆清秋听到他的声音一惊之后,便是喜悦。
他居然~为了她出门?
得意啊。
“相公,你怎么肯?”
最为喜悦的便是老夫人了,她激动的眼含热泪,看到孙儿如今仪表堂堂,且能堂堂正正的走出竹园,很是欣慰啊。
但是陆清秋?
“戟儿,你媳妇她.....”
“祖母,孙儿且请来了潍城最有名的仵作来验尸,定不让魏嬷嬷平白去了。至于犇子和怵子这两个下人,孙儿也找来人证,证明他们二人当日并不在府上,故而亲眼看到清秋杀了魏嬷嬷更是无稽之谈。”
“戟儿,你确定?”
“祖母,竹园的规定还是您定下的,戟儿不喜人多,所以除了当值的,都不在竹园内,至于那犇子,四月十四便告了假,听说是他儿子病了......孙儿去查了,确实有这事。”
老太太这下子更气愤了,这无耻歹人居然敢挑唆~不~他们最终目的是将陆清秋赶走,那么戟儿的腿?
如此他真的将人给赶走了,那么戟儿......她抬眉,怒视着众家人,心中疑惑更甚。
司徒亮心中一咯噔,随机便道:“我信大哥,若是大哥早来便好了,也不至于让歹人如此欺辱大嫂。”
如此说便是将自已撇清了。
陆清秋心下不耻,面上却未曾表现出来。
“人命关天,此事便交给官府吧。”
很快,官府的人来了,只因为司徒家在潍城的地位非凡,知州大人对司徒家很是客气。
跟着知州大人来得除了官差还有一位据说是仵作。
陆清秋在旁边站着,也早已经看到了尸体,根据尸斑.....还有他身上的衣服......魏嬷嬷是个极其讲究的人,一身衣服从不穿两日,而她身上那件衣服就是她最后见到她穿着的。
所以她确信魏嬷嬷死于当一天里。
此刻那仵作正准备翻魏默默的身子,有些吃力,但凡死人都是比较重的。
陆清秋想也没想,便走上前去,道:“我来帮你。”
顿时一群人面如灰色,她们为了躲避,因为害怕,凡是都跑的远远地,可她却?怕是她又要被人看成异类了。
司徒戟头疼,无奈只能迈着步伐上前为其担着,但眼神却未曾接触那具尸体,反胃。
而司徒亮他胆怯的退后,但见到陆清秋那眼中的兴奋。他以为他要作梗。
便道:
“嫂子,你对魏默默的尸体有兴趣?”声音有些打颤。
自然是兴奋,她很久没给人动过手术了,对于一个医生来说,不经常拿刀,迟早要废掉的。
陆清秋如今哪里有空搭理他,而是习惯性的道:“死者女性,年龄四十五左右,尸斑的僵硬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已达七天......头部有淤血,鼻孔口腔内无明显淤泥,腹腔无鼓起......且指甲里面有类似人皮的东西,死者死前似乎与什么人打斗过......”
姚仵作听来连连点头,蓦然发现来帮忙的是个女子,心下更加惊奇。本来以为她另有图谋,但见她认真的模样,炙热的神情,让其微微一动,他道:
“你说的很精细,这些是谁教你的?”
“姚师傅,我是大夫,咱们算是本家。”
姚师傅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这小丫头很有意思,居然不怕死人,且对验尸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来。
看她熟练程度,似乎比自已懂得还要多,当真是难得啊。
“如果想要进一步了解死亡原因,可进行剖尸来检验。”
姚师傅点了点头。
看向四周,对着死者的家属道:“为了进一步了解死亡原因,最好进行剖尸。”
“不,你们不能这般糟蹋我母亲,他已经......”
早就知晓如此,姚师傅摇了摇头,便没有做任何的争取。
他走至知州大人跟前,便道:“大人,验尸已经完成。”
知州常大人听清楚了,便道:“确定指甲内是人的东西吗?”
“是。”
“你说的剖尸可能查到什么?”
“回知州大人,剖尸是为了证明进一步证明,死者是死后入水还是溺水而亡......一般说来溺水而亡的胸腔乃至胃内都有大量水液.....”
“你是怀疑他是被人害死后方推入水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