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家糊口正当时第一章他还活着
化作烟,化作云,化作风,化作雨……就这么飘飘荡荡了许久。她死了吗?大致是死了吧。
“云月,云月。”由远及近的呼喊,把卿云月从那飘忽中唤醒了过来。
土墙,茅草房,具都残破得厉害,就连外面的暑热都一点一点地开始往屋子里蒸进来。头上一阵一阵的胀痛,这几年纷乱的记忆纷纷挤进脑子里。她知道,她复活了,甚至可以说是穿越了,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了这个农家里,同样叫做卿云月。只是这个卿云月如今只不过才十五岁,父母双亡,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云月,云月!”呼喊声更近更急,也更为真切。
卿云月想要起身,却发现这具身体非常地虚弱,竟连爬起身都异常艰难。
门外的脚步声近了,门没锁,一个农妇径直闯了进来,急道,“快,跟我到江边看看,你弟弟云修……怕是……出事了!”那农妇本想说死了,又怕这打击对于卿云月来说过大,所以临时改了口。
那农妇是里正的媳妇田氏,此时一脸的焦急,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许多的悲伤和可怜。手脚倒是不慢,一个上来将卿云月直接拽了起来,连拖带拉地到了江边。
此时暑热正盛,村边有条小溪甚为清澈,许多孩子都喜欢到溪边玩耍。卿云月的小弟卿云俢就是被人发现在水里的。等卿云月到的时候,卿云俢已经脸色发青,刚巧有人伸指探了探他的鼻息,站起来微微摇了摇头。
卿云月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孩子,脚步忽然有些瘫软,强挺着跑了过去,手指伸向卿云修的颈动脉处,触手冰凉,却还有轻微的抖动触感,只是这口气时断时续,随时都有咽下的可能。
“她还没死!”卿云月大叫了一声,将他放平,看了看口腔内并不泥土异物,扯开衣裳,用力地,一下一下地挤压着他的肚子和胸膛。
周围的人对着卿云月指指点点。
“都已经死掉了,怎么可能还救得活?“
“他们一家真是造孽哦!”
卿云月在卿云修的肚子和胸膛上挤压了几次之后,开始做嘴对嘴的人工呼吸。
“这……这……她这是在做什么!”
“姐弟乱伦,天理难容啊!”
“难怪这弟弟……哎……”
这时里正媳妇也站不住了,说着就要去捉卿云月,卿云月一把甩开里正媳妇,“走开!”
如此厉吼一声,倒是惊得周围的人楞了一下。也趁着这个空档,卿云月如先前步骤重复做了几次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
“月儿丫头,我们也知道你心里难受,节哀顺变。”这时里正适时开口,这卿家的几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这几年他们父母相继去世,如今又成了这个样子,难免让人唏嘘。
卿云月不管周围的人如何说,本来这种事让村里的男人做为合适,可是这里还未普及人工呼吸的方法,卿云修又随时可能咽气,哪里还来得及解释那么多,所以还是亲自动手为好。
不一会儿,就在里正再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卿云修突然咳咳两声吐出两大口水。
“活……活过来了?”
似乎应证了那人的话,卿云修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对着卿云月低低的唤了一句“大姐!”这话刚出口,又接着连连咳嗽几声。
“活了,真的活了!“有人惊呼出声。
“天呐,方才明明已经没有呼吸了!”
周围人惊奇地看着卿云修,卿云月轻轻地拍抚着卿云修的后背,帮他顺气。
等卿云修的气稍稍顺了,坐了起来,抬头看了眼坐在边上的姐姐,抱住卿云月的胳膊,甜甜地叫了一声“大姐。”
“舒服些了吗?好些了我们就回家。”卿云月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问道。卿云修是家里最小的弟弟,也不过四五岁左右,还是个小团子。平日里最是活泼调皮。
“卿家丫头,你是怎么救活他的?”一位汉子看着卿云月救人惊奇,疑惑地问道。
“对对对,丫头赶紧说说,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发生,我们也好救活人,不知道这个法子是一定要丫头你做还是大家都可以这么救人啊!“
“卿家大丫头那是受司命娘娘护佑了啊,这随便压压弄弄的就把人给救活了。”
卿云月没打算让村里的人把她当成能起死回生的神仙,也想着多教这些人学会心肺复苏术以后也能少一些人意外身亡的可能。所以站起来,跟村民们解释道,“我弟弟先前并没有死。”
“不对呀,刚刚我探过他的鼻息了的,已经没气儿了啊!”说话的人就是先前探过卿云修鼻息的汉子。
前世看过那么多电视新闻,对于那种关于死人从坟墓里爬出来的神奇异事早已见怪不怪。其实真正的原因并不是什么起死回生,而是因为那人压根没死,只是一口气没喘上来,村民们探探鼻息就准备下葬了。其实正确的判断是否死亡的方法是在医院里用仪器检测,再简陋一些的,就像电视里那样查探心率是否还有波动。她先前摸卿云修的脖颈处,就是因为脖颈处有一个大血管,离心脏比较近,若是颈动脉没有波动了,说明人已经不行了。
判断死亡,正确的方法就是摸颈动脉是否有波动,以及查看鼻息是否有气流,最后观察人的瞳孔。死亡的人瞳孔会放大,符合以上特征才能下定论。
左右卿云修还需要一段时间缓气,卿云月刚刚一番使力,这羸弱的身体也需要休息一会。索性就坐在地上将这个原理解释给村民们听。
有些人听得似懂非懂,有些人明白了,更有一部分人还是一头雾水。
说完了这一切,卿云月唤了一声卿云修,两人相互扶着就要往家里走。
“卿云月,你给我站住!”身后尖锐的声音,含了恨意,更氲了悲伤
闻言,卿云月转身回头。见是刚刚围观的一个妇人,淡淡地问一句,“什么事?”
哪知声音未落,那妇人的眼泪似开了垡子的龙头一样,哗哗哗地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