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少女心?(1 / 1)

第266章少女心?

盘子里的每一块牛肉大小都十分适宜,送入口中的时候,那带着麻酥酥的辣意就在她舌尖迸发,让她亮了几分眼睛。

不用说,这一顿铁定又是陆离买单。印象里,她每一次和陆离吃饭或是买东西,都是他态度强硬地从钱包里抽出卡,在她想要拒绝的时候用眼睛严厉地望她。

请了人家漂洋过海来帮忙,又白吃白喝人家的东西,现下,她还要厚着脸皮去吃他切好的牛肉,谭惜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种感觉,就像是她欠了人怎么还也还不完的债,债主却还不放在心上,只有负债人,心里横竖都不好受。

“我给你剥只虾吧。”为了偿还,哪怕是一丁点也好,谭惜用湿纸巾擦净了手,从盘子里挑出了一只大个儿的虾。

陆离没有说话,注视着她剥虾的动作。

“旧金山有海,这虾的颜色看着新鲜,估计是从海边运过来的,味道应该还可以。”谭惜没停手上的动作。

看着一只虾很快剥好,陆离却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谭惜想把虾放到他的盘子里,也被他拒绝。

“你先试试,味道不好的话我不吃。”陆离面无表情地说。

谭惜有些无奈,不过还是咬了一口虾肉,片刻后眼睛亮了亮。

“味道真的很不错!”谭惜说着,就把咬了一小部分的虾扔进盘子里,开始着手为陆离剥第二只虾。

在她两只手都忙着的空档,陆离用拿起叉子,胳膊一伸就把她咬了一块的虾给叉走了。

“别,那是我……”吃过的!

谭惜的话,在陆离接着她咬下的地方重新咬下去之后,戛然而止。

“是很不错。”陆离慢条斯理地咀嚼着。

谭惜的脸开始烧起来。

这个男人……怎么总是突然就做出这样暧昧的事啊!

“这几天你抓紧时间处理卡伊的事务,我在美国还有点事,恐怕没办法陪你。”陆离说。

谭惜点头,“你忙你的就好。”

本来她也没打算什么都让陆离帮忙,卡伊是她决定守护的东西,不需要别人事事插手。

“你父母也在美国,要不要顺路去看看?”

谭惜想了一下,还是摇头。

“在一切没有稳定之前,还是不要过去了,否则她们见了我反倒担心。”

陆离应声,扯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

“把等等和染染接回国吧,然后你们一起搬过来,同我住。”

“什、什么?”谭惜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离用那双狭长漂亮的眸子凝视她。

只这一个眼神,谭惜就意识到自己方才可能没有听错。脸颊处才刚冷下来的温度又升了上去,心跳也漏了几拍。

“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我们为什么要同你你一起……一起……”谭惜差点咬了舌头,最后那个“住”字,怎么也吐不出来。

难得这平日里说话都带着刺的小女人会惊慌害羞,陆离托着腮,整个人好看得一塌糊涂。

“两个孩子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我们为什么不能一起住?”

谭惜更是惊得不行。

“你在胡说什么啊……”

陆离沉寂下来,手指轻叩着桌子。

“我说错了吗?”

在他心里,那个多年前以不容拒绝的姿态闯进他世界的小女人,早已搬了床和被子,在他心房里悄然入住。即使这些年兜兜转转,时光流逝,她在他心中,也始终不曾离开过。

他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她嫁给他,就如同被打上了“属于他”的标签,永远也摘不下来。

在陆离灼灼的注视下,谭惜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陆离,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死灰复燃,结局必定是重蹈覆辙’?”

“现在听说了,但我并不能认同。”陆离不以为然。

谭惜咬唇,“这句话能够流传,说明还是具有一定道理……”

“可人生从来不是循着道理在走。”

谭惜不吭声了。

她知道,陆离总有这么多那么多的话来说服人,他具备商人所有的素质,没有人比他更加能言善辩。

“我们也算是共同经历了很多,事到如今,你不愿意再信我一次吗?”陆离声音低缓。

“我心里有无数道坎儿,我未必过得去。”谭惜垂眸。

陆离脸色不变,“你自己过不去,那就让我帮你过去。”

谭惜笑了笑,没有说话。

哪会那么容易呢?这些年里,她其实在心里郁结了好多事,每一件,都是她不敢想去细细思量的,她的人生就像是一团乱麻,难解。

“我吃好了。”谭惜也扯过纸巾擦手,“回酒店吗?”

“嗯,我等下还有个视频会议。”

“什么时候?”

“半个小时后。”

谭惜惊愕,“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没必要,现在回去也来得及。”

付完了账,谭惜几乎是火急火燎地拉着陆离走出了餐厅。

不过十几分钟,陆离的车就停在了酒店的地下车库,谭惜也才明白过来,原来陆离不是在安慰她,而是真的来得及。

“你快些上去吧。”谭惜催促着陆离。

陆离诧异望她:“你不和我一起上去?”

谭惜眸底掩藏着一丝尴尬。

她总觉得二人一同出入酒店的行为有些暧昧,虽然二人是各自订的房间,可他们都在一个楼层内,她怎么想也觉得不太妥当。

“我……刚吃了烦,觉得有些撑,所以还要走走。”谭惜随便扯了个理由。

陆离的神色平静,也不知有没有看出谭惜的别扭,点点头,说:“那我先上去。”

看着陆离上了电梯,谭惜竟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

自从来了美国之后,她在单独面对陆离的时候就总是紧张着一颗心。连同和他讲话的时候,也都提着一口气,心跳得无比忐忑。

谭惜不愿去深究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绪,事实上,她也捉摸不清楚。

擅长心理学领域的她,明白那种心跳如鼓的心情可以称之为“少女心”。

可她已不再年轻,况且,心跳的对象也不应该是陆离。

她不相信,她的一生可以爱上同一个人两次。