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鱼与熊掌

皇帝陛下的纠结症状终于好转，萧柔也渐渐的明白，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期待，两人的感情变得越来越好。

没过多久，萧柔就有了身孕，后宫里的女人又开始不满。

萧长泽从来都是我行我素的，对于萧柔，萧长泽是纵容的，萧柔在他心中是很重要的。

渐渐，他已经越来越可以感觉到。

“小柔，孩子乖不乖？”萧长泽温柔的声音，总能温暖萧柔的心，她轻轻的点头。

她忽然很矫情的想着，也许月族的那些生活，是上天给她的考验也说不定。

因为要遇到萧长泽，所以才会经受那一切。

“他很乖，萧长泽，你说她要叫什么名字好？”萧柔问道。

“孩子的名字，你来取，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朕自然要给他最好的。”萧长泽不知为何，会对萧柔那么上心，只是明白之后，这个人已经在自己的心里了。

他不想要利益纠葛下的女人，萧柔是一个特例，他派人去过月族，发现萧柔并不是什么族长的女儿，那一刻，萧长泽心里并不是愤怒。

而是松了一口气，没有利益的纠葛，那就好…如果没有利益的纠葛，他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宠爱萧柔，毫无顾忌的把人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

现在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这样就很好。

孩子会好好的，他和萧柔也是一样的。

可惜，这件事情不知怎么的走漏了风声，萧柔不是月族族长的女儿，而是月族的灾星。

这件事情广为人知。

萧长泽就算铁血手腕，也堵不住悠悠之口，谣言更是愈演愈烈，更有甚者说萧柔根本不配生下皇长子。

“统统给朕闭嘴，若是再让朕听到这些话，你们一个个都不用当官了，统统告老吧。”萧长泽怒骂。

同时勒令后宫众人管好自己的嘴和自己的奴才，他不希望再听到这些话。

萧柔原本就不去和什么人打交道，更何况萧长泽还有心不让她知道。

日复一日等待孩子的出生，成长，可孩子却好似要和她过不去一般，时常把萧柔折腾的死去活来的。

已经过了五个月，胃口还是很差，萧长泽时常看到萧柔虚弱的模样，有些气闷的看着她的肚子。

“小柔，你没事吧？”

萧柔靠在萧长泽的怀里，说自己觉得很幸福，她从不知道生孩子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情，虽然很痛苦，也很难受。

可她越来越开心，“我很高兴。”

萧长泽也同样很高兴，他和萧柔一样，期待孩子的出生，可是人心哪里会有知足的时候？

孩子出生的那一天，萧柔难产，太医问保大还是保小，这种千古难题，萧长泽毫不犹豫：“保大人！若是她有什么事情，朕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所有人的心都颤了颤，果然这个女人是个妖精，让萧长泽连皇长子都顾不上了。

好在萧柔还是平安的生产，那些太医认为，若是萧柔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大概也没什么好日子可以过了。

萧柔躺在床上，看着萧长泽笨重的抱着孩子，有些紧张，有些无措。

她轻轻的笑了起来，“是男还是女？”

“是朕的皇长子。”萧长泽笑着开口，萧柔也笑了起来。

“小柔，谢谢你。”萧长泽温柔的道谢，萧柔的心，就如同泡在蜜罐里一样，都是甜甜的，曾经的苦涩不复存在，有的只有快乐。

只是当往事一件一件的被暴露在众人的面前，萧柔有的只是措手不及。

当后宫的流言蜚语落到她的身上，萧柔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你说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只有我不知道？”

萧柔问道。

小宫女怯生生的，这些事情萧长泽不许任何人议论，偏巧萧柔今日抱着孩子出门晒太阳，就撞到了这些事情。

“娘娘，您不要多想，没有这回事…”

“没有这回事…”萧柔面无表情的抱着孩子回去，萧长泽下了朝就过来看孩子，小小的孩子已然长开，漂亮的模样让萧长泽心中愉悦。

可萧柔的神情是淡漠的，他问发生了何事，萧柔却只是微笑，萧长泽瞒着她，那么她就当做不知道吧。

“他叫什么名字才好？”萧柔轻轻的问，萧长泽这些日子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名字。

“裴逸，如何？”萧长泽身为一个皇帝，居然还有这么紧张的时候，可怜巴巴的问道。

萧柔把名字合起来念了一番，轻轻地点头，说很喜欢这个名字，却只是喊他逸儿。

萧长泽以为，他和萧柔之间，可以顺风顺水的一起过下去，结果天不遂人愿，他贵为天子，确实是一个凡人。

凡人，总是有着喜怒哀乐，还有悲欢离合。

太后是萧长泽的亲母，虽然这个当娘的不太地道，时常给萧长泽使绊子，也看不上萧柔，可毕竟萧柔生的是皇长子，也是她的亲孙儿。

她欢喜得很，时常也差人把孩子抱过去瞧瞧，萧柔不懂人情世故，每每都不愿意，萧长泽也不可能每每都护着。

“小柔，你不要任性，母后不过是要看看逸儿。”萧长泽一次两次还可以好好的哄着，时间一久便不能了。

萧柔的心，那么小，承受不起帝王的爱，她不懂为什么，自己想要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就那么的难。

太监宫女自然不会苛待孩子，可孩子的身体并不是很好，萧柔心疼。

从外头回来便哇哇大哭，萧柔每次都很心疼。

萧长泽要面对朝堂里那些不怀好意的大臣，还有后宫里这群女人，他把萧柔保护的很好，可萧长泽到底是少年心性，无端端的生出怨怼来。

“你能不能不要任性了？母后不过是想看看孩子！”萧长泽气急败坏的吼道。

萧柔被他吼的眼泪汪汪的，萧长泽心中烦躁，又心疼又难受，边关的战事告急，可大将军却称病不朝，因为他宠幸萧柔的缘故。

导致后宫形同虚设。

萧长泽不住的冷笑，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个皇帝还要出卖色相了？

就因为他不宠幸后宫？委实可笑的很。

萧柔不懂其中的关键，只是不知所措，她心中是有自卑的，愈发觉得萧长泽对她的爱，有尽头的时候。

他变得太快，萧柔永远不知道，萧长泽的心到底什么时候是真的，什么时候是假的。

她不懂作为一个帝王要付出什么，也不明白作为一个帝王的女人要付出什么。

只是她的心，在痛。

萧长泽也不想对着萧柔发脾气，有些后悔，却拉不下脸来，为了萧柔他已经放弃了许多。

萧柔抱着孩子站在一旁，小小的孩子还什么都不懂，只不过是父母的争吵，让他觉得害怕，故而哇哇大哭起来。

萧长泽听的烦躁，萧柔顾不得他，开始哄起了孩子，萧长泽离开。

她的心渐渐的沉了下去，他又是这样，离开了…是因为她又惹萧长泽生气了吗？

萧柔低着头敛住自己心里的情绪，萧长泽怒气冲冲的离开，心疼萧柔，更是生气自己对萧柔发脾气。

结果却让萧柔误会…

他们彼时还太过于年轻，什么都不知道，萧长泽以为，他这么做是对的，却从不知道有些事情，有些人…

渐渐的误会了，便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最终导致万劫不复的地步。

萧柔掰着手指计算萧长泽离开多久，还有多久回来。

可他一直都没有归来，萧柔心里难受，好在还有孩子陪着她。

这样就很好了…

她不应该奢求太多的。

这些年来已经听到了太多关于妖孽的话，萧柔早已经不是那么孤苦无依的女子，她还有孩子。

自己的孩子，只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谁都没有办法把她的孩子带走。

萧长泽是高高在上的人，她越来越清楚，有些事情果然是如此的，想不明白的时候头疼。想通了就心疼…

她索性不愿意去想，想的再多又有什么用。

“逸儿，你说娘要怎么办？”萧柔问道，小小的孩子自然还不会说话没办法回答她，可萧柔却不依不挠一直在问。

太后想要把孩子带走让教养嬷嬷教养，她始终觉得萧柔太过于诡异，连萧长泽那样冷心冷清的人都可以因为她，变得冲动。

太后不会对孩子怎么样，却不会放过萧柔，趁着萧长泽出宫巡视河堤的时候，亲自去带走孩子。

萧柔不管怎么哭怎么求都没有任何的用处：“您到底要我怎么做，才可以放过我的孩子？”

太后怒极，想要教训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身边的嬷嬷却告诉太后，最好的办法是让萧柔离开萧长泽。

孩子日后还会有，皇长子又如何？

太后自然也明白其中关键，“哀家可以把孩子给你…但是，你要明白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萧柔有些后悔去读书识字，至少有些事情不知道的时候就不会难过。

可是此时此刻，她分明听得懂太后再说什么。

萧长泽和孩子，只能选一个…

孩子是她的，萧长泽却不是她的。

“您说的，是真的？”萧柔不确定的问道，太后不悦的皱起眉头。

“哀家从不打诳语。”

萧柔说，她要想一想，太后刚想反对，便听到萧柔说，她要想一想，怎么和萧长泽开口。

太后便带着人，满意的离开，萧柔颓废的坐在地上，恍惚之间觉得，自己放弃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